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纲在天津台主持“今夜有戏”,看那节目时有个感觉,要想节目好看,请的嘉宾得厚道,还得谈吐上有破绽,这样才能任郭德纲随性调侃。说实话,能在智力爆发力上与郭德纲打平手的不多,所以那节目基本上是郭的“独角戏”。唯独有一次,来的是陈建斌,他是个把演戏当学问做的较真儿人,又刚播完《三国》,还沉浸在曹操的创作梦里,于是,我就看到的郭德纲最消停的一次主持,缩手缩脚的,因为陈建斌对娱乐迟钝,也就对郭德纲“绝缘”。
绝缘,迟钝,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种自我保护方式,在医学上,迟钝其实很有价值,比如“晕动病”,就是我们说的晕车,晕船。爱晕车的人,内耳前庭的平衡感受器,可以先于他人地感受到运动刺激,由此产生过量生物电,影响神经中枢,从而出现冷汗、恶心、呕吐、头晕等症状群。治疗晕车的办法就是使感受器变得迟钝,使人因为麻木而轻松。
人体中通过提高“刺激阈”,增加迟钝度来保护机体的办法还有很多,比如抗过敏药物。所谓过敏,是机体受到一种抗原刺激后,产生相应的抗体或致敏淋巴细胞,当再次接触同一种抗原后,已经“认识”了抗原的抗体就会奋起作战,诸多过敏症状就是它们鏖战的痕迹。治疗过敏,要么是使抗体“失职”,对抗原变得迟钝;要么就要采取“脱敏”疗法,使身体频繁接触原本引起敏感的东西,直至对其熟视无睹,相安无事……无论哪种,其实都是使身体在迟钝中求得安生……这种免疫治疗产生的效果,有点“谣言止于智者”的感觉,所谓“智者”,至少要对荒诞、邪恶“绝缘”吧。陈建斌做客的那次“今夜有戏”,一点不好玩儿,抛开智力不谈,陈建斌和郭德纲分属“秀才”和“兵”两个层次,陈对郭“脱敏”,自然缺少让人发笑的默契,
但是,无论迟钝还是绝缘,都是有度的,人体对刺激的适度反应,是人体得以为生的基础,也是生命力强弱的标志。所以有研究者认为,过敏体质者罹患癌症的机会少于普通人,因为他们始终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的免疫系统,能发觉入侵体内的过敏元,也同样能抓住癌症的蛛丝马迹……
前几天,郭德纲弟子打人,其实最初,郭是占理的,但很快就显示了他超人的、赖以为生的“砸挂”(相声的术语)能力,只是郭德纲智力富裕但涵养欠缺,在让人为其聪明可惜的同时,即便再是迟钝者,看过郭的粗话博客也要反感了。这是常理,因为无论精神还是身体,出于自我保护的迟钝都是有底线的,当脏水呛进肺里,当腐食吃进肚子里,肯要通过咳嗽和腹泻来自卫、去污,非此就不能保证健康,一向聪明的郭德纲,真不该把自己变成引起人们生理反应的异物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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