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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的血泪:日军侵华搞“三光”制造无人区(3

(2011-08-14 20:07:44)
标签:

文化

黄土梁村

人圈

木笼

伪军

军事

分类: 军史钩沉
 才三个月大的弟弟也被砍了头

    采访时间:2005年4月20日

    采访地点:河北省兴隆县大水泉乡黄土梁村

    见证人:任怀清 男,68岁,农民。

    ■为了躲避被集家并屯,很多像我们一样的山民过着“跑山”的日子

    1945年,我只有8岁。但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全家人被日军杀害的样子。尽管我从死亡的边缘奇迹般逃生,但是生与死的画面,对于在战争年代长大的我来说,永远都是最痛的回忆。

    我生活的大水泉乡黄土梁村被日军和伪军统治着。我似乎从小就过着四处躲避、迁移的日子。当时为了躲避住进敌人集家并屯所形成的“人圈”,很多像我们一样的山民都这样过日子,这样的日子被我们叫做“跑山”。父亲被抓走的那天,我和妈妈、妹妹、弟弟住在兴隆县车河堡附近的西山上,那一天,父亲突然没有回来,急坏了一家人,后来听附近的人说,敌人进山围剿,把我父亲抓进了车河堡人圈。

    ■日本人抓了我一家人,整整7天,我们就在木笼里煎熬度过

    我们一家人都沉浸在紧张当中,尤其是我妈妈,她担心我爸爸在“人圈”里没饭吃,决定抱着我才3个月大的弟弟,冒死去给父亲送饭吃。结果我妈妈到了人圈后,当即就被敌人扣住了,关进了一个木笼。敌人当时还问我妈:“你们家还有什么人。”母亲见状只能如实说:“我还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敌人知道了,立刻到西山把我和姐姐两个抓了起来。

    我很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到了“人圈”,我看到父亲和许多男人的手被捆起来,他们在地上坐了一排。而我和姐姐,被放在了关押母亲的那个木笼里。整整7天,我们就在木笼里煎熬度过。日本人有的时候会给我们一点饭,却是那种“这个米粒追不上那个米粒” 的很稀的稀米汤,而且只给小孩,不给大人。那个时候,我和姐姐会把仅有的一点米汤,给妈妈和小弟弟吃。每天都饿得要命。

    ■日本人看见我3个月大的弟弟在母亲的怀抱里没有死,就一刀将我还在吃奶的弟弟的头砍了下来

    7天以后,我们村里的甲长去了,他走到大木笼前面看着我们说:“对不起,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了,但是也没办法让你们出来。”说完,他就默默地走了。

    这一天,成为我永生难忘的日子。我们被从大木笼里放了出来,我爸爸和其他的山民被用绳拴成一串,被日本人赶到车河堡人圈西北边的八沟岭,而我们这些妇女和小孩都默默地跟在后面。日本兵都举着刺刀,押着我们。

    到了一个叫梁搭子的地方,我母亲开始盘腿坐在地上哭,11岁的姐姐趴在妈妈的膝盖上,很痛苦的样子。这个时候,我才隐隐地感到,我们可能都要死了。我一个劲地哭,这个时候,我听到讨伐队里一个警察叫我,说:“小孩,你过来。”我回过头去看他,他说:“我家里没有孩子,我要你吧。”我记得很清楚,这是个挎手枪的警察,长得很精神,后来我知道他姓温。他和我说完,就对别的带刺刀的伪军说:“这个小孩你们别损失,给我留着。”

    这个时候,伪军和日军把抓来的山民赶到一处,只听到“突突突”一阵机枪扫射,那些人就倒下了,包括我的爸爸、妈妈、姐姐和弟弟。扫射之后,伪军还上前去检查,是不是还有人喘气。如果有人还在喘气,日本人或者伪军还要再用刺刀在那些倒下的人身上来上一刀。日本人看见我3个月大的弟弟在母亲的怀抱里没有死,就一刀将我还在吃奶的弟弟的头砍了下来。除了我,我的亲人在这个瞬间全部倒下了。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哭声震天。而这一幕成为了我记忆里最悲惨的回忆,每每想起,我的心情难以形容。

    ■我看到了亲人没有死,本能地拼命叫他,“爸爸,爸爸”,警察紧紧地抱着我说,那是黄狗,不是你爸爸

    看到我哭声不息,这个姓温的警察把我抱起来,一个劲地哄我,他把我抱到尸体面前说:“别哭了,看看你的妈妈都死了。”他把他带的鸡蛋和冰糖都给我,可是我只是哭。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了父亲,他的肩部被打伤了,但是居然还没有死,鲜血直流,而且他居然没有被敌人的刺刀刺死。我本能地拼命叫他,“爸爸,爸爸”,警察紧紧地抱着我说,那是黄狗,不是你爸爸。他转身把我放在了毛驴的背上,用大衣裹着我,慢慢地走回了“人圈”。

    在“人圈” 里,我和警察住在一起,他每天把我放在屋子里,给我找了一件小衣服穿,不让我到外面去。又是7天过去,警察的兄弟来了,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姓温的警察要搬家了,而他们不可能带着一个小孩走。警察问我:“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我说,还有一个做木匠的姥爷,警察就派一个当兵的设法把我送到了当时住在褡裢坡的姥爷家里。姥爷见到我,又激动又兴奋,抱着我痛哭,他当时根本不知道我还活着,他以为我和家里其他的人一起死了。

    当时我还活着的消息,让姥爷的邻居们都感到震惊,男女老少,大大小小的村民都赶来看我,这个从大惨案里偷生的小孩。我记得当时有人说,“这么多人,就出来了一个”。

    在姥爷那里,我知道了父亲曾经也来到姥爷家里。姥爷告诉我,我爸爸在半路上碰到了山民,恳请他给岳父捎个信儿。我姥爷在半路上接到了我父亲,奄奄一息的父亲在姥爷家挺了7天,死了。而如果我早到一宿,也许就能见到父亲最后一眼,可惜这永远也不可能了。姥爷把我领到父亲的尸首旁,我们把印着戳子的阴阳票子烧了。姥爷说:“这是你父亲,但是你妈、你姐姐、你的小弟弟,却连个尸首也没有了。”

    姥爷死后,我被附近的村民收养,一直活到今天。但是我对日本人的恨,今生今世也不可能消除,我想,我即使烧成了灰,也会恨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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