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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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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父亲

(2012-09-10 19:5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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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分类: 情感天地

父亲生于1939年6月,卒于2012年8、9月间,生卒具体日期不详。

父亲小时候是个苦命的孩子,祖父不管事,祖母走得太早,就连他的生日也不清楚,在艰难岁月中失去了母爱的孤独的孩子命运一定是多舛的。就在父亲几岁的时候,就过继给别人做押子,希望给别人带来生育儿女的希望。后来,果真是儿女成群了。孩子多了,父亲就在他十多岁时又回到了自己的父亲身边。长大了,就做了上门女婿,不久,又带着母亲回到了自己的家。至于父亲小时候吃了多少苦,后辈们是无法想象的,只有他自己清楚,只有岁月能记载他曾经的沧桑与困苦。

陪伴父亲生活最多的是星星和月亮。给人最深刻印象的是,家里大清早总不见父亲的身影,除非是大雪天或是什么事情也做不成的日子。不管是有没有星星的夜晚,父亲总是很晚才归家,归家时总是着一身的疲倦与愁苦。

父亲是一个要强的人,总不甘于人后。那时,全靠挣工分捞点养活儿女的粮食,为了挣得更多的工分,父亲总是想方设法地去做,什么苦活累活也不嫌弃,拚命去做,而且做好,还在夜晚为公家抽水,就在那段日子,让自己成了残疾人。缺水的皮带打瞎了父亲的一只眼睛,当时瘦小的母亲带着父亲到荆门去到武汉去,还是没能保住,就安装了一只假眼陪伴父亲几十年,不知道这次灾祸给父亲带来了多少生活的不便和别人的毫无同情的说笑。

分田到户后,父亲更勤劳了。他最不容忍的是自己的庄稼比别人的差,他总认为这是种庄家人的耻辱。所以,父亲就时常呆在农田里,清理杂草,给庄稼松土。有时稻田里缺水,没有抽水机,就带着儿女们端着盆子去灌水。

你们也希望自己能住上好一点的房子,没有先进的工具,就靠自己的坚实的双肩和厚实的双脚。晚上去山里砍柴,然后挑去换一些瓦片和石砖,数年后终于积攒下砌房子的各种料子,再经过数十天的努力,父亲的新房子总算落成了,尽管它是父亲唯一建造的新房子,但它是用父亲的血肉之躯建造的。现在那座老房子仍然还在,墙上的斑痕仿佛还在叙说着父亲的沧桑与坚忍。

父亲一生没有别的爱好,不抽烟不喝酒,也不打牌。在饮食上也特别单一,不吃别的山肴怪味,就连鸡也不愿意吃,更别提牛羊肉了。如果见到这些快要死去的牲畜,从不提回家,就等他们死去后找一块地给埋下。父亲饭桌上最见的就是自己菜园里生长的青菜和萝卜。吃饭时,就是一大碗饭和一些素菜,大口大口的,然后就带着农具或是牵着他喂着膘肥体壮的耕牛出门。特别是那头耕牛简直是他的命根子,直到他生命的终结时。父亲最清闲时,不过是与几个年龄相当的人坐在树荫下,找开收音机,一边听时事,一边聊国家大事,或是说些农事之类的话。父亲最大的爱好就是劳动,而且是不缀的劳作。大热天,两点多钟正热时,他就出门了。他做农事有个要求,一定要比别家做得快些。

父亲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在当地,没有哪一家没有接受过他帮助的。他待人的口碑是相当好的。给人帮忙是要使尽全身力气的。不管是农事还是建房子,甚至是丧事他也不需要别人来请。别人家做大事时,他常常是一人做两人的事,又做蒸笼又做饭,所以别人都很乐意请他。

父亲一生脾气不好,特别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他别无坏心,他总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比别人做得好一点。他看不惯那些偷懒耍滑的人,尤其是自己的孩子。很多的不如意积攒得越多越重,于是就庒弯了原本粗壮的身躯,以致于父亲的脾气越来越大,常常发火,把火发向儿女们,发向母亲,最大的火是发向自己,甚至是伤害自己的身体。后来一点儿小事就触他之怒,以致于他的思想也开始扭曲,就在他七十三岁这一年用极隐秘的方式走向生命的终点。走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也没有人知晓,大概是2012年8月底或是2012年9月初。

父亲一生勤劳而节俭,待别人谦和。来到这个世界是赤裸裸的,离开这个世界时是静悄悄的。父亲的这一生是充实而又悲苦的,没有做什么太大的大事,但也做了很多的了不起的小事,作为他那一代人来说是相当让人称颂的。如今,父亲已经去了,去了天国,但愿父亲在天国那边不再受苦受累,一生能过得如意些,能够与家人和和睦睦、快快乐乐地幸福生活着。

愿大地之神能保佑父亲!

愿大地母亲能永安父亲的魂灵!

 

 祭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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