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美国人如何看待“东方人”

昨天的博文谈到纽约州立法禁用“东方人”（Oriental）这个词（参见《纽约州立法禁用“东方人”字眼》）。今天是礼拜天，礼拜聚会之后，我和Dan聊到这个词，向他请教作为普通美国人对这个词的看法。因为对我们这些在中文世界里的人来说，“东方人”甚至是一个带有自豪感的词汇，纽约州的立法是不能理解的。

Dan并不知道纽约州已经立法禁用这个词，但是他说：“‘Oriental’这个词是非常不能接受的。如果在你的言谈中或文章里出现这个词，你会被认为很愚蠢，很无知。”Dan今年45多左右，白人，犹太裔，居住纽约市，康奈尔大学硕士毕业，多年来从事教育工作。

Dan说，“10年前，这个词还马马虎虎，可以用。但是最近十年来，这个词逐渐变成了一个负面的字眼。”使用这个词有两个后果，一是被人认为你是种族歧视，政治不正确；一是你会显得很无知。

好友持酒先生在我昨天博客的留言里，提到著名的“新东方学校”（New Oriental School）和央视王牌栏目“东方时空”（Oriental Horizon）。我就此请教Dan，如果把“新东方学校”（New Oriental School）的牌子高悬在曼哈顿街头，美国人看了会有何感受。Dan回答说，“非常扎眼。负面，愚蠢，不可思议”。

我告诉他这个字眼在中国毫无问题，甚至还带有自豪的意味在内，他说这很有趣。

我说中国有有些机构是以“东方人”命名的，如果这些机构需要开展国际交往，机构名称是否可以直译为“Oriental”某某，他说，“绝对不可以。绝对不，必须改，没有选择”。

“东方人”这个词最近10年才变得不可接受，那么哪些美国人了解这个词的负面含义呢？Dan说：“一般来说，中产阶级、受过教育的美国人都了解或者应当了解。不了解这种变迁的人是无知的。”Dan说，南部诸州，像阿拉巴马、密西西比、佐治亚这些州的穷困白人可能并不知道这个词已经变得不能接受。Dan的继母就是一个未受过教育的白人女士，Dan说她可能因为这个词冒犯了很多人。这也说明她是未受过教育的（undereducated）。Dan称这位女士有种族主义思想，她认为黑人是愚蠢的，华人是最聪明的。

不过Dan说，使用这个词的人不一定都是有种族歧视的，可能就是出于无知。

谈到“黑人”（black）这个词，我说我发现这个词好像使用的越来越少。Dan同意我的看法。他说他在一所黑人孩子占主流的学校教书时，校长是一位黑人女士，这位黑人女校长有时用“black”（黑人），有时用“African American”（非裔美国人），交替使用这两个词。但是Dan说，“black”这个词现在还可以用，但正在逐渐地被“African American”替代，也许再过几年，“black”也成为不可接受的字眼。

“Oriental”（东方人）这个英文单词意义的变迁，不知“新东方学校”俞敏洪校长是否知晓，不知它在美国上市使用的是什么英译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