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房里的蚊子“呜呜祖拉”
北京时间,2010年7月3日,
周六。22时开始,我利用休假的机会,完整地观看了南非世界杯阿根廷对阵德国的四分之一决赛电视直播。输赢不是我关心的,只听人说现场摄像师和编导喜欢把马拉多纳的举止展示给电视观众——我是冲着马拉多纳看热闹的!0∶4的结果对我的影响不大,我只注意到马拉多纳多次抱头、双手遮面。
电视里有一种声响。“呜呜祖拉”,这是我读报时记者说的比赛现场那发出刺耳声音的细长腰身大嘴喇叭的音译名字。“呜呜祖拉”,用在老马身上,可能就是“呜呜,走啦”!而于我,却想起了那年干建筑工时晚上的蚊子集体大合唱,“嗡嗡”声和“呜呜祖拉”几乎一样让人心烦!
二十年前的7月上旬,我和四位乡党好几个晚上一同睡在北郊的市政二公司建材保障处的石棉瓦工房里。工房很大,我们的通铺只占工房很小一角。窗子没玻璃,用稻草帘子挡着。
至今没弄明白,因为下雨,我们干活、睡觉都在工房里,那蚊子白天却不受我们惊扰也不理睬我们,不知它们是在酣睡还是忙活其他的,一到傍晚,好家伙,首先在高高的房顶石棉瓦下便“嗡嗡”声膨胀成一片!随着夜幕的来临,那“嗡嗡”声逐渐下沉,更加刺耳地下沉到耳畔,随之你就会感觉到头颅四周满是“直升机”在盘旋、环绕!继而,你就会不得不抓耳挠腮拍胳膊抽脚背!顾此失彼,身上的阵地屡屡失守!真是服了它们,你不爱它们,它们却能不厌烦地整夜对你哼哼唧唧吻你到出血!
夏天不用盖被子,我用薄单子蒙住头盖住脚,不管用!一来蒙头憋气闷得慌,二来蚊子嘴长穿透力强,看不见,用手摸可以感觉到身上起了不少“丘陵”!拉亮电灯,类似于“呜呜祖拉”的声响减弱些,可刺眼的灯光也影响睡眠。关灯,“嗡嗡”声好像堵塞的河水突然畅通,动静更大了!
几个人爬起来,从院子里抱回几个淋湿的稻草帘子,下面垫干帘子,放在工房中间地面,点着——熏死那些“会飞的”、“黏人的”!浓烟四起,整个工房安静了下来。赶紧睡觉!尽管烟味刺鼻,却总比听那噪声、感受那叮咬舒坦多了,我们个个泪眼婆娑地酣然入睡。
唉,朦朦胧胧以为是做梦,实则是湿稻草帘子也燃尽了,蚊子真的卷土重来了!没办法,只能继续点着湿稻草帘子,熏!
我还做了几道保险——长衣长裤不脱,单子蒙头盖脚,双手插进衣兜里,睡!领工的乡党半夜爬起来撒尿,看见我的睡相笑了:“唉,到底是细皮嫩肉的书生,哪像我们皮糙肉厚耐叮咬呢!”我回道:“你别吹!你那红眼睛估计就是被烟熏的。”
马拉多纳掩面退场时,“呜呜祖拉”还在从电视里传出来,传进我的耳朵。
同时,妻子在卧室叫我:“赶紧!墙上趴着一个蚊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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