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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旅行:7.22.  狮泉河—班公错—死人沟—大

(2009-09-19 11:31:00)
标签:

杂谈

分类: 当我们旅行:2009

■今天应该有日全食的。我们屁也看不见。吃早饭时看电视上的直播,知道东部地区好些地方是阴天,我们大家心情都格外的好。

 

■离开狮泉河前还有个问题:新疆的边防通行证!一开始我们还不确信是否需要这张通行证,等证实确实需要,又发现公安局接到上峰命令已经不给开证明了。好么,这下又是好一番折腾。

 

■公安给我们放了条活路,让我们上旅游局去问问。问问就问问。找到旅游局,发觉这个旅游局呢还真古怪,下面是个旅游局的牌子,跑上楼却是家旅游公司。闯进人家办公室一问,证明可以开,但是公章要出门去公干,赶快赶快!

 

■赶快赶快!我抢在公章被带走之前,开了张九人的入疆介绍信。介绍信上的字还是我抄写的,因为我写字比较快些。忐忑不安地去边防总队,没想到人家还真的承认这张信纸的效力,开出份入疆的边防通行证给我们。

 

■问题是,人家开的是团队通行证,只有一张,附件就是那张抄了九个人名字和身份证号码的信纸。这下好了,必须要九个人一起走不能分开了。

 

■怎么会有九个人呢?我们一车五个,小李和小邱夫妇两个人,此外还有两位。说起来可怜,小李和小邱是新婚夫妇来高原蜜月旅行的(在这里度蜜月身体算是强壮的了),本来只想清清静静二人世界,结果在玛湖搭救了一个正在团团转的卢摄影师;后来在狮泉河又冒出个非去新疆不可,不能走新藏线就得回拉萨搭飞机去新疆的苏老师,心一软,也一并带上了。这样一来,我们一伙就变成了九个人两辆车。

 

■从小李的车上拿来一只对讲机,把他们的一箱备用油上到我们车顶,约定了驾驶方式,万事齐备,大家驶出狮泉河,往新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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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节目是固定的,是不可变更的,是早就预设好的——到班公错吃鱼!班公错的特产是一种叫“裂腹鱼”的无鳞鱼。这种鱼长得很慢,繁殖不易,幸好生长在青藏高原的湖泊中,敌人(主要是指我们)来得比较少,所以生活得还挺快乐,连鱼鳞都退化掉了。青海湖的湟鱼也是其中一个品种,那边因为去的人太多已经禁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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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公错的裂腹鱼明显是可以吃的。走进湖边唯一的餐厅一看,里面六大桌武警警官正在战斗,热火朝天。我们赶紧地就把人家吃剩下的四条鱼全都包圆了。鱼的做法各种各样,均一价格80一条。是的,很好吃。

 

■鱼的好不好吃,别人怎么说不管,这九人当中只要有我和用厦门海鲜喂大的野鬼说好吃,就肯定错不了了。野鬼吃的鱼比别人吃的肉都多,而我呢,机缘巧合,胜在吃过的品种和做法奇多,且还在继续不懈努力中。

 

■班公错风景也好,成群的鸥鸟飞来飞去,在别处的高原湖泊没怎么见过。我心里暗暗担心的是,等昆沙机场开通以后,怕是下次再来吃不到鱼了——要么禁了,要么吃光了。顺便啰嗦一句:旅行要趁早啊同志们!

 

■午饭吃到2点半,前进新疆!两个小时后应我们的要求停下加油,这才惊觉小李的大切比指挥官省油太多了!这里已经没有油站,加油是在村庄里用油桶加的,加的时候要用滤油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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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看到前边白花花的一片,有说是盐碱,有的说是冰。近前一看,居然真是冰,而且是大片的冰原,覆盖在整条河流上,煞是壮观。这可是7月22日,农历六月初一,二十四节气大暑的前一天。看起来明天它们也不像是会要化掉的样子。啥也别说了,跳舞吧弟兄们!

 

■下午6点半。好消息是,我们到界山大阪了;坏消息是,左后胎漏了,胎压急速下降。后来检查这条漏胎,发现是在普兰补的那个胎旧伤复发,打的补丁又被扯开所致。

 

■界山大阪是西藏和新疆的分界线,所以叫“界山”。这里是整条新藏公路的最高点,以前有个不负责任的说法说此地海拔6700米(甚至有说7100米的。人类的想象力永无极限,有些人为了吹牛什么都肯干),现在的实测高度约5248米。哪儿不好死,指挥官偏偏要死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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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青藏公路各个山口的海拔数,《中国国家地理》有一篇专题报道,大意是——全都TM不准。这篇文章偏巧给野鬼看到了,这一路上他就什么路牌都不信,只信自己手腕上的那只卡西欧PR100。他也不想想,海拔那个东西要是一块手表就能定乾坤,路牌上的数字还能错得了?你以为测绘单位连块卡西欧都买不起?

 

■不管怎么说,界山大阪的5248米是不致有太大偏差的。我们要在这个高度——该死的——干重体力活了。考虑到可能会耗时颇久,我劝小李的车子先走,帮我们在今晚的宿营地大红柳滩订上房间叫桌菜。

 

■现在我可以颇为自豪地说,我们这新藏线三贱客已经成长为高海拔地区最熟练的换胎技师,敢于参加任何一场技术比武。卸下车顶的备胎(是涛涛干的,他因此认为自己到了5250米),用千斤顶顶起车子,拆下漏气的胎,装上备胎,松掉千斤顶,将破轮胎装上车顶,把工具全都收拾好归位,用时不到20分钟——在界山大阪上,在离界山大阪碑十五米的地方。

 

■涛涛和野鬼也很自豪,觉得应该在此地留点纪念——比如说在新疆和西藏界线上拉个屎什么的。于是他们就蹲到路边的野地里拉屎去了。野鬼后来不断宣扬自己“我在西藏和新疆的分界上啊……”,看他这么高兴,我就没好意思告诉他:界山山口还不是分界,新藏的公路分界还在15公里外,地图分界则更远些,33公里。至于为什么公路分界和地图分界还不在一处,别问我,问测绘局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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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对“纪念”这件事情如此的执着向往,使得他们在不久后终于按捺不住,终于……鉴于事情的经过已经迹近于刑事犯罪(不不不,我懂法的,他们最后没干,还没到犯罪的程度,连未遂都算不上),还是让野鬼自己交待吧,免得有个什么闪失我变成举报人。

 

■正当大家兴高采烈时,真正的考验来临了。野鬼同学在刚刚接手开车十分钟以后,想试试看小车走的搓板路比较舒服点还是大车走的便道更好一些,在两条车道间转换时,回了一下头,分了一秒钟的神……

 

■一秒钟?已经够了。指挥官以80公里时速剧烈撞向一块横卧在地上的水泥墩,车子弹跳起来,滑出(或者叫“飞”也行)二三十米……胎压监控立即报警,数字以自由落地的速度下降到0。下车检查,右前轮轮毂全毁。还记得吗?我们离开狮泉河的时候只剩一条备胎,已经在界山大阪用掉了。

 

■根据路码表的数字计算,死人沟在我们背后42公里,甜水海兵站在我们前面54公里。我们在middle of nowhere。此时的时间是21点。大约再有一小时天黑。

 

■第一个疯掉的——事实上也是唯一一个疯掉的——是涛涛。我从来没见过这样上蹿下跳张牙舞爪的涛涛,他叫喊着一大串语音含混并带有大量重复词句的话,意思是要大家快快把所有的衣服都穿上。看过前轮的状况,当时我的第一反应也是——完了,要在这里过夜了。

 

■当时我们的精神状态是,涛涛过于亢奋,野鬼有点沮丧,两个女生不知所措但是表现得相当的镇定——反正就算我们把野鬼烤了吃掉也不会饿死她们的,我认为她们对此非常有信心。我?我的脑子转得跟个高速硬盘一样,别的还暂时顾不上。

 

■野鬼的对策是:拆一个损伤比较小的备胎,找过路卡车带去死人沟或者甜水海修理,顺便把女生也带上。等修完了再跟着过路车回来这里换胎。

 

■我的硬盘转了一阵,嘎啦一声停下,问:狮泉河有个补过的胎不是慢撒气的吗?换上试试。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好吧。动手吧。

 

■电视台职员丸子同学忽然就激动起来,以我们的维修现场为背景开始进行一次现场报道——真的是现场报道:梁子负责拍摄,她在镜头前面负责情绪饱满地解说,样子很像是在做那些抱着大树报台风什么的报道。如果不是拍摄设备差劲了点,我都会误以为真了。缺陷当然是有的,还比较明显:她的那个现场报道——没有声音。

 

■把瘪胎换下,换上漏气胎——这叫什么事儿么?!但也只有这个办法。海拔5200米换胎耗时15分钟,再创新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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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是涛涛快中暑了——在阿里荒无人烟的高原上,在晚上9点半,在气温6摄氏度的地方。涛涛的保暖装备当中,包括了一条又厚又重的背带棉裤。事情么总是这样发生的,担心下顿饭吃不着,结果撑死了;害怕等会儿天寒地冻,结果把自己给热死了。

 

■漏气胎的胎压测得1.45。其它的几个胎都是2.3—2.6之间,胎压不足是明显的,但也已经可以拼一下了。车子开动起来以后有两种可能性,一是轮胎承重以后撕裂伤口,漏气速度会加快;另一种可能性是胎内空气在滚动中受热膨胀,气压反而会升高。

 

■检查完车况以后,结论是可以走。在大家从轮胎边站起身来准备上车的那一刹那,涛涛这个我们全车排位第一名的佛教徒激动地喊了一句——感谢上帝!

 

■首席驾驶员上位。我的打算是,在这条漫长的碎石搓板路上尽量避让尖利的小石块,避免右前轮进一步受伤,宁可其它几条轮胎多受点罪,只要熬过54公里就能到甜水海兵站。到了甜水海至少可以打个电话给小李他们,让他们把我们的那桌饭当成宵夜吃掉,然后早点洗洗睡吧。

 

■车子开了五分钟,野鬼回过头来对我说,“你听到吗?车底下有声音。”果然有,右后轮位置。下车去车底查看,有一根铁丝戳在那里,刚才的声音是搅在后轮轴中并刮擦路面产生的。这个问题有点麻烦,说明机件可能受损了。我以一贯的粗暴对待之,但求把铁丝先剪掉,先让我把车开到下一站再说,其余的问题交给维修厂解决。

 

■野鬼首先趴到车底下,折腾了一会儿沮丧的出来:这铁条折不断。世界上最耐脏的活人涛涛钻到车底,躺在地上硬生生把铁丝拔了出来,而且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这根铁条根本不是车上的。野鬼热情洋溢地拥抱了涛涛。野鬼后来说,这是整个旅行中他最快乐的时刻。这就算最快乐的时刻了?看来野鬼确实贱得很出色。

 

■继续走。车速维持在50公里上下,不敢开更快了。我一边开车,一边祈祷今天的麻烦到此为止。我今天一天里受的刺激已经够多了。

 

■途中停下来再测胎压,变成1.55。我很欣慰。把梁子从温暖的车里叫下来,让她抬头看天。我们头顶是她在玛湖错过的满天星。接着所有人都下了车。我们熄掉车上的灯,在一片无边的黑暗中静静站了几分钟。

 

■告诉你野鬼,这才是我这次旅行中最快乐的时刻。还有玛旁雍错旁凌晨四点的那次。

 

■不过我今天要受的刺激还没算完,剩下的那段路仍然十分挑战我的神经。我像是个在盲飞的飞行员,只能按照GPS和路码表计算车子在大致什么位置。经过甜水海,一片漆黑,没有路牌,没有手机信号,没有生命迹象,车里其他四个人俯身向前,嘴巴张成个O;下一站泉水沟,一片漆黑,没有路牌,没有手机信号,没有生命迹象,车里其他四个人俯身向前,嘴巴张成个O……

 

■寂静无声的车里,我小心翼翼问了句:我们这难道是……进了聊斋了吗?

 

■大红柳滩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如果还是像甜水海和泉水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幸好没有。花三个多小时爬过了147公里以后,我们终于看到了大红柳滩的灯光。我听到车里传来一声同时长出一口气的那种粗壮喘息。然后,我听到对讲机里传来噼啪的静电声,然后是一个微弱的声音:指挥官吗?是你们吗?——此刻是凌晨1点15分。

 

■这漫长的一天有个温暖的尾声,因为她和她。李太太小邱和江西的苏老师在大红柳滩一直等待着我们,让客栈给我们留好了房间,备好了晚餐(可真是够晚的了)。她们让明天还要继续开车的小李和邱摄影师先去休息,自己坐在一只静默的对讲机前,等着一车刚刚才认识的陌生人到来。

 

■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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