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姨娘 右:母亲
我的母亲一生很苦,我作为她的四儿子,深知这一点。
母亲三岁那年,就失去母亲,是奶奶一手将她带大成人。母亲是1936年出生的,外公在槐林老街经营茶馆,洗澡堂子。虽然,家里有些收入,开销也很大。母亲在世的时候,给我将讲她小时候跑鬼子反的经过。那年头,她小小年纪,背着沉重的银元,虽跑反的人群,跑得老远老远,蹲在地上,流着泪,想家里人,直到家里人团聚,九死一生。外公生有四个女儿,母亲排行老大。槐林小魏村办有私塾,教书先生是刘三先生,外公将母亲交给了先生,想母亲识几个字,能打打算盘,记记账。后来,母亲和父亲认识,也是新四军在槐林开辟根据地的时候。母亲把读书的机会让给了父亲。父亲也很勤奋,学得一手好字,算盘也是十分的精通。外公喜在心里。
父亲读私塾的时候,母亲在家学卷烟,生意也挺好。母亲十八岁那年嫁到姜家仓,我大哥在属马那年出生的,二哥属鸡,三岁患上痢疾,母亲想了很多办法给二哥医治。还是村里老爷会一种割疳积的医道,很快,二哥痊愈,母亲心上的一块石头才算落地。大哥和二哥都经历了三年困难时期,幸好他们都活了下来。大姐排行老三,属虎,体质特别弱,可以用弱不禁风来形容。大姐在家里,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在家里是大家闺秀,可能是生活条件好了,父亲又有了村会计的工作,大姐有好看的衣服。我是老四,母亲怀我十月,到银屏山打桑叶养蚕,还摔过一跤。老五属猴,在地主娘床出的世,家里三间茅草屋子,生产队,每家每户都打草包的,那时候,刚有磷肥,草包下窑厂,比较吃香。娘床是一百块钱买的,现在在大哥家里。后来,老六和小妹出世,都是我帮母亲的忙,我也学会了家务,缝衣做饭。再后来,家里就有了瓦房,收音机。瓦房是1976年盖的,那时候,木材挺紧张的,好了在客船烧饭的小姑爷。六间瓦房盖起来了,父亲也告别了28年村会计生涯。我记得,初中毕业,我还干了半年的生产队。责任制,农村分田到户,我们组缺耕牛,父亲带着家里人用锄头钉耙翻地,渐渐的,家里解决了温饱问题。父母又寻思着做点小生意。二伯在水产,批发点网丝给父亲卖,加工渔网,父亲跑宣城,寿县,销售渔网。二哥造三间房子,家里比较困难,我当时在合肥打工,父亲看在眼里。姑姑在做石子生意,为了致富,我和二哥抬船,在张队长手下干码头工人。直到1989年,家里买了一台长春牌小四轮,跑运输。1991年,家里买了第二台小四轮,次年,又借债买了天友牌农用车,家里的兄弟相继成家立业,债台高筑。1994年春上,父亲遭遇车祸,好了五表舅在巢湖烟草公司,我爸及时获得了医治,才保住了双腿。
1998年,我回槐林二次创业。
2001年,父母回槐林,母亲靠扎网维持生计,十八年前,父亲患高血压中风,去世。
我是2014年圆了大学的梦想。2018年,我开了坝镇和也店。2019年,我到苏湾开和也店,母亲患有小脑萎缩,我帮她去爱心医院看的。母亲85岁那年,才要子女烧饭给她吃。前年,我已经放弃苏湾的和也店,在家里做水电。今年,自己包活,没想到,4月3日,母亲遭遇车祸,永远离开了我们。
母亲一生,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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