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我们的瑞典邻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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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邻右舍瑞典斯堪纳省休闲生活杂谈 |
分类: 北欧流水帐-瑞典 |
人生很有趣,这也是能够快乐的理由,现在每年夏天,我穿着居家服装,在这个北欧瑞典斯堪那省的Rydsgård小镇生活。这个小镇,离城市不远,它小得实在称不上镇,我说它是村子。
这里的村民都是住在独栋小屋里,有单层,双层,最高3层,村外就是麦田地,和国内的农村一样。只是见不到扬尘也看不到垃圾,每家每户的庭院都收拾得如同公园似的,花儿盛放,草地悠悠,摆件造景,趣意盎然。
这里的街心公园也如国内,依样水流声声,花团相簇,然而这一切却如同舞台的布景,听不到麻将的声音,看不到欢聚的朋友,也没有晨练和晚操的聚集者,那横竖几条街,想找个问路的人都没有,偶尔有车呼啸而过,寂静得你会怀疑你身处何处?我常说:是不是鬼子进村扫荡了。只有从庭院探出的那可人的花儿向你打招呼,给你一抹暖意。
8月的夏天丝丝凉意,天空湛蓝清澈,云走的很快,此刻还阳光灿烂,一会儿,乌云密布,雨哗啦啦的就飘来,还来不及躲,太阳又出现了,阳光和雨水充足,花儿草儿都姣妍,这个天堂里最幸福的是它们。
群居生活惯的我们,也许会喜欢这份宁静,但不会习惯这里各自为营的邻里关系 ,需要时间去适应。见面友好的“嘿”,彼此间的距离不会拉近。来此作客的国内朋友每每都会好奇的向我们了解,但我们更乐意带大家到我们熟悉的周边的森林和田野散步。我们对于左邻右舍确实是:隔着一条马路二堵墙三年时间,一问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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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门那栋爬满青藤的的小楼,它看起来和实际上的一样,对我们来说,神秘极了,似绿野仙踪,3年的夏天,始终没有见到过主人,偶有中年妇女来割草,修剪花草,搭讪过一次,才知道屋里住着她的高龄母亲。据闻,传说中的老人今年去了养老院,窗台上的灯每晚还都亮着,定时设置还是上演空城计?让我好奇得总想穿墙进入探个究竟。
神秘不仅仅只是这家,侧面有铁条钉着1893的是栋年久失修的白色房屋,其实从建筑的古旧也看得出这屋有些年头,我们的餐厅窗户正对着这栋房子的大门,这个夏天再也没有见到去年每天都要坐在门口台阶上抽烟,心事重重的应该就是女主人了。男主人都是沉着脸的侧面,闪进闪出的,打个招呼的机会都没有。中国人好客,所以我们这里经常是宾客满堂,杯盏声声。对屋从来都是拉紧窗帘,偶尔那么2次,也见过访客,但被堵在门口说话。夜深屋里暗时隐隐的能看到开着的电视,这个邻居给我的所有信息都是沉闷,没有一丝笑容。
和我们并排着的,同样都是红色砖房的邻居,2个孩子的家庭就是充满温馨,他们的花园和我们紧挨着,一堵渚红色的墙一分为二,他们家的大树枝叶都在我们的院子,当初买房时,我就看中这棵不属于我们,却是我们的好景色的树。他们家对着马路的窗台永远都布置得如过节般热闹,夜晚彩灯闪烁着,鲜花也总顺着时令更换着。夏天天气好的时候,可以听到孩子们的嬉闹声,不是发自那个充气塑料大水池就是那个蹦蹦床,从我们二楼的阳台就可以将他们的院子一览无余,同样的,我们花园在他们的阳台也没有任何隐私。
最有趣的是邻居夫妇溜狗的时间也是巡视和接见全村村民的时间,他们友好的和每个面孔打招呼,但绝不会停下和你唠会嗑。大屋旁边偌大的库房里会驶出不同类型的机器,大轮子的声音不会让你毫无察觉,通过这个我们大致能猜到这家男主人的职业,只是还不知道我们经常散步的周围的哪块田地属于他们家。
我们花园尽头的那栋白色小楼,从我们搬到这里一直在维修,门口也一直就是工地,3年的夏天了,真服了这种效率,但从已改造后的二楼阳台,可以看出做工精良。自然,我们还不知道这位邻居何许人也。
这就是我们的四周邻居,我也不晓得他们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们住在哪栋屋里?所以只能从房子来介绍邻居。但村子也有那么为数不多,是我们认识并知道他们名字的邻居。
隔着绿野仙踪似的小屋的那栋黄色小楼,门口停着5部车,住着4口人,1对中年夫妇2个学龄前儿童,我们在刚落户此地时,挨家挨户敲门介绍自己,他们是唯一回访并送来插着欢迎的卡片的花瓶和鲜花,让我挺感动的,拍下照片存念。那留着胡子,总趿拉着双拖鞋的男主人是作曲家,女主人是斯堪那省的文化官员。
他们的小楼离我们实在近,但从没有听过屋里飘出音乐声。如果不是他介绍过自己,我一定会误以为他是电工。王彤的画室照明不够,又不会自己安装灯,音乐家听说后上门免费安装并赠送灯管,认真仔细劲更像是一个合格的电工。
从此,有些来往,冬天大雪铺盖着我们家门口时,他也及时帮助将雪铲除。他们家门口停着的那部红色老爷车也载过我们中国来的车迷朋友去兜风。前不久,在听完内蒙古文化交流团在我们这市里的城堡里演出后,音乐家挺激动,有个晚上,来家和王彤聊至深夜,艺术还是没有国境的,也是最容易拉近彼此心灵的。我不知道,这个村子是否还住着其他的艺术家。
叫彼特的住在村子最中心也是最漂亮的那栋被鲜花包围着的黄色大房子里,他是这个村子,德高望众者,看起来也不过60来岁,高挑的个,长得挺帅也很精神,非常的友善,因为在报纸上了解到我们从事艺术,作为村委会领导曾请我们去他家里喝下午茶,希望艺术家为这个村子的公共空间提出想法并邀请作为村委员会成员。那天,他那可爱的太太做的糕点好吃极了,家里也收拾得无比舒适,这些信息就告诉你这个家庭主妇能干也有品位,那料到,半年后却得了场病,迅速离开人世,今年看到他时,消沉极了,总让我想起美国作家德来塞的小说“失去的菲比”,幸好,他住在最中心的位置,所以,门前和窗台的鲜花还是葱郁鲜亮,只是我不知道谁来打理它们。今年我们在这过中国新年时,也请他来,他很专心的听我女儿的琵琶演奏,那刻我看到他脸上的些许喜悦。
也是村委员会成员的叫夏斯蒂的老太太,住在我认为是村尾的那栋有很大院子的单层房子里,屋顶是最传统的草顶,墙角的玫瑰花花蕾簇簇,压弯了枝干,让我羡慕极了,总希望自己也有那么一株有些岁月的花种。院子里的果树也是果实累累,有什么好说的,人家退休的先生是研究植物的专家。喜欢音乐和艺术的她,倒没有将家收拾得像个样,家里还有她90多岁的老母亲,3个老年人的家,可以想像的。前几天,我们应邀到她家喝过一次下午茶,竟然惊奇的发现他们的屋后有一个塑料充气游泳池,他们没有孩子,也不像是当蓄水池,这有些让人意外,70多岁的一对老人,难道还泡水,享受日光浴,真不能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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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和了解的仅仅就是这些了,村子里的人通过报纸大概都能认识和知道我们,自从在这里安家落户后,由于我们门上有幅来自艺术家主人活灵活现的画,也由于我们从事的文化交流工作,所以频频见报,有5次报纸都以照片和几乎整版介绍位于Rydsgård中心的“瑞典-中国文化交流中心”,这里的村民不会错过有关这个村的任何消息。
时至今日,偶尔在路上,在村里唯一的那家超市里,在火车站台,见到的每个村民,都会友善的和你道声:嘿。依样不会再多说一句话。也好,反正,我也只能听得懂这个问候语。再多说,我也是哑巴和聋子。所以对于我们的瑞典邻居们这种各自为营的邻里关系,倒让我越来越自在。
适应了就好,毕竟,文化差异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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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有限的游历和经验中,想像不出还有比瑞典斯堪那省的风景更诗情画意的地方了,夏天的气候又宜人,简直就是理想中的天堂,这就足够让我热爱它。
蓝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