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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梦》第一百四十四章

(2023-09-23 22:0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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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英舒在吃过晚饭以后,觉得心里面特别的闷,就走到外面散了会儿步,慢慢地踱到学校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这时候,灰白色的月光在挠扰得风儿起了兴致之后,洒出了一片片的黑影儿,顽皮地与风儿捉起了迷藏,弄出了满世的黑影儿,叫人猜不出这些黑影儿的形状究竞是似人还似物。尤其是靠近乐园的那块黑影儿,就好象是风儿足下的一块魔板,你越是想看清楚它,就越是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一分钟前看它块立体的黑物,恐怖的象是梦中曾经出现过的某种无名的怪物。待没一会儿,看它又象是一扇罪恶之门,催人去想那些被它掩在后面的小人,躲在透明的门里面跳来跳去,叫看它的人不敢去想生命的存在。

吴英舒凝神瞧着那块黑影儿,极力地将思绪用到猜测上去,她努力了很多次,都未能办到。那些黑影儿不亏为风儿手中的魔块,就象变戏法似的拧成一围拢,很准确地冲入到她的胸腔里,把一堆乱麻似的思绪捅进了她的大脑,同时,产生出一种高分贝的噪声,将吴英舒的大脑神经绷得很紧很紧,只要动动脑袋,那种折磨人的音乐便会象空缸里的回声,嗡得人弦昏不止。

夜色渐渐地变浓啦,浓得让人用手拨都拨不动。

由远而近地传来了方佳菌和陆翌鑫的谈笑声,没有一丁点的忧虑,声腔中充满了知足者常乐的欢娱。

周围因此而静了下来。能听得见脚步踏地的声音。

吴英舒站起来。

方佳菌持着的手电筒照到吴英舒的身上。

“你先回去吧。我和英舒说会话儿。”方佳菌冲着陆翌鑫说道,拉着吴英舒坐下来。

陆翌鑫向吴英舒打声招呼,先回屋去了。

“这么冷坐在外面,等谁呢?”方佳菌问。

吴英舒答:“闷得慌,坐这儿透透气儿。”

“在这儿透什么气啊,坐在屋里就把气透了,屋里和外面一样的冷。不会是的和冬施生气了吧?”

“没有,我和她一直都是各行其道,互不干涉。“

 “噢……, 你是在想汶君孝啊?他没给你写信吗?他给翌鑫都写了,早应该给你写了呀?

吴英舒的心里难过起来,嘴头却还硬着说道:“写什么信嘛,又不是在天涯海角的再也见不着面。”

“就是,等回家就见着了。写信怪麻烦的。我要是和翌鑫分开,我才不写信呢,让他多跑几趟顶邮票,那才显得有诚心呢。”

“你呀,就会收拾他,嗳,这么晚了,到哪儿玩去了?”

方佳菌打了个嗨声,回答:“死卿婧快把我气死了。今天晚上,说好去段雨涛家看新房的,可她走到门口,听见夕霞在里面说话,吓得说啥都不进去。我怎么劝,她都不听,气得我扔下她,一个人往回走,正好碰见翌鑫来接我,我就回来啦。”

“你把她一个人扔下,叫她怎么办呐?”吴英舒说着,欲站起来。

方佳菌拉住她,笑道:“放心吧,没事的。我刚走出十几步,就碰见了段雨涛。要不,我也不敢扔下她一个人呀。嗳,你说,这事算不处缘份?段雨涛去修渠工地好几天都没回家了,偏偏这会儿回去,好象是和卿婧约好了似的。”

“有点象缘份。”

“那你说说,我和翌鑫这样,是不是,也是缘份呢?”方佳菌的声音有些虚泡泡的,听上去,很有些底气不足。

吴英舒想了好一会儿,开始说起来:“缘份不缘份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觉得相识就是缘份。你人不错,陆翌鑫也挺好的。你两人倒也般配。只是我揣不透你俩的心事,想不明白你们要这么做的理由。从咱们受的教育角度来看,你们现在的行为应当列入坠落的范畴之中。两人的相识相恋,本来是件很神圣的事情,你们两人却把它简单化啦,就好象写字一样,‘人’字本来要两下写完的,你们却只写了一‘撇’而置一‘捺’于度外,虽然你们知道自己写的是啥。但别人却是怎么也看不懂的,只好去猜去想,去说三道四。放我也真有些想不通,你俩这样下去,是打算在张村扎根?还是……”

方佳菌插断话,说道:“不是,不是,我才不会扎根呢。我……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嗯,反正,我和陆翌鑫这次是真的,不是闹着玩的。除了他,我是谁也不会跟的。我已经铁下心啦,跟他一辈子。现在,我什么都不怕,就是怕我家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样?”

“那都是次要的。重要的问题是招工的事,会不会受影响呢?”

“反正考试我也考不上。翌鑫说,大不了最后一个走呗。事情已经这样了,走一步说一步吧。这个事情是没法说的。别人才不会管我和翌鑫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们只会看我们的笑话。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可是,翌鑫他总是说:‘管别人怎么看呢。老天爷刮风下雨的还有人骂哩。咱们又算个啥。活人是活自己的,别人就是把你说成花,你也得自己给自己找露水。听别人的,想走路都难。’他就是这个样子的,嘴上硬心里软。有时候,他说他也看不起自己,他是这么说的。是他从监狱回来的那天跟我说的。那天,他说自己不再是一个干净的人,身上有了臭味,不论走到哪儿都会惹人嫌的。他还说了好多的话,还哭了。我难受,也哭了。”方佳菌停住口,关掉手电筒,半晌,才说下去:“都怪宋一丁,没事儿弄把刀来,弄出了这件事。要没有这事,翌鑫才不会掉泪的。我怪宋一丁,可宋一丁说,他也是因为害怕出事,才把刀留在‘茶馆’里的,那把刀是沙鹤珞她哥的,一丁不敢拿,要是拿着,他们的那帮伙计会带逼着他动真格的,所以他才故意把刀留下来的。就是这样子的,没办法。这都是改变不了的。翌鑫最后悔的,还是不该跟着路恩他们起哄。其实,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怪我,我要是挡住他,就不会这样了。后悔也没用了。君孝走了以后,翌鑫说他的精神支柱没了,心里一天空虚虚。他问我,会不会后悔跟他,我说不后悔。他就咬破手指,把血滴到我的衣服上面,写了血书出来,让我永远保存着。”方佳菌说到这儿,笑了一下,“他说,他一辈子守着我。他能说到,就一定能做到的。我相信他。他是真心对我好的。他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的去做。我他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啦。”

随着方佳菌的叙述,吴英舒的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的剧情,她仿制看见陆翌鑫举着那只淌血的手,在道德伦理的尊碑上面写下了一个大大的“反”字;看到了方佳菌举起那件带血的衬衣,蒙向伦理的禁坛。同时,她自信地看到了两颗嗵嗵跳动的心儿正在一幅水晶般的幕上跳动,使人不禁感受到青春的健康、蓬勃,和那叫人按捺不住的活力。

“没必要怕,”吴英舒忍不住说道:“你们这样做是你们的选择。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情。你们只管走自己的路就是啦。”

方佳菌吃了一惊:“你不是在讽刺我吧?”

“不是的。如果让我换成你,我也会这么做的。”

“这不象是你说的话啊。”

“那象谁说的?”

“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一定是不好意思说我,才故意这么说的。其实,我知道,我和翌鑫的事做的不好。现在,我都不好意思和路恩他们说笑啦。我看出来的,他们有点瞧不起我啦。”方佳菌说着,叹了口气,接下去讲起来:“我现在也是很矛盾的。有时候,我一个人呆着,就想起翌鑫刚下乡时的样子,想起他在进监狱前的笑容,再和现在的翌鑫比较比较,觉得好象不是一个人似的。我自己有时都搞不清楚,我喜欢的是过去的翌鑫,还是现在的他。其实,我还是希望翌鑫能变回到原来的样子,他那样子还是好。”

吴英舒说:“努力会有结果的。陆翌鑫比起从监狱回来那些天强多啦。至少,能听到他的笑声啦。”

方佳菌赞同道:“是强多啦。他说,他现在感觉着自己的心里不是那么堵得慌,看人的时候也有了些自信。”

“多和他说说话,时间长就好啦。”

“我知道的。咱们回吧。”

“你先走吧,我想再坐一会儿,等等卿婧。”

“走吧,再坐一会儿,也等不来君孝的。”方佳菌笑着拉起吴英舒,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君孝迟早会来找你的。别想这想那的了。待会儿回去,我叫翌鑫给君孝写封信,让君孝来看看你。”

吴英舒跟着方佳菌的劲儿走动着,小声道:“我才不是为他坐这儿呢。我只是嫌屋里的空气太压抑了。想到这儿讨个清爽。他来不来,已经不重要了。谁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

“你怀疑君孝的感情?”

吴英舒叹口气,没有回答。

乐园的灯都还在亮着,睡着没睡着的人都在享受着灯光浴。今年的冬天没有停电。张玉海的脾性有了令人惊诧的改变,没有安排知青们进行冬季农田建设,也没有对劳动天数斤斤计较,不论谁有事请假,他一律批准,连问也不问一下事由。偶尔到地里转转,也只是看看知青们的劳动情况,对那些浮皮潦草的劳动效果不做任何评说就走了。

知青们对这种突然的性情转变没有投入过多的关注,一心只盼着招工信息的到来,不撒手地抱着“满三年,可以参加招工……”的承诺温暖着麻木的心。同时,“因……不能参加招工”的例子,又在象刀子一样把“承诺”分割的支离破碎,心的镜子面用怀疑的目一照,“承诺”立刻燃烧起来,很快地留下一片灰烬,便无痕无迹啦

许多人因此而失眠,整夜织毛衣、绣花、看小说、看手抄本等事儿,第二天出门上工时,一个个似拉了一天犁的老牛一般没精打彩,鞋掉了都懒得往上提, 一到下工时,又一个个地连跑带颠,如同一群刚出圈的羊儿朝着希望跳跃。

生活的时就是这样走着分秒,不疲也不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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