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九篇
城市乡村漫谈(三)
文/友源
我去省城合肥学瓦工,有些遗憾。其一,没有找到愿意教我手艺的瓦工师傅,其二,工地上的活很重,而且,像我们做小工的外地人,还经常安排加夜班。特别是洗石灰,那味道,好难闻。后来,我长了见识,洗石灰的时候,靠在脚手架上,还能睡得着觉。可好景不长,被瓦工班长发现了,幸好没有扣我工资。后来,我被班长取消了洗石灰这种“快活活”,“发配”到新工地挑大土,挑大土,“跑飞”,多劳多得。“跑飞”的工地都是大面积开挖地基,由于施工方担心深层塌方,故而赶进度。我在拖泥带水的跳板上跌了好几跤,那晚,我真的好想家,第一次觉得出远门不易,我捂着被偷偷地哭了。就是那天晚上,我们工棚的木工房发生了一起木工平板刨伤手事故。一名木工师傅将右手的手心肉和四根手指头全刨了。
第二天,我仍然在想木工师傅从平板刨刨花里找出的和刨花一样的碎肉。上午上班前,我和班长请假,说身体不舒服,想请假半天。班长批准了我的请求,并且问我,要不要和我姑姑说。我说:“不用了。”
我感觉撒谎好脸红,可是,我真的不想上上午班,想去巢湖路高潮旅社。
我的工地在桐城路,如果一直朝前走,上芜湖路,再向坝上街方向,到芜湖路桥,不过桥,向右沿淝河的石头路,靠右边,就可以找到高潮旅社,也就能找到姑姑。姑姑是做石料生意的,散兵第一个到合肥推销石料的女人,高潮旅社那个不知道徐大姐的呢?
记得天下起了小雨,我迷路了。我找不到芜湖路桥了。后来才知道,我穿过了芜湖路,上了屯溪路,将水厂桥当芜湖路桥了。害的我腿都走得疼了。印象中,当时的芜湖路全是法国梧桐,巢湖路全是石头铺的,淝河能快活的看见客轮和铁铁驳子航行。每次见到大表哥在轮船上上班,都感到很自豪。
晚上,在工棚里还能听到火车的汽笛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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