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的发小里面李玉生算是个文化人.因为就他上过大学,还是本科.小时候都玩闹,他学弹吉他,并不是他多么热爱艺术,只是想抱着吉他扮酷,多一些挂马子的力度.
那年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来招生,他和弹吉他的那伙都报了名,他是去起哄架秧子,没想到专业考了个全国第一.他从没演过戏,第一次演小品,就把监考老师感动的痛哭流涕.
玉生没什么文化确是个近视眼,这一切都无所谓,学校拍板破格录取.刚上学就赶上张艺谋拍《红高粮》去挑演员,一不留神把他给挑上了,当然不是主演.能上老谋子的片,也是一种荣誉。紧接着被吴子牛看上,和沈丹平合作,主演了一部很悲壮的电影《大磨坊.》那部电影他演的不错,把红军战士演的跟土匪似的,我记得影片结尾,他把地主老财国民党兵,都扔进大石磨里,磨的血流成河.那时他还在上大学.
毕业后他看我们奔广东发财,他也玩了把南漂.后来看南漂不行,转成北漂.开始一部部接戏拍片挣钱.钱挣的不少,脸没混熟,没成大牌.要不说干演员就是走独木桥.
眼看人老珠黄,出台的机会越来越少.他改学导演,回炉上了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混成了导演,据说最近有迹象要火,有了玩潜规则的权利,能给女演员关灯说戏什么的.当了导演就意味着马上能成为职业流氓.当个演员容易,当个导演不容易,能成为职业流氓那就更不容易了.恭喜了,李导!
《二》
九月底玉生给我打电话,说十一回石家庄.因为马上开始一部戏,过年不一定能回去.我说十一我肯定回去.他回来就奔我家,我出去喝酒没在,他晚上又去,我已醉的不省人事.他愣说我演戏,躺在那装醉。过后我说“你喝一斤多酒给我装把醉.”
第二天晚上,我俩去燕凤楼酒店,整回家一桌菜,和几个发小一起喝酒.他说这部戏是无意中从新浪博客中看了一部小说,说的是滇缅远征军的事,他让制片人花五万买下电视剧的版权.找专人正在改编.
他去云南选景,经朋友介绍去了段生馗的滇缅抗战博物馆,老段的收藏非常丰富,大的有军车,小的有慰安妇用过的化妆盒,里面又两个空气油桶引起了玉生的兴趣.问起这汽油桶.老段讲起那两个汽油桶的来历:当时日本人经常下乡扫荡;村寨里白天黑夜有人放哨,日本人一来,全村人就钻进了原始森林.有次乡亲们以为日本鬼子走了,回寨时一下子被日本鬼子捉住了十二了个人,残暴的日子鬼子为了取乐,找来十二个汽油桶,桶里放上水,把人扔进去,盖上大石板,用慢火煮.藏在森林里的村民,听着自己亲人撕心裂肺的惨叫,眼睁睁地看着亲人被活活煮死.日本人走后,村民们回来揭开石板,看到的是十二桶肉骨分离的人油汤。村民们为了让后代牢记这深仇大恨,把这十二个煮人的汽油桶,供进了祠堂。正好那年村里修路,就差四千块钱,老段用四千元换回了两只桶,陈列进了滇缅抗战博物馆.
玉生说:剧本有个段子非常令人振憾,1942年5月1日,第五军杜聿明决定突围回国,直奔云南。然而中国远征军回国的道路已被日军切断。面对日军的严密封锁,杜聿明无计可施,下令远征军部队各寻生路。他自己率领一万三千人的部队,闯入被当地人称为“绝地”的野人山,希望能绕路回国。
当杜律明后率领的远征军准备穿越野人山时,辎重伤兵无法随行,炸毁辎重后,一千五伤兵只要求留下点汽油,宁死不做俘虏,给自己身上洒上汽油,集体自焚。玉生讲到这已泣不成声.只说了一句“这场景让我怎么拍.”
这部片的外景地选中了瑞丽,那地方山清水秀非常适合.制片方大可已经飞过去考察拍了板。玉生说现在他缺个私人助理,我觉的这活不错,因为张建设多年前跑到东北去给赵本山当私人助理,混的不错,还在《马大帅》里出演女婿钢哥,挺风光。我问玉生给你当私人助理具体干嘛?玉生说沏茶倒水,打个伞、拎个包什么的。靠!我明白了,就是个跟班马弁!

李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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