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迟到二十年
(2012-10-30 09:3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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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涂鸦 |
幸福迟到二十年
文/陈慧岩
对骑自行车的记忆始于在离家十里之外的镇中学求学之时。那时每到周未,同路且骑着自行车的同学便开始在路上“飙车”。有一次我骑的太快,在拐弯处来不及刹车,由于离心力的关系,人和车便整个甩了出去,在感到疼痛的一刹那,关于骑车的最初记忆也深深的烙在了心海里。
那时,家乡还很落后,没通公路,没有汽车、摩托等交通工具,外出办事除了走路,就靠自行车,因此用自行车带人是常事,即使出门时没带人,走在半路上遇到熟人也会邀请或被请求带上。车的牌子不外乎凤凰和飞鸽,车形也没现在的坤车这般小巧,一律是高把横梁。即使后来有了26式,也是大弯梁,车把和车座离了老远。关于坐车我有过两次深刻的记忆:一次是姐姐带着我去县城同学家,由于车高人低,姐姐带我时,并不能先让我坐在后座上然后再骑着走,而必须是姐姐先行骑着走开保持车的平衡,然后我再往后座上跳。在后座上有两种坐法,一是侧坐,一是骑坐。而跳车也需要有相当水平,因为跳不好可能连累骑车者一起摔倒。跳车水平高的人,仿佛有传说中的轻功,人跳至后座上好似一片树叶落水面,让骑着者却似乎感觉不到;而跳车水平臭的人,人还末坐在车上,车把便在他的干扰下猛烈的扭动起来。那次我本想骑坐在后座上,谁知随着车子跑动的我跳的过高,整个身子都从车的左边摔到了右边。另一次坐车记忆和母亲有关,记忆中那是唯一的一次母亲骑自行车带我,而从我跳上车到摔倒走了不到十米远。母亲的胆子太小,不要说看见老鼠,即使是看到蟑螂也会吓的她大叫着跳着飞快离开。那次我刚跳上车,迎面便驶来一辆卡车,离的还有好远,母亲便开始给卡车让路,车子歪歪扭扭的行驶着,扭着扭着,母亲便驾驭不住了,伴着她的喊叫声,母亲和我连同车子便一起翻到了路旁的水沟里。站起来,我自告奋勇的要带母亲,并停下车让母亲先坐上去,岂知她刚落坐,车子便像受惊的马一样把前轮高高扬了起来,连车子也压不住的我只好做罢。岂知一隔就是近二十年,二十年里,与自行车有关的记忆,和母亲有联系的仅那一次而已。
昨天由于单位有事需要加班,我打电话给父亲,让他代我去接上晚自习的女儿。我回到家时已是晚上八点半,女儿已在家,父亲正在给母亲打电话,电话却放在母亲的枕头旁。原来是母亲去接的女儿,女儿已回家,母亲却还没回来。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没再多的言语,我转身骑了辆自行车便去女儿常下车的公交车站寻母亲。在昏黄的路灯下,深秋的秋风里,我看到了正在用焦灼目光望着公交车的母亲。母亲看到我,第一句话是问闺女回去了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长出一口气便开始自责自己为什么没有看到女儿,背着那么重的书包如何回家等等。我骑在车上叉住车,说妈我带你回家吧。母亲顺从的坐在后座上,车子没再像记忆中那样高高地扬起前轮,而是驯服的在我的蹬动下前行。
那一刻,关于自行车的记忆很自然的便涌上心头,如果说以前用自行车带母亲是出于兴奋和想证明自己的话,那么现在带着母亲,平稳的行驶在回家的路上,我心底涌动着的却是一种久违的幸福,虽然这幸福整整迟来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