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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鼻周五清晨带着哭腔给我打电话:你快回家吧,妈妈要死了,床上有好多血。
小北鼻的电话让我有点紧张,我是知道他的大象妈妈最近例假不正常,我陪她去看过中医,她一直在调理,我说:儿子,别怕,你把电话给妈妈。
小北鼻妈妈大象接过电话告诉我:这次例假来的特别多,没完没了的,昨天晚上一不留神流到了床单上,小北鼻看见害怕了,没事。
我说:别没事,一会你送走小北鼻,去省四院妇科做个检查。好吗?
我放下电话心里不安,在我印象中大象从来没生过病,同样感冒,引起上呼吸道感染,我会发烧,烧的死去活来,她只是多用几包纸巾,擦擦鼻子而已。
下午我放心不下,给她打电话:去医院检查了嘛?
大象说:没空去。
《星期一 二十号》
星期一早晨,我陪她去医院,她完全惘然的象个孩子似的跟着我,我找了专家,给她做了个彩超,发现了问题,有肿瘤,还要做进一步手术检查。手术检查这是什么意思?
我马上给一个医生打电话,他说:这种检查类似刮宫,取样进一步做病理分析,
我问:是不是为了确诊肿瘤的性质?
他说:有这种因素。医生说话总是那么模棱两可。
我一下子觉得非常紧张压抑,如果肿瘤是恶性的,就意味着大象被判了死缓。她那么年轻,孩子又那么小,我想都不敢想。
我从来就学不会掩饰自己的表情,这一切都被大象看在眼里,她走过来幽幽的说: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翻了她一眼:你说什么呢?就是一个普通的妇科检查嘛,跟死有什么关系。
她信任的看着我,我知道她此时大脑已经一片空白,我的话会对她就是权威。我接下来把事情说的非常轻松,插科打混,把她逗得哈哈大笑,她内心的阴霾瞬间烟消云散,她开始跟我打趣:我要是挂了,遂了你的心愿,你又能找一个更年轻漂亮的女人,省得嫌我这个半老徐娘碍眼。
我说:是啊,嘿嘿嘿!!
我想,她能跟我调侃,说明她心里已经没有了包袱,这种状态最好!
家门口的省四院是个肿瘤专业医院,我常带县里朋友家属去看病,只要确诊,就没听说有治好的,这倒霉医院。当然,号称能治愈癌症的医院,更是胡说八道不靠谱的医院。
预约了下午手术,我办理好手续,见到了那个手术医生,她好奇的打量着我,我和她对视片刻,冲她笑了笑,上前很没礼貌的主动握了握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诉她:我家属就拜托给您了!
她很不习惯的抽回了手,迟疑了一下说:嗯,没问题。
一会大夫在里面喊我,我进到手术室外间,大夫递给我一个玻璃片和一小瓶血水。我说:是送四楼病理检验室吗?
她笑着说:你很熟啊?
我就是想让她知道,这医院我很熟,门清,别想糊弄我,因为医患关系中充满着猫腻。
我问:你们说什么呢?
大象说:说你呗,她俩说你气场强大,让人无法拒绝,她们问我你是干什么的……
我打断了大象的话说:她们最想知道咱们家境是否殷实,盘算着开那种、开多少回扣药。
大象批评我心理阴暗!我走到医院交款机前,用就诊卡调出了大夫刚开的处方,大象关切的问:总共花了多少钱?
我说:连手术才花了一千多,她们知道我门清,没下毒手。
我按下了确认键,划了款取了药,回家等待后天的病理报告。
《星期二 二十二号》
在等待病理报告的四十八小里,我一直在忐忑不安中渡过,我心烦意乱,不停的听着音乐,打破了一个人从不喝白酒的习惯,
中午她回家,看着丰盛的午餐,开心的抱怨我:你做这么多好吃的,让我吃胖了怎么出门啊。
我说:你已经胖成这样了,我没想甩你,就随其自然吧。开吃!
我一点胃口也没有,但看她吃的很香,心里很宽慰,我突然明白,只要有我在她身边,她就没有什么担心恐惧的,我为自己的脆弱而羞愧,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没什么什大不了的!
后记:今天下午四点(二十二号),活体病理检验结果出来了,感谢上帝,感谢所有关心我的朋友们,没有事,没事了。
这篇是我写的日记,昨天写时,无意中按错键发了一小段,删除前有些朋友看到了,猜测有事,荣哥给我打电话,我说了,他在今天博文里提到此事,许多博友发纸条、打电话,关心此事,我无以回报,只能在此深表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