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小龙

一条河之于一座城，到底有多重要？ 塞纳河之于巴黎，哈德逊河之于纽约，黄浦江之于上海，莱茵河之于维也纳，伏尔塔瓦河之于布拉格，泰晤士河之于伦敦……

站在泰晤士河畔，晴天，抬头看无垠晴空，看明亮的阳光在河面上闪烁跳跃，平和而大气；阴天，看大片鸟群纷纷挥舞翅膀，向阴霾的天空振翅飞扬，壮观而悲凉。遣船踏歌，溯河而上，漫步河畔，穿越桥梁，你总是在凝视水面的时候，不经意停下了脚步。这缓缓流淌的河水里，写着时光的流逝，缠绕着古与今，低语着千百年来伦敦的繁华和落寞。

泰晤士河从西向东横穿伦敦，把城市分为南北两岸。公元43年，入侵者罗马在当时潮水所能到达的最远点建立了一个港口。斗转星移，及变成了后来的伦敦。泰晤士河被称为伦敦的母亲河。泰晤士河（Thames）与“时代”（Times）谐音。它是一条和时间密切相关的河。英国的政治家约翰伯恩斯曾说：泰晤士河是一部流动的历史。

泰晤士河发源于英格兰西南部的科茨沃尔德山，沿途汇集了英格兰境内的诸多细流，河水从西部流入伦敦市区，伦敦下游河面变宽，最后经诺尔岛注入北海。泰晤士河哺育了灿烂的英格兰文明。伦敦的主要建筑物大多分布在泰晤士河的两旁，你可以结伴或独自沿着河边走，依次辨认狮子和雕塑，美术馆和咖啡店，穿过一座座桥，联想它们曾经在哪部电影出现，回想起一些艺术家和名人的姓名；你们嬉笑或沉默着路过象征胜利意义的纳尔逊海军统帅雕像、葬有众多伟人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具有文艺复兴风格的圣保罗大教堂、曾经见证过英国历史上黑暗时期的伦敦塔、桥面可以起降的伦敦塔桥。

就这样漫步走着走着，你触摸到伦敦工业革命时的阴霾和昌盛，想起了二次世界大战的战争洗礼，面对如今历尽沧桑却依然宏伟大气的伦敦，满心欢喜。走到伦敦眼下，你看到河畔散落着的那些不同面孔和神情的街头艺人,他们忘我而动情的表演着一幕又一幕精彩绝伦的好戏。川流不息的游客纷纷停下脚步，陌生的观众都在伸颈侧目，微笑默叹，你听见音乐停止，掌声响起来，你从心底喜爱和佩服这些了不起的艺人们。他们用自己的身体和朴实的道具，在街边嘈杂的人群中，为自己点亮耀眼的镁光灯。他们的额头上有闪动的汗水和微笑，没有卑微。

傍晚时分，硕大的摩天轮在旋转，幸福像是压倒了一切，你买了小杯的糖花生，排长队登上硕大的观览车，你看见了喷薄的红色霞光和金色云朵。透明的伦敦眼缓缓上升，大教堂在下沉，国会在下沉，岸上的古老建筑都在下沉，河水缠绕着晚霞一起流淌，让黑夜降临，让钟声吟诵，让灯火亮起。

伦敦眼下的游人成群地向乘坐伦敦眼的游客挥手呼喊，游客不停地拍照，无法停下按快门的手指。从伦敦眼向下望去的景致，像是带着香气的胶片电影，平淡舒缓，而又稍纵即逝。天黑下来那一刻，你亲眼目睹了脚下硕大的摩天轮亮了起来，千万盏璀璨的灯闪烁起来。

无论城的真正面貌如何，无论宏伟冷漠的建筑下隐藏着什么，当你坐着大巴离开伦敦的时候，你看见泰晤士河静静地伸向地平线，天空张开，云团迅速飞过。机缘与风决定了云的形状，历史和河流塑造一座城市的轮廓，那些新旧起伏交替的桥，那些行驶中的船，那大笨钟敲响的钟声，那旋转着的摩天轮，它们和泰晤士河一起，低音高音交错起伏，奏起一部关于一座伟大城市的交响乐，经典辉煌，让人心生惊叹。

《课堂内外》

拍于六月某个大雨夜

by  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