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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与韩信

(2009-09-07 21:5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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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

、韩信

分类: 人物

                          韩非与韩信

春秋鲁国贵族叔孙豹曾说:“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左传.襄公二十四年》。何谓立德、立功、立言?唐代经学家孔颖达注释说:“立德,谓创制垂法,博施济众;立功,谓拯厄除难,功济于时;立言,谓言得其要,理足可传。”

古语又说:“能行之者未必能言,能言之者未必能行。”(《史记.孙子吴起列传》),其含义应有两层:一)知行不统一,理论家未必能实践其理论,实践家也未必能总结其实践,以形成其理论。二)名医不自医,智者长于他谋,短于自谋;强于做事,弱于做人。这两层道理在韩非与韩信身上体现尤为明显。

韩非与韩信的相似之处:一)生逢乱世,没能修身,缺少修养,非但没能“立德”,甚至没能自保和善终,都是悲剧性的人生。二)生命过程短而简单:韩非的生命轨迹简如老子,可用春秋笔法“韩之诸公子,与李斯俱事荀卿,数以书谏韩王而不用,使秦,求职,又未信用,斯忌同才,幽杀之。”描述。韩信的一生先为刘邦所用,后被刘邦所杀,可用“生死一知已,存亡两妇人”概括。

韩非与韩信的不同之处: 一) 韩非是“能言之者未必能行”,是立言者,是理论家,但没能由做事而立功,没能实践自己的理论,长于他谋,短于自谋,不能自用其术,而且“为《说难》而不能自脱。” (《史记.老子韩非列传》);韩信“能行之者未必能言”,是立功者,是实践家,但没能在立功后总结其实践,以形成其理论,强于做事,弱于做人,功成而身危。二) 韩非的理论影响大,研究者多,而自身知名度低,身事少,知之者也少;而韩信知名度高,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其原因除受历史的限制外,主要在于立言与立功的效果差异:立言者,作用在后世,影响久远,传播途径在上层、在理论界;而立功者作用在当代,影响广泛,传播途径在基层、在民间。

韩非“为人口吃,不能道说,而善著书。”(《史记.老子韩非列传》),今存《韩非子》二十篇,凡十余万言,不仅集成“法、术、势”法家理论,而且发展老子“君道无为”、荀子“隆礼重法”、墨子“尚同尚贤”思想,所以,韩非是法家乃至百家集大成者,成就在“立言”。韩非在韩国时,“数以书谏韩王,韩王不能用。”,出使秦国后,“因上书说王……王悦之,未任用。”(《资治通鉴》)。可见,韩非渴望“立功”,但总不能如愿,被李斯药死后,更失去立功的机会。所以,韩非是想立功而未能“立功”,成就只在“立言”。但从其在秦过的行为判断,韩非似乎言高行低,是理论的巨人,实践的矮子,即便不死,也可能立功不成。

韩信“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史记.高祖本纪》),“首建大策,与高祖起汉中,”“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以定三秦,救刘邦于荥阳,虏魏王豹,破代兵,擒赵王歇,北定燕,东定齐,南败楚,十面埋伏杀项羽,所以,韩信的成就在“立功”。韩信生逢“焚书坑儒”乱世,“始为布衣时,贫无行。”其军事才能是天授还是后学,不得而知,传说师承蔚缭,但从其孤贫状况看,能读书识字就不容易,在拜大将军前,韩信无能力,也没有必要“立言”。但在带兵打仗的过程中应有条件“立言”,至少应做笔记,总结战况,可惜没有《韩信行军纪要》,更没有《韩信兵法》传世。但从韩信拜大将军后进献的战略策划(项羽“匹夫之勇”、“妇人之仁”,与项羽“东向争权天下”),“背水之战”后向部下作的精彩点评(“兵法不曰: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且信非得素拊循士大夫也,此所谓驱市人而战之,其势非置之死地,使人人自为战,今予之生地,皆走,宁尚可得而用之乎!),以及失势后与刘邦的“将兵与将将”的著名对答判断,韩信有立言的能力。所以,韩信是能立言而未立言,成就只在“立功”。韩信在降职淮阴侯后,如果不是“日夜怨望,居常鞅鞅”,而是志在立言,潜心理论研究,下场会好些,生命会长些,成就也会大些。(《史记.淮阴侯列传》)

韩非死于立功心切。韩非在韩时,秦王赏识其文章,不熟悉其本人,初到秦时,处于《难言》中情况不熟、“周泽未渥”的状态(“周泽未渥也,而语极知,说行而有功则德忘,说不行而有败则见疑,如此者身危。”《说难》),“未信用”、须考察时日,这是干部使用规则。“二女同居,其志不同”(《易经》),同类人不同居,可能会是知己,而同居又同事,则会思想上相忌,行动上相争。所以,秦王和李斯对韩非的态度都是人之常情,关键在于韩非的善处。“秦王见《孤愤》、《五蠧》之书,曰:‘嗟乎,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李斯曰:‘此韩非之所著者也。’”(《史记.老子韩非列传》)可见,李斯也算是韩非的推荐人,可能在李斯向韩非送人情时,或有意或无意透露秦王“对书不对人”的评价,使这个怀才久不遇的年轻人心理难以承受,热血沸腾、跃跃欲试而又飘飘然:“因上书说王曰:臣昧死愿见大王,言所以破天下纵之计。大王诚听臣说,一举而天下之纵不破,……韩不亡……霸王之名不成,四邻诸侯不朝,大王斩臣以徇国,以戒为王谋不忠者也。”如此言之卑切,把话说满,又以生命作抵押,不仅自降身价,甚至会让秦王怀疑其狼子野心,并为李斯进谗提供可乘之机。而韩非之后的求职者蔚缭则在向秦王献言“贿赂其豪臣,以乱其谋”(不高明但实用)后,“乃亡去。秦王觉,固止,以为国尉。”(《史记.秦始皇本纪》)可见,韩非只是在论理上继承老子“无为”思想,在行动中还不如兵家尉缭能“以退求进”。(韩非与尉缭的不同待遇,后来者魏延和黄忠也碰上了)在先凭才学得君王赏识,后因急进遭旧臣忌害,而最终不被重用方面,韩非与贾谊相似,但在忌害同学方面,李斯似与庞涓不同,庞涓阴招孙膑而暗害之,并企图窃其书,纯是恶人所为,而李斯先引荐后进谗都通过秦王,都做在明处:“韩非,韩之诸公子也。今王欲并诸侯,非终为韩不为秦,此人之情也。今王不用,久留而归之,此自遗患也,不如以过法诛之。” 李斯所言虽是推测,而且与不久前《谏逐客书》的观点相矛盾,但也不无道理,郑国的卧底、苏秦的两面谋利行为刚刚暴露。

关于韩非使秦的情况,史载不一:一)《资治通鉴》载:“韩王纳地效玺,请为藩臣,使韩非来聘。……王闻其贤,欲见之。非为韩使于秦,因上书说王曰……”而所“说”内容是《初见秦》的结论部分,但《初见秦》的内容与《存韩篇》相矛盾,所言天下形势又与韩非处的时代不同,可能不是韩非的作品。二)《史记.秦始皇本纪》载:在止逐客令后,“李斯因说秦王,请先取韩以恐他国,于是使李斯下韩。韩王患之,与韩非谋弱秦。……韩非使秦,秦用李斯谋,留非,非死云阳。韩王请为臣。” 三)《史记.韩世家》和《史记.六国表.秦》记载除缺少“韩王患之,与韩非谋弱秦。”外,与《秦始皇本纪》类似。四)《战国策.秦策》载:“秦王大悦。贾封千户,以为上卿。……韩非短之……姚贾曰……秦王曰‘然’乃复使姚贾而诛韩非。”五)《史记.老子韩非列传》载:在秦王读韩非作品,仰慕韩非后:“秦因急攻韩。韩王始不用非,及急,乃遣非使秦。”则更让人匪夷所思。由以上缺乏逻辑而又自相矛盾的记载,可推断韩非存在卧底或游说的可能性,而李斯所为可能是因公废私。

如果《资治通鉴》所载韩非上书说秦王的言论属实,那么,《初见秦》中“其谋臣皆不尽其忠者也”的结论可能是韩非的观点,这确是当时的实际情况,但韩非可能言者无心,而李斯、姚贾可能听者有意。从《战国策.秦策》“韩非短之……”的记载看,韩非对姚贾的诋毁是吹毛求疵,是嫉妒,而且存在人身攻击,而姚贾的对答有理有据、对事不对人。可以想见,韩非与李斯、姚贾等先来者关系紧张是肯定的,紧张的原因也肯定是双方的,而韩非作为后来者,未被重用,处弱势地位,应明哲保身,以屈求伸。双方矛盾的结果是“李斯、姚贾害之,毁之…”(《史记.老子韩非列传》), 韩非受到群体的伤害,从侧面说明1)韩非的存在乃至言行招致公怨和敌党,2)矛盾的原因不仅是双方的,韩非可能是主动者,3)害韩非者,李斯是主谋,姚贾是同党,原因不仅在李斯忌“同才”(《论衡.祸虚篇》:“李斯忌同才,幽杀韩非于秦。”)。综上所述,韩非之死,外因在秦王的不信用以及李斯、姚贾的毁害,内因则是自己急于求成,而不知“以退求进、以屈求伸”。

韩信死于立功太多。“汉之所以得天下者,大抵皆信之功也。”(《资治通鉴》),但功高震主者身危。正如韩信在楚王任上于陈(云梦)被擒时的怨言:“果如人言‘狡兔死,良狗烹;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天下已定,我固当烹!”作用决定地位,“狡死狗烹、鸟尽弓藏”是客观规律,也是历代君主的用人政策。秦前诸朝是由诸侯而王天下,是渐进式规模扩张,功臣不集中,而刘邦开布衣天子先河,是第一个遭遇“功臣问题”的创业者。功臣的死因蒙生于立功时,是功臣与君主矛盾双方强弱变化的结果,诚如司马光言:“始,汉与楚相距荥阳,信灭齐,不还报而自王;其后汉追楚至固陵,与信期共攻楚而信不至;当是之时,高祖固有取信之心矣,顾力不能。及天下已定,信复何恃哉!”从刘邦角度看, 韩信受害有冤情,其谋反动机是被逼的,刘邦有负韩信,“观其距蒯徹之说,迎高祖于陈,岂有反心哉!良由失职怏怏,遂陷悖逆。夫以卢绾里閈旧恩,尤南面称燕王,信乃以列侯奉朝请;岂非高祖亦有负于信哉?臣以为高祖用诈谋禽信于陈,言负则有之。”所以,“上还洛阳,闻淮阴侯之死,且喜且怜之”:喜除其逼,又怜其功大。(《资治通鉴》)但从韩信自身角度看又是正常的,是咎由自取,在陈(云梦)被擒前,刘邦曾两次袭夺其军及军权,韩信早应有所警觉,或自立门户或功成身退,老念叨刘邦“解衣衣我,推食食我”是妇人之仁。“夫乘时以徼志者,市井之志也;酬功而报德者,士君子之志也!信以市井之志利其身,而以士君子之志望于人,不亦难哉!”(《资治通鉴》)既然对刘邦曾有两次小人行为,就不应寄望刘邦当君子,更不应“日夜怨望,居常鞅鞅,羞与绛、灌等列。”所以,司马迁说:“假令韩信学道谦谦,不伐己功,不衿其能,则庶几哉。”“西汉故人以权贵不全,南阳故人以悠闲自保。” 如果韩信学道谦谦,有修身养性功夫,不仅可以自保,而且于汉家功业可直追周之周公、太公。综上所述,韩信之死,客观原因是功高震主,主观原因是缺乏修养,有妇人之仁、小人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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