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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梦》第二百四十二章

(2023-10-08 11:05:57)

                                                                              242

 离开饭馆十来米远时,汶太妹松开沙鹤珞,回头看看,转过脸说道:“气死我了,他们没事穿成那样干啥,害我白激动一场,装什么不好,非要装演员,要装就装到底呗,还过来说什么话啊,都怪你,你就不能装不认识,等我回去把她们气饱了,你再说破不行嘛。”

“不气不气啊,这不影响你回去说什么的,她们能把亲戚说成演员,你也可以把看到的编成书讲给她们听,陪她们玩一把虚虚实实的游戏,总好过被她们耍着玩的好。”

“好象也是,她们没在这儿,我说什么就都是真的,嗯好,我回去就说,看看她们还能说啥。”

“这就对了,你不能太老实,太老实了就免不了吃亏,以后你就要象刚才那样,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顾虑太多,顾虑是给自己身体找病,也是给别人找高兴的,甭着道,什么天天爆满,骗人都骗不到象上,你不怼他,我也要怼他,看他还能吹出花来不。”

“我说啥你说啥啊?我说我那边的人,你说宋一丁,宋一丁对你都客气成啥样了,你还装大姐大,换我早不理你了,还会给你钱,门都没有,我跟你说啊,他给钱是给你哥的,你不能贪污喽,等小娥姐一回来你就给她,她没有

钱,你哥又不叫她找她家要,可怜死啦。”

“这我知道,我也没少给钱的,你放心,等她回来我就把钱给她。”

“你一定说话算数,不算数我会骂你的,小娥姐太可怜,没有结婚的时候买什么东西都没有眨过眼睛,结婚以后,掉在地上的一分钱也要泥里抠出来放进兜里存着,抠塞的跟老太婆似的,一点也没有她以前的样子,都怪你哥非要娶她,你哥要不娶她,她跟‘人肉标杆’也比跟你哥过的好。”

沙鹤珞掀起大红色的线围巾挡下嘴,咽下一句骂人的话,带笑说道:“你要说小娥跟别人过得好,我还有点相信,要说跟‘人肉标杆’……,我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人一肚子坏水专等着腌人,小娥落到他手上,不臭也得变味,小娥就是看到这一点,才选我哥不选他的。”

汶太妹不甘示弱地说:“才不是呢,小娥姐躲你哥都躲成啥了,你哥都没有放过她,还不给她好日子过,把家闹得狼烟地洞,一进屋闻不到饭味全是烟味,呛得人呆都呆不住,你看谁家这么娶媳妇的,除了你哥没别人。”

“你要这么说我哥,我也要说说你哥,你哥比起我哥强出不少,怎么还叫吴英舒抛头露面的做生意?这跟和我哥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不都是因为自己能力不够,才需要女人帮衬的嘛,这没什么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不论功行赏,再计较也是马勺碰锅沿,到了还得一堆过。咱们就别在这儿争什么山高水低啦,给,这一百五给你,剩下的一百五归我,咱们把这钱花喽去。”

“这……这又不是给你的钱,是给你哥的……”

 “钱到我手上就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理都是可以的呀,你不是说我哥回老家过年去了嘛,我还置办年货干啥,不如咱俩把钱一分,只当是你替小娥我替我哥拿这钱过了个年,多好啊。拿着,给你你就拿着,跟谁结仇也不能跟钱结仇,拿着吧。”

汶太妹朝着饭馆那边瞅瞅,一把抓过钱塞进穿着的花棉袄口袋, 停了一忽儿,又把钱掏出来放进斜挎着的黑色皮包里去,这才抬眼瞧住沙鹤珞,一本正经地说:“这钱就当是你还我的,你记不记得你前年结婚那次,我和我家那人又是给你开车又是给你收拾屋子,你连顿象样的饭都没请我们吃饱,这事我一直记着没说,你今天给钱了这事就再不说了,反正这个钱跟你哥和小娥姐没关系,你就是告诉小娥姐我也不怕。”

“你想到哪儿去了啊,钱又没有爹妈,落谁家就是谁家的,你放心拿着,一会儿吴英舒开的店旁边的那样服装店给自己买身新衣服,她家的衣服挺新潮的,你看我买的这件就很有档次的。”沙鹤珞说着,把新衣服从袋子提溜出来,披到身上转了个圈,笑微微地做了个演员谢幕的动作,正要直身站立,脚底突然一滑,带着身体倾斜向下,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已然摔趴在汶太妹脚前。

汶太妹大声地笑着,抓起新衣服,等到沙鹤珞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抖着衣服说:“就这种马粪黄的衣服还档次呢,这要叫小娥姐看见不把牙笑掉才怪。你的眼光太差啦,差的不是一丁点,这是啥衣服嘛,毛毛的还这么厚,穿上跟狗熊似的,不好看,难看死啦。”

“你不懂,这叫仿貂毛大衣,电影电视上的演员穿得就是这个,穿上又暖和又好看,还是山城今年的新款,贵得很,花了我一个月的工资呢。”

“你就是人傻钱多,这衣服送我都不要,你要喜欢你穿去,保证只有我妈她们那些人说好看,看你还美不美。”

“真不好看啊?那就不要啦,你不是要去找吴英舒嘛,我陪你一块去,顺便把这衣服退喽。”

“咦,你太不要脸了吧?这衣服掉地上都弄脏了,你还好意思退啊?”

 沙鹤珞接过衣服,使劲地抖抖,说:“有啥不好意思的,地面冻得邦硬邦硬的,又没多少灰,抖抖不就行了嘛,走,我跟你一块去。”

汶太妹不客气地拒绝道:“你不要跟我去,我才不跟你找倒霉呢,你要去自己找时间去,人家要骂你也骂不到我头上。”

“哎哟哟,你把我看成什么啦,我不会去退的,你不说我也知道那是缺德事,我不就是找理由想陪你一块去嘛。” “不去。”

“那……好吧,你要去就自己去,不过,你能听我一句劝不?”

“劝啥啊,劝我买一件你这样的衣服?不买,这么老气的衣服我要买回去,我妈肯定会看上的,我想要都要不回来。”

“那就买给你妈穿呗。”

“我没钱,要买也叫我哥我姐买去。你别跟我说了,说我也不听。”

“哎这样,这样啊,我就说一句话,你先听听,你看啊,再过一个多礼拜就在过年了,你这会儿去找吴英舒要钱,她要给你,咱们就什么话都不说了,她要不给你,你怎么办?”

“要啊,不给硬要,欠帐还钱,天经地义,不给我不走。”

“你不能这么做,在自己的地盘上,老鼠也敢撸胳膊跟猫干仗,你可不能轻敌,吴英舒不是好惹的,她能把你哥从米娅娥手里抢过来,一样能把你家里的人变成统一战线来对付你。保险起见,我建议你等到年跟前,当着你父母的面跟她摊牌,她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你要起来还轻松,气也只气她一个人,这样多好啊。”

汶太妹似在掐指算时间般地动下眼珠,猛眨下眼睛,说:“年跟前要,那不是大年三十嘛,那时候要钱,不是缺德吗?”

“缺什么德啊,大年三十就是年关,年关前清算所有帐,来年才能接福纳财,你找她要钱是为她好,她一做生意的,欠债不还本身就是大忌,影响她的财运不说,还影响她做人的品质,大家要是知道她是欠帐不还的人,谁还敢跟她来往,她的生意还怎么做下去,那不是找关门嘛。”

“你要这么说,我这会儿去要也一样啊,她要不想关门,就赶紧把钱还我,省得我大年三十去要。”

 沙鹤珞拦着不让路,说:“我说了半天,你怎么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啊,你这会儿去要,她就是把钱给你,回家也会告诉你哥,你哥再把这事告诉你家那位,你家那位再把钱从你这儿要回去,你生气不?生气,你哥和吴英舒生气不?生气,你爸妈要知道这事,也得生气,一家人都生气,这个年还能过得好吗?过不好,你就是罪魁祸首,以后再想集宠受与一身就难啦,你不会是想这样吧?”

“你要这么说,这钱我不要了,要回来不是我的,我还要那干啥。”

“你先别急嘛,听我把话说完,吃饭前,我去吴英舒的店里转了转,冷清清的连个人都没有,这可不是好兆头,她那个地方是山城的繁华路段,租金是最高的,她每天要没有固定的进项,连租金都付不起,指不定哪天就得关门大吉。我这么说不是故意损她,你看看现在的山城,今天敢出现个挣钱的买卖,明天就有一堆人挤破脑袋地抢着去做,做得大家一块儿赔钱,还较着劲儿地不认输。可你看吴英舒选的那买卖,没人挣没人抢,一个人孤单单地守在店里连个问价的人都没有,我都怀疑她是不是赔钱赔到了卖血才能坚持到今天的,你借给她的那些钱再不往回要的话,怕是连毛票都收不回来……”

“你想说啥啊,我要还是不要?”

“要,必须要啊,但要也要有个方式方法,不能白忙活一场落不下一分钱,还惹得家人跟着生气,那也太划不来了,招大家烦不如招一人恨,你就等着年跟前盯住吴英舒要,不要到手不罢休,她没钱叫她回她娘家要去,气也气得是她家人,影响不到你家人过年,量吴英舒也不敢把这事告诉你哥,她再没德性也得考虑下大家过年的心情……”

“她告去,她敢告,我叫她甭想在我家过年。”

“这样不好,不留后路的胜利是愚蠢者的背水一战,这事你还得往长远上看,我了解吴英舒,她不是个轻易言败的人,如果她一直坚持下去,挖不出金矿,也能在沙里淘金,怎么也会比你强……”

 汶太妹不耐烦地打断道:“你的脖子装轴承了,轮圏转得我头疼,一会儿说要去,一会儿又要长远,烦人不?我不听你说,我也不去找她,就等大年三十再找,行了吧?”

沙鹤珞连回两句“行行”,目送汶太妹离开,收好衣服,走进一个装有公用电话的小商店,拨响电话,没有听到回音,想必是米娅娥和沙琪飞不在家中。她接着拿出吴英舒的名片拨打起电话,一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吴英舒的问好声,她马上按下电话,过上两分钟再拨过去,听到铃响三声立刻挂断,然后再拨、再挂,连续五六次,估摸着吴英舒被骚扰得不想再接电话时,方才笑嘻嘻地付费离开,走到下一家的公用电话继续玩这套把戏捉弄吴英舒,丝毫没有掏钱付费的心疼。

 次日下午四时左右,沙鹤珞挡住一辆出租车来到租住的房屋前,将准备好的东西三下五除二地搬上车,逃也似地跑回久违的沙家小院,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打眼一望,整个儿地一个面目全非,大衣柜、书柜和她最钟爱的梳妆台全都不见,仅剩下一张床、一个旧木箱和堆在床板上的几件旧衣服,陷在一股难闻的气味中迎接主人的到来。 她捂住鼻子走进去,把买来的新衣服放进旧木箱,而后开窗透气。走到厨房,拿掉拴门的铁丝,推门瞅瞅里面的储藏,当看到里面只有一棵大白菜、两个萝卜和几个土豆时,她相信了汶太妹所说,米娅娥和沙琪飞确实是回老家过年去啦。

 她在厨房里翻出把斧头,砸开沙琪飞和米娅娥居住的房门锁,进去察看下尚未熄灭的炉火,从放在炉子边的煤筐中铲出些煤块加进炉膛里,抱住温热的烟筒暖暧冻得生疼的两手,拎起烧水壶到厨房灌满水,留意下堆在角落里的一小堆煤块,暗自提醒自己节省使用,不然等不到沙琪飞从老家回来,她怕是得伴着寒冷度日啦。 烧好水,她灌了个暖水袋抱着在屋里来回走到,把屋里摆放的柜子、箱子挨个地打开瞅瞅,将一部放在五斗柜抽屉里的电话机拎出来,装上电话线插头,试着拨打吴英舒店里的电话,接通,挂上,再接通再挂上,等到吴英舒打电话过来,她揭起话机翻放,直到盲音响起再挂上,笑嘻嘻地以此取乐。

如此三番过后,电话那头再没了回应,她抛开电话,坐进床上堆着的被子里取暖,暖着暖着地犯起迷糊,稀里糊涂地睡起大觉,再睁眼时,时针已然指到夜晚八点十分。 她打开房门,踏着涌堵到门前的积雪走进厨房,打油渍麻花的厨柜里找出一碗剩面条,端回到炉子边上用开水泡热,三口两口地吃下去,又到储藏室拿了个萝卜啃吃掉大半,方才消除饥饿感。 隔了一会儿,她把自己带回来的东西全部搬过来,一件件地清点过后分类堆放,一部分堆放到双人床上,一部分塞进大衣柜,衣服放到靠墙的双人床上,剩余的锅碗瓢盆等物堆放到角落。 接下来,她脱下被雨雪打湿的衣服裤子扔进米娅娥买给孩子洗澡的大铝盆里,用脚踢到床底下,出去上了趟厕所,锁好厨房和自己房间的门,再回来时,插上门插销,退后一步看看,搬把椅子过来堵住门,再退后一步瞅瞅,拎起装有锅碗瓢盆的网袋放在椅子周围,抬脚踢踢网袋,听听东西碰撞的声音够大,她关掉室内的照明灯,摸黑走到关闭的窗子前,透过窗纸间的缝隙向外看,看了好一会儿,什么也看不清,附耳再听,也只听见呼啸的风声而已。

 她暗自笑话自己一番,拉上窗帘,躺到床上睡觉,先是侧到右边再是侧向左边,想睡睡不着,不想睡又不敢不睡,时不时地睁开眼睛扫视下漆黑如墨的空间,害怕看不见的角落里冒出个什么出来伤害自己,过后又紧闭眼睛催着自己快速入睡,只要入睡,看不见的恐惧就是暗夜里的游戏,玩得再热闹也跟自己无关。如此反复至后凌晨五点,眼皮才开始带着她滑向梦的边缘,恰在这时,她的肠胃闹起不适,一忽儿胃疼,一忽儿肚子疼,从隐隐约约的疼到明显厉害疼没用多长时间就把她折磨得通身是汗,她顾不上害怕,打开门跑进厕所排泄一通,再躺到床上时,疼痛感非但没有减轻,反到由疼得冒汗转化成冷的发抖,抖得整个身体不听使唤,以至于不缩成一团都无法得以缓解。 煎熬难耐之下,她想到了喊人求救,却不料使出全身之力喊出的却是声若蚊蝇。她抓起电话求救,又不知道该打给谁,只能凭借记忆选择能够帮助自己的人,她选了一个,无人接听,再选一个,喂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她不敢再选下去,睡梦中人最不耐烦的就是打扰,而况“人到用时方觉少”啊。 她放下电话,抱着肚子躺回到被子中去,以为忍耐下去,病疼便会自然消退,先前她不是没有过吃坏肚子的经历,皆都在排空肚肠之后不治而愈,此次虽然病势迅猛,有些忍无可忍,但终不比要命的大病,不若忍上一忍,或许便会好转。那想,这病不同以往,虐行起来竟然肆无忌惮,搅得五脏六腑都叫疼连天,大有夺命之势。 她不可再忍,又不能不忍,此时她纵有再高的心气也得伏首于病魔的强压,好不容易撑到早晨七点半,她拨打起吴英舒的店内电话,一遍又一遍地拨打,拨打到连她自己都快被话筒里传来的忙音吵疯时,那个被她期待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了过来:“喂,你好……”

她带着哭声大声道:“是我,沙鹤珞,快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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