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不愿讲的事:面对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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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不愿讲的事:面对死亡。
当人面对死亡而无动于衷时,这似乎是成熟的开始,同时,更是麻木的开始…
我承认我表面正处于这样一个奇怪心态。
年前六嫂打电话问我:认识肿瘤醫院小亮嘛?
我说:认识,铁哥们儿。
我说:认识,铁哥们儿。
六嫂说:你六哥在老杆子家突然晕到,送到铁路醫院查出是脑瘤,你让肿瘤醫院专家看看,是不是恶性的,能不能手术。
到肿瘤醫院,专家只看了一眼片子:脑癌,恐怕是内部脏器癌症晚期,转移过来的,能手术,但意义不大。
六嫂一下子哭了:这事怎么跟你六哥说啊。
我说:咱们回家问问三哥吧。
三哥认真听完说:六弟不是小孩,是爷们儿,五十多岁人了,这一辈子已经死了好几回,当年差点被政府枪毙了,去年挨了四刀总算白捡一条命,什么事没经历过,宁宁你们是老朋友,你直接跟他说。
我盘算着怎么说,去年大象得癌症我选择不说,她知道后一下子崩溃了,但两天后振作起来跟着我去秦皇岛拍婚纱照,进行了她人生最后的旅行。
我没救了大象,经过虐心的痛苦后,我开始麻木了,冷漠的面对死亡,开始鄙视那些自私的人,他们明知自己得了绝症,为了能多活几天,失去了尊严,买断了亲情,拖垮了家庭。
我直面王小六,他歪着头斜视着我:你就直说吧。
我想了想冷漠的说:你的片子我找专家看了,癌症晚期,转移了,脑袋里都有了,开始到计时了,现在你输液,减少脑积水,舒服点了就出院,在医院马上就会给你存折清零,孩子那么小,总得给孩子留点嘛……
王小六跟中了一枪似的垂下了头。
六嫂大哭。
三哥喝了一声:别哭了,哭顶什么用,让宁宁说完。
王小六抬起头,恢复了常态,他眼睛眯缝着,眼角放射出千条皱纹,每一条里埋着一件往事。
他在短短几秒想了很多,我知道他有了答案。
他扫视了大伙一圈,坚定的看着我说:知道了。
很爷们,爷们不装,装也装不出来。
我想说,但嗓子哽咽,心里一酸,一下子说不出来了,我不敢正视王小六的目光,站起来,推门出去,哭了。
进入中年后,长辈们的日渐凋零,以及同龄人的“英年早逝”,我感到死亡渐渐地出现在人生的前方。
使我不能不想到,当我们谈论死亡时,我们在害怕什么?
我想是害怕直面悲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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