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中华网)
执行第八次。当时,一线步兵发现,敌人为了掩护、接应夜间向我阵地渗透的特工人员,在距我前沿近百米的山包上,新修了三个机枪工事,上级命令工兵连将其炸毁,任务十分艰巨。连队支部和上级业务部门反复研究后,决定由排长带小骆和另一位战士执行这一任务。5月30日,他们三人趁着满天大雾,在步兵战友的掩护下,一早就出发了。翻了一道沟后,为了避开敌人视线,争取时间,他们有意选择了一处坡度在70度以上的捷径。可坡陡路滑,如果抓着松枝下,容易发出响声,松枝摆动暴露目标,不抓松枝,脚下打滑,重心不稳,很难控制身子。他们就用电话线把三人前后连起来,坐在坡上,一下一下向下蹭。快到沟底时,在一片腐烂的松土上面,碰到了一颗裸露的“72式压发雷”。要排除它双手很难用力,放弃不管,后边的人万一触动,就要造成伤亡。小骆想,就是危险也要把它排掉。他用左手支撑身体,右手抓起地雷,使尽全身力气向左下方投出,地雷落地就爆炸了。也许有的朋友要问,这样不暴露目标吗?没有,因为在老山战场,敌我双方冷枪冷炮经常不断,一声爆炸,很难引起注意。就这样,他们很快到达敌火力点附近。到跟前一看,没有一个敌人。原来,他们白天不敢固守,只是夜晚对我偷袭时才作为火力点进行掩护。他接过小赵递过来的炸药包,就向射孔塞,可是射孔太小,炸药包塞不进去,他一翻身就上了工事顶部。抬头一看,自己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底下,赶忙又跳了下来。三个人一合计,要彻底炸毁,只能从一侧绕到面向敌方的工事出口,将炸药包放进去。开始设想一个人观察,两个人爆破,可又怕人多了容易暴露,爆破时机也不好掌握,他就要求一个人来干。排长同意后,利用植被遮挡,爬到工事的出口处,先后将三个炸药包放好,拉火后赶快撤离,随着三声巨响,敌人的三个火力点飞上了天。这一下,敌人的排炮很快打了过来,一发炮弹在小骆身旁不远处爆炸,气浪将他一下子推倒在地,耳朵嗡嗡作响,小骆试图爬起来,可眼前直冒金星,身子很沉,几次都没有爬起来。排长和小赵也以为他负伤了,赶过来抢救。俩人急忙将他架起,见身上无一处出血,忙问伤在哪里,他试着蹬了蹬腿,伸了伸臂,弯了弯腰,没有什么异常感觉,才知道是冲击波震动的结果。三个赶忙向回跑去,跑到七连阵地附近时,情绪一放松,三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走不动了。嗓子眼里干得象火烤一样难受。小赵发现离他不到五米远的炸弹坑里,有一洼混浊的泥水,三个人谁也顾不了那么多,跑到跟前几乎一口气就喝了个精光,感觉水很好喝,也特别解渴。回到连队,战友们见了三人后哈哈大笑,他们这才知道喝水时脸上沾上了不少泥巴,可想那水是个啥滋味。
那次执行任务以后,小骆还执行过两次大的任务,排雷总数已突破600颗。因为连续执行任务,在野外全靠吃干粮,喝积水生活,第10次执行任务回来后,小骆就开始拉肚子,并伴有低烧。这时,上级把配合侦察兵在前沿捕俘的任务交给了工兵连。小骆隐瞒病情要求战斗任务,连长和指员导说他连续执行任务,体质减弱,不同意去。他又软缠硬磨了大半天,最终连长和指员导还是让了步。谁也没想到,这竟是小骆最后一次执行任务。
6月9日凌晨,小骆揣上几片药,就和战友们一起出发了(文章开头已经提到了)。就在小骆排第616颗地雷的时候,意外的爆炸让小骆负了重伤,卫生员从小骆的口腔和鼻孔里吸出六个血块后,他才恢复呼吸醒了过来。朦胧中,听到身边的同志提出用担架抬他下去,急忙喊道:“我不能下去!”这一喊,口腔里的血又一次涌了上来,再次昏迷过去。
到了野战医疗所,已经是6月11日下午,小骆已经昏迷两天多。医生发现他全身有58处受伤,仍然处在危险期。6月16日,转院到昆明大医院,经过积极救治,生命保住了,可双眼失明了,部队给骆牧渊记了一等功,事迹一度时期在全国受到广泛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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