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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梦》第三百零五章

(2024-08-19 04:5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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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305

佟蒙欣来到客厅,看看摊在沙发上面的蚊帐,抓起来送到摆放在阳台的洗衣机里面进行清洗消毒。这些年来,他对沙鹤珞的反感与日俱增,却又不敢挺身拒贼,在这个家里,媳妇说了算,他的反对向来无效,只能干瞪两眼瞅着沙鹤珞登堂入室,日渐成为家中常客,倘不是沙鹤珞还有那么点眼力见儿,瞅出他的眉宇间显露出的抵触之意,丁妮将自家钥匙配给沙鹤珞一把怕是都有可能。

现实就是这般地令他无可奈何,明知对方是头狼,还得当成羊来养。并且不养还不行丁妮对沙鹤珞这个媒人一见如故,在知晓其为“大舅哥”在路边摘的野花时,非但不疏远反而更亲近,对着哭闹的嫂子连道几声活该,表态支持沙鹤珞成为正主,平日里就不和睦的姑嫂俩人为此大打出口,成为陌路,“大舅哥”出于自身考虑,断了与沙鹤珞的联系,丁妮却是一意坚持地与沙鹤珞以姐妹相称来往至今,堪比上天安排给他的戒数使他躲避不开。

他憎恶地瞅眼正在被洗衣机清洗的“蚊帐”,回到客厅房,打开电视,观看电视剧,此剧是部古装连续剧,讲述的是一个美少女为寻求长姐死亡真相,入紫禁城为宫女,凭借勇气和智慧战胜重重障碍,最终成为皇帝贵妃的故事,这部剧他已经利用办公室的电脑看过十几集,越看越觉得女主角的身材长相与米娅娥有着相似之处,由不得地追剧忆当年,摘录些美好时光幻想下与米娅娥结成天仙配后所能享受到的生活点滴,后悔起当年因为懦弱而失去的鹿车共挽 ,他相信米娅娥和自己成婚后一定要比现下的媳妇强出好多,至少不会把巴掌抡到自己的面颊上去,所以,所以他虽然在表面上表现的对米娅娥恨恶痛绝,但内心还是念念不忘,一直都和米娅娥哥哥保持着联系,对米娅娥和米家的情况多有了解,在知晓米家打官司的事情之时,曾想过出谋划策略助力,帮助打赢这场官司,可一进家门遇见丁妮,立刻如举起棍子准备偷袭的胆小鬼瞅见对方将要扭头一般地藏起棍子背转身去,再也不敢有所作为。即便是听汶太妹说起打官司的事情也不敢多嘴,他惹不起丁妮,同样也惹不起米家二姐,那人敢于舍下一张脸地污辱谩骂亲生姐弟,必定是个顶风臭十里还觉自己了不起的肠霉腹黑人渣,与这种人渣叫板,无论输赢都掉价,还是不惹为佳。至于米娅娥如何,随她听天由命,美好的回忆已经成过去,没必要再用现实强加写意,自私才能长命百岁,其他的都是浮云。

  这时,入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他忙起身查看,见是丁妮一脸不高兴地进得门来,他加着小心问道:“啥东西忘带了,还是不去逛街啦?

“不去逛了,汶太妹在小区门口和她认识的人说话,沙鹤珞老远看见就跟我说,下午再去算了,汶太妹要看见咱俩去商场准得跟着,她不想叫汶太妹跟着,说汶太妹嘴不把门,到了商场乱说,说不好,衣服试不成,还惹一肚子气,划不来。她这么一说,我烦了,啥人么,不想去直接说嘛,拉汶太妹做啥挡箭牌啊?!汶太妹一直都是这样的,以前都叫跟着,今天就不叫跟着了?没事吃饱了撑的闹病玩,脑子被水泡了,泡去吧,爱干啥干啥去,反正我不去啦。

佟蒙欣瞅出丁妮面部带出的暴风雨前心下暗忖:“爱去不去,狗皮袜子没反正,翻脸翻不过一个时辰,我要跟着掺和准得引火烧身,还是不发表意见的好,随她自己看着办吧。”

 丁妮没有换鞋,径直走到窗口向下观望一会儿,回头冲他招招手,等他来到近前,指着停在小区门外的一辆白色的大型轿车,说起来:对面院子那个开药店的人又换了辆车,比上次换的那辆高档得多,换车跟玩似的,已经换过四五辆了,你看看你,一辆车开几年了,都没想过要换一换。头开始你要听我的话开药店,咱家早发的不象啥了,想买什么车买什么车,想买什么房买什么房,那家跟咱们比都没法比,她家这几年才开的药店,都发成这样,咱们要干,怎么干都比她家挣得多的多。都怪你,怕这怕那,说话都怕惊着蚂蚁,一天天的没有你不怕的,要不是你怕这怕那,咱家早发的不象啥啊。

“对,对,应该听你的,怪我那时想多了。”

不想多,你也是没有胆子的废物,叫你开药店,你没胆干,叫你在单位揽权,你磨磨讥讥好几年也没当上一把手,你说你活的窝囊不窝囊?

佟蒙欣“嘘”了声,拉着丁妮回到客厅,说:“在窗口说话会跑风的,楼上楼下住的都是单位的人,被他们听见会生事的。”

丁妮声音不减地说道:“吓死你了啊?怕什么嘛,你们单位的人都知道我叔在省政府上班,谁见我都客气得跟啥似的。谁还敢跟你做对啊,你怕的是啥么?”

“你叔又不是亲叔,拉大旗也只能做羊皮,唬人一进唬不了一世。再说,当官的不到下台那天是不会念旧的,真等咱们有难去求助时,人家未必认咱们是谁。还是谨慎行事点好,求人不如求己,自己踩出来的路自己心里有数,走着也牢靠。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啊。”

“又是船,张口闭口的船船船,叫你当个干部,别的没学会,就学会跟船干上了。家里摆个船,办公室里摆个船,没事供船玩,供那个干啥啊,船在水里才能一帆风顺,放在岸上再大的风都顺不过来,你以后别再跟船干了,想办法多挣点钱,现在的钱不经花,一百块钱还没干啥呢就没了。你要挣钱也就这两年能挣,过两年一退休,想挣钱都挣不着啦。”

“那倒不至于,退休后可以返聘,就是钱拿的少一点。”

“你返聘能干啥?工人返聘能干活,会计返聘能算帐,搞预算的能给单位挣钱,你啥都不会只会卖嘴,谁返聘你干啥,人家又不是傻子,请一个废物坐哪儿光拿钱不干,等着赔钱玩啊?!

佟蒙欣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自己工作至今除了嘴头子功夫见长,其他的还真没攒下什么真才实学,一朝退休,不说华山论剑,就是学武大郎卖烧饼,连担子都挑不起来,想要返聘到官位坐着拿钱,难度大的不是一般二般。为官之道本就是条建在悬崖峭壁上的路,越往上攀登路越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感越淡薄,你不超越别人,别人超越你,客气点的拨拉你到一边呆着,不客气的掀你下悬崖,年轻力壮者或可依仗脚力躲过一劫,似自己这般腹中空空的老者铁定十有九难活,哪儿还会有返聘之说啊。

丁妮继续说着:“你说你能干啥,干了一辈子也没干成一把手,你们单位要是也弄那个改制改组,一把手就是董事长,单位的钱随便捞,捞一年够花一辈子的,这么好的事你不争着去做,就知道跟人喝茶聊天,没出息的找不到第二个。”

改制重组不是汶太妹说的那样,你不要听她说的,企业再怎么改,也不会改成私人企业,企业改制重组需要依法改变企业原有的资本结构、组织形式、经营管理模式或体制等等事项,改起来麻烦的很,得一步一步地进行整改......

“你少拿官话跟我说,啰哩啰嗦的一大堆,最后还不是要变成谁官大谁拿钱多的股份制嘛,直接一步到位地改成私人的不就完了嘛,还改啥啊,改的人都不爱在国内呆了,汶太妹她儿子那样没本事的人都要跑国外发展去了,有本事的人还能傻呼呼的等着被人剥削啊?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当干部的是咋想的,磨磨叽叽地整啊改的,干什么没个利索劲,今天这样明天那样,都想一夜暴富,又不想担什么责任。想吃又怕烫,担么,有啥可怕的,把钱弄到手,把家往国外一安,国家以后再有什么形势变化,也没事。我要是干部,我就这么干。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作废就是窝囊废。

“这些话你可不敢在外面说啊,被人拿去作文章,我可就完啦。”

“你能完啥?我说的又不是你说的,谁想找事,我扇他脸上去。”

“不敢惹事啊,现在正在对干部队伍进行整顿,不仅针对干部还包括干部家属都在整顿之列,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有可能被人拿来对付我。你还是少说为佳啊。”

丁妮的声音一下子降下八度:“这么严重啊?”

佟蒙欣郑重其事地回答:“株连九族,不是玩的。”

“我不说了,再不和别人说了,谁问我啥我都不知道。”

“对,谁问都是不知道才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出了家门,没有可信之人。有什么事回家来说,千万不要人云亦云,那样会吃亏的。”

“行了,说起来没完了,我又不是傻子,知道该怎么做。”

“好好,这下我放心啦。你看,中午想吃点啥,昨天我已经把菜买好了,说做就做。

“没啥想吃的,嘴里没味。”

“要不要买只鸡回来红烧?”

“买吧,要买赶紧买去,星期天人多,买啥都抢,去晚了,好的都叫人抢走啦。”

佟蒙欣拿上手机走出家门,舍近求远地乘坐公交车前往山城广场旁边的菜市场买鸡,顺路走进山城广场,打算登上主席台提升下存在感,梳理下大脑中的纷杂念想。走进一看,主席台已经被拆得砖瓦不剩,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正在进行的砖瓦建筑。他无心久留,直接离开,一路走到渭河河堤上面,找到一个空置的水泥椅子坐下来,掏出手机打开浏览器,眼睛盯着屏幕,脑子翻江倒海,失控的智慧轻舟忽儿高忽儿低地随波助澜,一忽儿东一忽儿西,令他难以驾驭。

几个行走到近前的过客停住脚,面对河道谈起来:“可算是有人想到清理河道芦苇了,我每天过来过去的瞅着越长越高的芦苇心里就发慌,这要由着芦苇长下去,长着长着长成一堵高墙,哪天一场大洪水下来,山城不得被淹个好歹啊。”

“你想两岔去了,这不是清理河道,是建河道花园,只挖一部分,多的地方不挖。”

“你这是哪儿听来的?在河道上建花园,这不是说山嘛,河道里的芦苇是根连根的,不把整个河道里的芦苇斩草除根,要不了几天,长出来的芦苇就把花园给遮没喽。

“不叫芦苇遮没喽,也得叫水冲,这儿是下游,上游的水一下来,铁打的花园也是说没就没啦这是谁想出来的好主意?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这要是私人投资建的,钱不会是正路来的;要是国家投资建的,就是浪费就是犯罪。”

你们不懂不要乱发表方论,这是形象工程,是必须花钱的,不花钱没形象,现在兴这个,有形象工程才好对外搞宣传,扩大山城的知名度。

“这么赶形象工程,国家得有多少钱才够造的啊。”

“人家要造,咱们管不了,有权不就是为了任性发挥自己的梦......“

听到这儿,佟蒙欣心里一亮:“有权才能任性,没权啥都不啥,何不趁着离退休还有两年时间,想办法取代汶君孝,把他掌控的企业资金上供的上供,留用的留用,买上几年官位,任性上一届四年,再返聘到二线,赚他个盆满钵满,岂不乐哉?!

紧接着,一个小心翼翼的想法冒出来劝说道:“汶君孝能折腾就由着他折腾去呗,他折腾的企业效益越好,你的腰包鼓得越高,没必要费神费力的与之为敌啊

改制后的企业就是为官者躺着赚钱的摇窝,无论窝大窝小都是金玉满堂,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说什么都不能错过。以前我懒得发力,是因为时不与我,现下时不我待,我再不发力岂不是与福禄擦肩而过,抱恨终身?!

“智者不打无把握之战,盲然发力极易伤害自身,如果没有百分取胜的把握,还是满足现状,静等退休吧。”

 傻呼呼的蒉儡都已经混成了资本家,我还在给人开车门赚那阿谀奉承的丑钞票,还在给汶君孝当跟班,想想都心气难平,论智商,汶君孝拜我为师,我都不屑收他徒弟,论心计,他的心眼人加起来也没不过我的脚背,我要甩他八条街,闭上眼睛都能赢他个心服口服,他凭什么人前显圣,里夺尊?还不是因为我的谦让,才有了他的今天,他有什么可骄傲的?他要骄傲也得我给,我要不给,他想骄傲也骄傲不起来。他不要以为把企业带入正轨,就可以把心思用到培养接班人上去,使企业按照他的梦想发展下去,想得简单,饭做熟了有人吃,床铺好了有人睡,等着捡现成享受的人多了去了,我不贪他的成就,也有人等着鸠占雀巢,我要不先下手为强,到点退休没商量。我不能再等,必须有所行动,抢不过汶君孝,扶植起一个可操纵的人取而代之,自己‘挟天子以令诸候’,也是值得一做之事啊。

“汶君孝劳苦功高,得众望所归,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万一打虎不成,反被虎伤怎么办?”

“切,狗多人少的社会哪儿来的众望所归,有也是高级动物接受嗟来之食时的仰视,一个饱嗝打过之后,六亲认不下一个,还能认他汶君孝是谁?!”

他对着小心翼翼的想法投以一个蔑视的微笑,开动脑筋检索起汶君孝周围,搜寻可为自己所用之人,经过再三比对,选中一个相对称心如意者,此人生有一副人畜无害的脸相,看上去象是老好人一个,进入企业管理层好几年,深得汶君孝信任,只是单兵作战能力太差,没有什么建树,若要凭借真才实学上位,熬死一众人等怕也轮不到他的登基。这样的人不生灭齐之心则罢,一经生成,就是动物界的袋獾,叫人防不胜防。汶君孝信任此人绝对是一大错误,自己如果巧加利用,一定能够事半功倍,对手的错误就是自己的正确选择,只要拿捏住这一点,一定事半倍。

他挠挠头皮,忽又觉此计过于风险,时事难料,人心叵测,企业没有为职工盖家属楼前,老少几代挤在小黑屋里居住,说啊笑啊打啊闹的,没见有人对企业抱怨过什么,住上窗几明亮的电梯房后,反倒怨言百出,不是嫌分的住房面积小,就是挑剔住房的各种不好,要么就是对需要支出的电梯费、煤气费、暖气费等等颇有微词,好似习惯于以崖缝为家的寒号鸟见不得喜鹊建的窝一般地“哆罗罗”;另有一类人,企业的经济效益跌入冰点时,每个月拿到手的工资仅够家用,不思穷则思变,而是随着众人躺平身子等着天上掉馅饼,别人动他动,别人不动他不动;一等企业起死回升,工资奖金比肩发放,立刻四处跟人比个高,某某某和我干的活一样,为什么他的奖金要比我拿的多,某某某做的工作没有我做得好,为什么提拔他不提拔我,理直气壮得令人错觉,此类人是否为鼹鼠所变,怎么这般地见不得阳光明媚?!

“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现在不识好歹的人越来越多,只要自己过得好,别人就是路边草,”他对自己这么说道:“扶持他人,不若强大自己,还是依靠自身力量园梦吧。

星期一上班后,他按照以往的惯例,召集各科室骨干开会,讨论上上星期公司会议精神,有的说没的说地耗掉两个多小时。结束会议后,他打电话给汶君孝,确认对方还得几天回来,逐放心地走进汶君孝的办公室,关上房门,掏出卷尺,丈量下室内面积,背起两手,对着办公桌露出一丝挑衅的微笑,仿佛是在对着办公桌的主人叫阵。接着,他倚靠到沙发上面,摆出一个舒适的动作打量起室内的摆设:一排书柜,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台立式饮水机,靠窗口处摆着几盆绿植,墙面悬挂着中国、世界地图和企业所获得的各种奖项以及企业所建工程的彩页;室内占用面积最大的当数他坐着的沙发,两排相对,一边坐十个人绰绰有余,很是利于接待上级领导莅临、甲方人员登门考察等等。当初购买这套沙发时,汶君孝做的就是这种考虑,因此,这间屋子与其说是办公室,不若说是接待室更为妥贴。他至所以掌有这间办公室的钥匙也是出于接待的缘故。

沙发光洁如新,办公桌也是亮面如镜,至于那把办公椅,不用看,他也知道没有那是没有磨损的,汶君孝留在办公室的时间有限,全年累计下来怕是没有保洁员打扫这间办公室的时间多,再加上其腰疾作祟不能久坐,椅子近乎摆设,不似他一年坐坏一把椅子还怪椅子的质量太差,引人怀疑他是不是在有意进行破坏。

“你无福享受的一切由我来享受,”他对着办公桌说起来:“我要叫你知道什么才是为官之道,什么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当年我能一笔生下两孩子,今天仍然可以一笔送你个绞肠痧,你不要跟我讲什么礼义廉耻、仁义道德,你赶上了一个忘恩负义的年代,就得接受忘恩负义的浩劫。

言罢,他站起身,整理整理衣服,走到办公桌前,握紧拳头砸向桌面,在拳头将在接触到桌面时,忽又收回来,猛地扭头看向房门,见无异样,方才展开双手按住桌面,冲着假想中的汶君孝冷笑一声,缓慢地转过身,退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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