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女性的绝叫者——莎菲女士
(2016-01-05 16:30:25)茅盾说莎菲女士是“心灵上负着时代苦闷的创伤的青年女性的叛逆绝叫者”。
在文汇报的读书周刊的介绍下,我拜读了丁玲的成名作《莎菲女士的日记》一书。本书收入了梦珂,莎菲女士的日记,阿毛姑娘,一九三零年春上海,我在霞村的时候。
莎菲女士
莎菲是个热爱生命的少女,总觉得没有享受到“生的一切”,她依恋人生,因此她寻求快乐,迫切需要这人间的感情,祈望“占有许多不可能的东西”,没有一丝遗憾地死去。但她又悲观绝望,自己糟蹋自己,心灰意懒,坐以待毙,只想“到无人认识的地方,悄悄地活下来,悄悄地死去” 。但她又不能抵制色欲,凌吉士“颀长的身躯,嫩玫瑰般的脸庞,柔软的眼波,惹人的嘴角”,“音乐般的声音”,总令她陶醉,令她不能自己,她说:“假使他把我紧紧的拥抱着,让我吻遍他全身,然后把我丢下海去,丢下火去,我都会快乐的闭着眼等待那可以永久保藏我那爱情的死的来到。”并且在确定不会爱上这个南洋阔少后,仍“倾慕他、思念他”,甚而至于感到没有他,就“失掉一切生活意义的保障了”。
鄙视淫乐而又姑息色欲莎菲主张“灵肉高度和谐”的爱情,鄙视一味追求肉感享受。她没有把自己所追求的爱情同世人所谓的‘爱’划等号,后者除让她感到“无味的嫉妒”和“自私的占有”之外,只是等于找得一个忠实的男伴,做一身的归落。
冷静而又浮躁冲动莎菲能沉着地对待一切外来的打击,用淡漠的微笑讥刺邪恶。身患肺病,却满不在乎,对苇弟的落泪和剑如的生病,反倒快活。但另一方面,莎菲又忽怨忽怒,频喜频忧,情绪一日三变,浮躁不安,以至行为总是和理智相悖离。
自尊自强而又自侮自贱莎菲是自我欣赏型的女性,意志自由的倾向非常鲜明,对别人的嘲讽,常不屑一顾。她人格独立的意识很强,热切向往现世人生,充满实现自我价值的渴望。但她又自哀自怜、自轻自贱,拿生命当玩具,置肺病于不顾,狂饮大醉,自咒“倒不如死了干净”。甚而至于向她所轻视的人乞怜。她明知凌吉士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却仍渴求他的“拥抱”和“热吻” 莎菲尊重人性,鼓吹恋爱自由,蔑视封建礼教,与异性交往,毫无顾忌,莎菲认识凌吉士后,一反女人安于被动的惯例,主动追求真实的爱。她怀着神秘的目的搬了家,并以补习英文为名进一步接近凌吉士。莎菲还敢把自己内心世界的一切复杂隐秘处赤裸裸地亮出来,一点也不忌讳自己的情欲冲动,这一切,都显示了莎菲对于既定道德规范的大胆冒渎和人们所尊崇的传统礼教的勇敢挑战。
莎菲温和善良,面对苇弟忠实的求爱,她总是毫不含糊地加以拒绝,从不欺骗和玩弄他。放任不羁而又自我压抑与周围的女性相比,莎菲活得最无拘:破烂的手套,搜不出香水的抽屉,无缘无故扯碎的新棉袍,旧的小玩具……她从不讳言自己的感情欲求,也不隐藏自己的卑下意识。
倔强狷傲而又脆弱颓丧莎菲勇敢地从家庭中走了出来,虽屡遭挫折却总不愿舍弃追求的热望,虽倍受排斥但总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莎菲有一个温暖的家,但她却不留恋这温馨的乐园,即使到最后,因为一番经历而陷到极深的悲境里去,她也没有想过回去,而是“决计搭车南下,在无人认识的地方”,“悄悄的活下来,悄悄的死去”。
梦珂,阿毛还有“我”都是与莎菲女士一样的温顺加叛逆;自尊加自卑;他们在追求理想的同时也就是踩在荆棘丛生的道上,正如梦珂所说:我谈漠一切荣华,却无能安睡,在这深夜,思维细想到它那可伤的身世……。
这就是当时女性的自救,唤起女性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