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跟扬扬开了个玩笑，趁婆婆在阳台上晾衣服的时候，我告诉她：你奶奶回扬州老家了，因为你不乖，以后你只能跟妈妈在一块了。

小姑娘迟疑了一会，呐呐地叫着：“娞、娞。”扬扬还没学会准确地说出“奶奶”两个字。

我确信地告诉她：“你奶奶真的回去了。”

这回扬扬有点相信了，跑到客厅的飘窗边，撩起落下的窗帘，朝小区望去。也巧，正好有辆小车远远离去。我告诉她：“你奶奶坐的正是那辆车，她真的回去了。”

扬扬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在客厅里走来走来，一会儿叫一声“娞、娞”，一会儿又叫一声“娞、娞”。每叫一次，我就重复一下“你奶奶真的回扬州了”。我每回答一回时，扬扬抬头看看我，估计小姑娘想从我的眼神来猜测真假。

然后，扬扬时不时地跑到飘窗旁，望着黑漆漆的小区。我一再告诉她：“那辆小车开走了，奶奶真的回去了。”

整个过程，扬扬都没有哭，只是显得焦虑不安。

婆婆也配合我的玩笑，晾完衣服后故意躲在角落里不现身。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婆婆悄无声息地坐在客厅沙发上。

我告诉扬扬：“扬扬，快回头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扬扬毫无兴趣地回头，却猛然看到奶奶居然坐在沙发上！

小姑娘有些愕然，慢慢地朝她奶奶走去。两步之后，脚步加快了，最后几乎是奔过去的。脸上的笑容也是从无到有。

但是，扬扬抱住她奶奶的同时，嘴巴一咧，哭了，而且哭得很伤心。

看来，尽管扬扬还只是个十九个月大的宝宝，但已经懂得生死离别了。

可怜的孩子，妈妈这个玩笑开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