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逍遥游》之“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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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静默怡然。中午运动时,与小女孩的调侃挺有趣。小女孩打趣读《庄子》就逍遥了吗?我笑:逍遥啊,就有了逍遥的心情啊!哈哈。小女孩说自己怎么怎么样都不“逍遥”。我调侃:你想象把心放在一个静谧朴实的小村庄里,自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春种秋收,不悲不喜,过着宁静而有恒的生活,就逍遥啦。小女孩灵气地笑:小熊姐,你说的那好像不是村儿,那是庵啊。哈哈。我打趣:庄子说的逍遥,就是圣人虽在庙堂之上,心无异于山林之中。身在江湖,心在庵堂呀;身在人世间,心却出世间。人一有欲望,就很难看得开。只有用一颗“无欲无求”之心,站到高处照察,才会感受到庄子说的“备天地之美,称神明之容”的意味。不以自己人为的标准去看待一切,一切浮动都止息,心就逍遥敞亮啦。哈哈。好了,这就是所谓的“大鹏无以自贵于小鸟,小鸟无羡于天池,小大虽殊,逍遥一也”。或许吧,正如哲人所言,智慧其实无所谓高低,像一道门槛,只有跨过去与跨不过去的问题。一旦跨过去了,就觉悟了,就豁然开朗,从此月白风清,无所粘滞,可以洒脱自在,逍遥自得。今天还是重新回味一下《庄子·逍遥游》之“逍遥”,看了很多解读,还是牟宗三先生的解读余韵无穷……
《庄子·逍遥游》:“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变),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此点逍遥之正义。
郭象于此注曰:天地者,万物之总名也。天地以万物为体,而万物必以自然为正。自然者,不为而自然者也。故大鹏之能高,斥鷃之能下,椿木之能长,朝菌之能短,凡此皆自然之所能,非为之所能也。不为而自能,所以为正也。
牟宗三先生解读:《世说新语》所记,即此注文之简化。此注文主要观念即在“天地以万物为体,而万物必以自然为正”两语。“天地”是万物之总说,万物是天地之散说(分说)。“天地以万物为体”,“体”者内容也。除万物外,别无所谓天地。此体非经由分解而立之本体之“体”。万物之体即自然,即以自然为性。郭注甚能把握此义,万物背后之道与体,不得不浮上来而系属于主体矣。我们平常所说的境界,意即由修为而见之道完全决定于主观修为的高下。如水涨船高,主观修养高,则所见之道亦高。化掉了有为造作便是道,便是自然。道家是境界形态的形而上学。
牟宗三先生解读:此段即自主体以言逍遥,即“至德之人,玄同彼我者之逍遥也”。“乘天地之正,即是顺万物之性”。无依无待。(王弼注“道法自然”云:“在方而法方,在圆而法圆,于自然无所违也”。亦是“顺万物之性”,而无依无待也)。“御六气之辩,即是游变化之途”。无执无着。即“自然者不为而自然者也。故大鹏之能高,斥鷃之能下,椿木之能长,朝菌之能短,凡此皆自然之所能,非为之所能也”。即非有使之能如此也。“不为而自能”,自然而如此,郭象于此而有“理有至分,物有定极”之说。“夫质小者,所资不待大,则质大者,所用不得小矣。故理有至分,物有定极。各足称事,其济一也。若乃失乎忘生之主,而营生于至当之外,事不任力,动不称情,则虽垂天之翼,不能无穷,决起之飞,不能无困矣。”(《逍遥游》:“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一段注文。)有“至分”“定极”之自然,故有“小大虽殊,逍遥一也”之说。各归其至分,各任其定极,则性足分当,一切皆齐,而“自然”之义亦显矣。“自然”之义显,而境界形态之道、无、一与自然,亦浮现,而不得不系属于主体中心而言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