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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世英评点黄锡锋散文诗之《村庄篇》

(2022-06-13 15:02:51)
分类: 评论

黄锡锋散文诗节选

 

村庄

 

1

乡村盛情,仿佛好客的村民:

端出一条长长的腊肠似的山路,供我们咀嚼。

端出满山的花香和鸟鸣,供我们品尝。

端出一湖碧绿,仿佛一壶碧螺春供过往的风,解渴。

湖里还盛满辽阔、蔚蓝等许多大词,正好供我们这些词语贫乏的所谓诗人,解馋。

 

2

炊烟,被巴掌大的天空,抓走。

野草散漫、凌乱的思想,长势逼人。

一条路,不断拐弯,把村庄拖得,很瘦很瘦。

一条河穿过村庄,头也不回地远走他乡。

一块块稻田叠加,仿如贮备,过冬充饥的切饼。

一些植物在风中,傻的直挺挺的,仿佛丢了姓名。

一些庄稼歪斜着支撑村庄,残破的一年四季。

 

3

村庄,是一部野草抒写的隶书狂草体。

巴掌大的天空,日夜不停地解读。

村庄的章节,看似凌乱无序。

不是亲人,一定不知沿那条线索下手。

村庄的情节一定感人、深情。

看,痴情的大雁来了去,去了又来。

父辈就干脆读成一块碑,躲进草色。

 

4

在村庄,天空是一只怪眼睛,永远虎视眈眈。

炊烟,刚伸一伸懒腰,就被天空抓走。

庄稼,躲进草色;牛羊也借草色掩护、出没。

偶尔出现一、两个老人,忍不住咳嗽一声,就脸色苍白。

总匍匐着,驼着背,怕一伸脖子,就被发现。

偶尔一、两个顽童,爬上树,仿佛要捅破天。

仅剩的几间老屋子,总被吓得面如土色、仿佛不敢喘气。

野草跌跌撞撞,跑来跑去,分明是给村庄四处求情。

 

5

村庄,野草说了算。

野草绿,村庄就绿。

野草枯,村庄就心虚地、露出底色。

面对野草的疯长,当年说一不二的父辈们,干脆躲进草色,一言不发。

 

6

城市越做越大,可村庄依然充实。

无限的草色总能抚平祖辈们抱着碑石、遥望的目光。

大大小小的老屋子,依旧吱呀着打开柴门,盛情邀请风和雨常来串门。

村庄依旧生产大米、番薯、山芋、栗子等。

你不会相信的,它们全靠现在乡村流行的、叫“留守老人”打造出来的环保词语。

多么亲切、环保的意象啊,常常塞满远走他乡的行囊。

我知道,我城市打工的兄弟爱不释手,反复掂量、咀嚼。

常常又在梦里,连同村庄一起,打磨成流泪满面的诗行。

 

7

村庄的天空比爷爷的背,还驼。

可爷爷只想除掉地里的野草。

可天空驼着背,拔掉的,却是村庄老屋顶上的炊烟。

 

 

村庄的尊称

 

记忆中的村庄,有那么多的尊称。

那时每见到一位,母亲就牵着我的小手,教我喊叔公、叔婆、大伯、叔叔、或伯母等。

每叫一声,他们就会摸着我的小脑袋,那时竖起的拇指,相当于现在的雪糕、棒棒糖等

奖品。

母亲还教了我一个绝招:如果分不出他们的辈分,还可这样称呼:比我大的,就叫他哥;

比我小的,就叫他叔。

那时,还发现,有一本叫族谱的,记录着我们的辈分,我的村庄全是亲友团组成。

可后来发现,这些称谓,虽是尊称,却不是好事情,那些被尊称为长者的,渐渐少了,

好像一个个被我喊丢了。

从此我对这些尊称,格外小心谨慎,怕一喊,南山又增加一个坟墓。

只有在清明,借着酒性,我才敢扳着手指头,一个一个地喊,谁知却把自己也喊到高高

的辈分上。

 

 

日渐干瘪的村庄

 

小时候,我的村庄是个庞大的祖国。

无论我怎么走,都走不出它的边疆。

后来才发现,我的村庄仅仅是一座山头。越过这座山头,就会迷路或流浪。

再后来,我的村庄渐渐变成一个个坟冢。

仿佛只需要,死去的亲人看守就行。

如今,我的村庄仅仅是户籍上的名字。

无论我走到那里,都填在一张薄薄的纸上。

这时才发现,我的村庄不过是身上的一块胎记。

无论生活的橡皮擦怎么擦,都擦不掉它的痕迹。

 

 

姚世英评点:

 

诗人黄锡锋用细腻而真情的笔触写村庄,野草、炊烟、老屋、牛等一个个习见的意象,在诗人笔下鲜活。诗人语言形象可感,比如写山路,他就端出一条长长的腊肠”给我们咀嚼写野草蔓延就说散漫、凌乱的思想,长势逼人”。诗人的想象大胆,语言往往出新,比如写炊烟,被巴掌大的天空,抓走”,感觉特别新鲜;写一条路把村庄拖得,很瘦很瘦头也不回地远走他乡”,不仅形象还有一种深情关注在里头。诗中多次写到野草意象,草与乡村紧密相连,诗人直说村庄,是一部野草抒写的隶书狂草体”,野草在诗人笔下具有象征义,野草死于土地又长于土地,诗人写到“父辈就干脆读成一块碑,躲进草色”;野草代表着农村文明,“野草绿,村庄就绿。野草枯,村庄就心虚地、露出底色”,当拆迁来临,“野草跌跌撞撞,跑来跑去,分明是给村庄四处求情”。以上诗句选自《村庄》组诗

诗人写以一种人文情怀书写村庄,比如《我的村庄是一块块补丁》结尾用两句村路被挤成根根细线,把村庄缝补成一块块补丁\幸好野草随遇而安,给村庄的坟头和暗伤披一件绿袈裟”,就写出了乡村文明被冲击后依然保留的原生态面貌,村庄的受伤最终都在野草的重生中被人遗忘。《日渐干瘪的村庄》是我很喜欢的一首,诗歌视角由大到小,小时村庄就是整个世界,长大了走出山头,然后亲人一个个死去,自己背井离乡很少回来,只记得户籍上一个地最后是出彩之笔,诗人发现村庄已经成为身上擦不掉胎记”,一股对乡土的深情催人泪下。诗人笔下的村庄,还呈现出乡土中国的情结,比如《辈分》《喊乳名》都从一些生活现象中提取出乡土中国固有的一些特征或规则,特别是《村庄的尊称》,写出了独到的感悟,诗人感到那些尊称为长者的”越来越少,好像一个个被我喊丢了”,于是对这些尊称特别谨慎,怕一喊,南山又增加一个坟墓写活了荒诞而又真实的心理。

《村庄篇》对乡村风物人情习俗都作了细致描述,其中不乏精彩之作,值得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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