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皮士”颓废与“犀利哥”网络热
(2010-04-13 16:2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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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皮士”颓废与“犀利哥”网络热
于上个世纪60年代后期在美国出现了“嬉皮士”颓废派运动。
在物质生活还不怎么丰富的时候,人们做牛做马,辛勤劳动,希望能改善自己的生活。他们需要漂亮的房子,新汽车和种种现代化设备。那时他们没有这些东西,这些对他们是一个很大的刺激。因此,他们辛勤劳动拼命争取他们想要的东西,一心以为有了这些东西就会快乐幸福。到了20世纪60年代,在美国有许多中年人,花了大半辈子时光辛勤工作来为自己以及家人赢得物质享受上的种种方便,而且他们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但他们中有许多人随着年龄增长,到了这样一个时刻,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子女对他们所得到的一切并不感到满足,而总有一天自己也会死去,离开自己所积累的一切东西。当他们意识到这一点时,就开始感到自己虚度年华,荒废了一生。他们辛勤劳动是为了赚取各种物质,因为他们认为这些东西会给他们和他们的家庭以感官享受,而确实也是这样,这些物质发挥了作用。但是,他们认为追求无穷无尽的感官享受就能给予他们和家人相应的满足感,这样的信念终于得到证实是不真的。于是,许多这样的中年人和年纪更大的人都感到幻想破灭和消沉气馁。他们开始极大地怀疑自己的存在有什么意义,而且时常感概自己虚度了一生。
年轻人也看到,尽管他们的父母有很多财富,但是仍然不感到快乐。他们也体验到感官享受不能带来满足时那种灰心失意的心情;但是他们不需要劳动,就已经能够得到所有满足感官享受所需要的东西。他们住在漂亮的洋房里,穿着精美的衣服,口袋里有钱看电影或做他们想做的任何事情,他们许多人也拥有自己的汽车,寝室里也有立体声音响和电视机,问题是他们仍然没有感到满足。他们也看到,他们的父母也不快乐。于是,一方面美国的青年人已经有了物质上的幸福,另一方面,他们的内心还有一种被咬啮的感受,他们无法拒绝这种观念:“电视机、立体声和汽车都不能使我们快乐,世上还有什么能使我们快乐呢?”当时数以百万计的美国青年人离开了他们富裕的家庭及其舒适的生活条件。他们中大部分人没有带钱——仅仅背上一些衣服,到处流浪,和其他青年人住在非常拥挤的住处,试图寻找人生的更深刻的含义。不幸的是,他们绝大多数人从来没有找到人生的新意义,反而染上了毒瘾;他们没有找到人生的新意义,反而力图忘记他们的人生毫无意义。在短短的四五年时间,这个运动就迅速蔓延到整个欧洲大陆、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本、菲律宾,甚至远达非洲和南美洲。对现实生活的绝望,使青年人变得像禽兽一样为所欲为。也许早期的嬉皮士还带有某种反越战反种族歧视的浅薄的理想主义色彩,但转瞬之间便沉迷于吸毒和色欲的享乐主义浪潮之中,把感官享受和声音口腹之乐当成生活的目的。
而今的年轻人也许不大关心当年美国的“稀皮士”运动。但近日,在中国所出现的“犀利哥”网络热,却反映了当代中国年轻人精神的颓废、空虚与迷惘。
犀利哥的一拨热潮按说也该过去了,得腾出地儿供不断冒出的新人在网络崛起。但4月10日看湖南卫视“快乐大本营”节目,主持人维嘉兴致盎然地扮犀利哥造型走秀──怎么还揪着犀利哥不放啊!悲哀感再次升腾!
犀利哥以其流浪生活里“混搭”的那身行头(在镜头中,无意契合了某种颓废“不羁”的时尚)与外形(超出了人们通常对一名乞丐外形的期待),“秒杀”了观者,走红网络,这本身是种时代之伤。
他的“酷”造型照片和他乞丐身份的落差在这个急需娱乐资源以解空虚贫血的时代,使他成了互联网上的另类风景。和那些主动跳出来耍宝献丑的“凤姐”等人不同,犀利哥的成名完全出于被挟持。就像那两名在犀利哥边上作出“耶”手势,被评为脑子进水的年轻人,许多人也只是把犀利哥当作一娱乐背景,围观是为了便于他们喊出声快活的“耶!”。他们对犀利哥的身世视而不见,对一名乃至一大批异乡打工者在城市的遭遇漠然地视而不见。
在观者笑声里,隐含着衣食无忧者观看弱势群体身上出现“戏剧性”的优越感。这种围观里,缺乏对小人物的起码尊重,缺乏对这个时代在底层挣扎辗转的这批“灰色人群”的关注与同情。犀利哥并非这时代的一个传说,起码我看过若干名外形不输于他的男性乞丐。某个黄昏,一名年轻男子站于立交桥上往下看,穿着长及脚踝的一袭褴褛外套(也许经过有高度“网络敏感度”的镜头拍摄,他毫不输于犀利哥的视觉效果,只是风格不同),他面目清秀,眼神茫然。看到他的那一刻,我非常难受!或者他的年轻与清秀为这种难受增添了点力量,但最关键的,他望向远方的那种茫然甚或麻木,朝夕不保的处境让我难受。
现在犀利哥被“挑”中,成为了这一族的“一哥”,他或许是幸运的,至少被娱乐之后,他返回了家,具有了可待开发的商业价值。尽管这个家里父亲与妻子已死于车祸,生活拮据,但他至少回家了!还有多少回不了家或无家可回的流浪者?像那名黄昏立交桥头的男子,他们是一个数量不算小的群体,在把犀利哥拿出来娱乐的时候,别忘了,他们不是什么“异类”,是和我们一样父母授身的儿女,是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
一芥小民,没有更多力量改变什么,但我们可以做到不嘲笑,尽可能地善良一点,这世间希望可能会更多一点。作为一个以娱乐大众为己任的草根娱乐节目,与时俱进地搞搞笑当然无可厚非,但勿忘任何公众节目都有引领作用,以一名流落街头的乞丐为“造型”噱头,博大众一笑(事实上也毫不可笑)只能再次显现节目自身的社会感淡漠及思想贫血。主持人自以为的耍酷其实是其社会质素低下的蹩脚形象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