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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五、六岁的小慕慕梳着两只小吊辫儿扎着蝴蝶结，穿着一件红色的条儿绒上衣，一个小男孩儿驮着她在地上爬来爬去，她骑着那孩子扬着“鞭子”高兴地喊着叫着，旁边有许多孩子拍着巴掌又跳又笑。我正路过此地，一看此景就气不打一处来，跑上前就把她从那孩子身上拎下来，我气愤地问她，你在干吗？她说我骑大马。我说你知不知道这是欺负小朋友？她说他愿意的。我说他愿意也不行，除非你也做“大马”让小朋友骑才行。她扭扭身子撅着嘴表示不愿意。

后来的情节就记不清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前两天儿媳从早教中心回来，一进门就向我告状，说她带慕慕去早教中心上课，老师拿着一个仿真娃娃进行现场教学，慕慕就夺过那娃娃朝着娃娃的脑袋一顿猛拍，当场就把老师给震住了。

慕慕六、七个月时，儿媳抱着慕慕去找儿媳的同学玩，那同学的女儿比慕慕大一个月，两个妈妈把两个宝贝放在床上刚想让她俩认识一下，慕慕先是挠了小姐姐的脸一把，然后又把小姐姐拨拉倒了。

在家也一样，慕慕经常出其不意，趁其不备地袭击别人，抓人的手总是稳、准、狠。你正在与她说笑，她突然伸出小手不是朝你脸上狠狠地挠一把，就是揪着你一络头发不放，再不就是叼着你的手往死里咬。

她妈隔三差五地就被她咬破了奶头，然后就是感染化脓，没办法稍加治疗还得接着喂。慕慕一吃奶，疼得慕慕妈就呼天抢地的。

你这里正专心喂她饭，一眨眼她就把小手捣到饭碗里边，经常把桌上地下、孩子大人搞得一塌湖涂。我嘱咐儿子儿媳说摔多少碗砸多少杯都没事，只是要当心别把孩子给烫着了。我儿子生气地说，烫她一次就接受教训了！我厉声道，那可不行，教训也许有了，但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慕慕经常把玩具扔到地上听动静，你不拣，她扭着身子伸着小手执意要亲历亲为；你拣起来递给她，她想也不想地就又扔了。如此五次三番地折腾人，气得你真是无计可施。

以前白天她睡觉时，四周用被子和枕头垒成半尺多高的“围墙”，一般情况下，她醒了就坐在枕头上哭泣以告示家人“我醒了”，家人闻讯再跑过去也不迟。现在就有些担心了，因为这堵围墙已经不能阻挡她了，人家三爬两爬就来到“围墙”下面，一抬腿就“越狱”了。听儿媳说，现在慕慕晚上醒了也不哭喊，经常在床上爬来爬去自己玩儿自己的，吓得儿子儿媳够呛，生怕她爬到床边再摔到地上。

……

尽管后来儿媳说，育儿书上说八、九个月的孩子这些表现都是很正常的，但我还是不放心，怕她将来去了幼儿园不能和小朋友们友好相处，如果等到她懂事了再进行教养恐怕积重难返。

儿媳也同意我的意见，于是全家人初步达成共识：两代人联手纠正慕慕“攻击性强、爱打人”的毛病，只要她一出手就要进行制止与喝斥，以防她养成坏毛病而不觉。

看慕慕的相貌是有点像男孩子：虎头虎脑浓眉小眼，外人都以为她是个男孩儿，再加上她“捣毁一切”的爱好，所以更像一条“女汉子”。不过慕慕也有很多本性的东西，比如吃饭时表现得特“淑女”，同时也有很强的自我保护意识。你喂她食物，她很少张嘴就吃，总是小心翼翼地先呡一小口儿，然后再低着头慢慢品尝，黄豆粒般大的食物含在嘴里要嚼上好一会儿，嗓子眼儿细的好像芝麻粒似的，喂一次饭没有半小时喂不完。饭量也小，烧饼大的小碗也就是吃小半碗。

性情单纯笑点低，只要她吃饱了喝足了睡够了就特别喜欢笑，你逗她笑，不逗她也笑。值不当的一点事儿，经常“哏哏儿”地笑个没完没了。特别爱害羞，羞了就藏在大人怀里，然后露出半个小脸偷偷地看你，样子特别可人。只有我俩时，她还轻轻地抚摸我的头发，很喜欢地看着我，然后还亲亲我的下巴和老脸，那温柔、那天真经常把我一颗焦虑烦躁的心融化为一泓静静的湖水。

都说淘气的孩子聪明，现在看来慕慕还是很聪明的。只要太阳好，我就在窗台上放个浴盆，然后把她放在里面，打开窗户让她晒太阳补钙。这个浴盆的盆底有一个小孔是下水道，上面用一个黄色胶皮堵儿堵着。她一坐进去就开始研究这个胶皮堵儿。有一次我当着她的面把胶皮堵儿掀起来又盖上了，她就来了兴趣，但掀了几次都未能成功，急得她用小手掌使劲地拍它。于是我又给她表演了两次，结果她很快就掌握了窍门儿。无论你盖得多严，她知道用手指掀起胶皮堵儿的边缘就能达到目的。有两次我用手指按住胶皮堵儿想给她制造些障碍，看她如何解决难题。谁知根本就难不倒她，人家不是用力拨拉我的胳膊就是使劲抠我的手指，等我让步了，她立刻就把胶皮堵儿掀开了。

儿媳给她买了一本“布书”，上面印了许多动物，最后一页是一群企鹅，我告诉她说这是“企鹅宝宝”，重复了几遍她就记住了，只要我问她“企鹅宝宝在哪里？”她就四处找那本布书，等把印有企鹅的那页翻出来再问她“企鹅宝宝在哪里？”她就用手指指着一群企鹅。有时问得不耐烦了，她就用手朝那页图画一划拉，意思是：小儿科，这还用问吗！

在我写这篇文章时，她爸抱着她从我屋里踱出去，让她跟奶奶再见，她扬起手朝我摇个不停。这个“再见”的手势她学了好长时间，不是手势低，就是速度不够，今天终于达标了，全家人为此都很高兴。

今天我又教她伸出一个手指说：“一”，她伸了一下食指，我乐了，再让她表演一次，人家不跟我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