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诗体小说）

文/霍才元

 

题记：谁说生活不是一场梦，

有时却像梦一样喊疼。

 

这天，她在你耳畔悄悄说：我、要、嫁、啦！

她一字一顿说这话的样子，可爱而又幸福。

你听得一呆，而后一笑说：恭喜你。

而后却在心里说：你食言了！

而后就心里空空，像失却了什么。

这时又听她欢快地说：到时你可一定要来哦。

你刚一点头，她已经像风一样飘走了。

 

然而，你也食言了！

就在她举行婚礼的时候，你正在另一座城市出差。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你干吗要出差？

也许她心里也清楚，你干吗要出差……

之后相当一段时间，你和她，或者她和你——

在同一座城市，各自东西。

 

直到一个周末，你到底忍不住，轻轻去叩她的家门。

她一把拉着你的手，惊喜地说：总算盼到你啦！

又补充一句：可别说姐姐我重色轻友呢。

你浅浅一笑，进门的时候看了他一眼。

怎么是你呀？！你简直惊叫起来。

他是她的新婚丈夫，也是她的高中同学。

也是你的大学同学。

而你和她，曾是多年闺中密友。

你不由感叹：哎，你保密保到家了。

她扑哧乐了，她说：这不，给你个惊喜呢。

于是你和她和他在一起，有说有笑，甚是开心。

临别的时候，她又一把拉着你的手。

她很有些不舍地说：你今天不走，好不好？

你说：不好，我可不要当电灯泡。

她说：我会想你的，记得一定要常来哦。

你微微一笑，说：真话？她甜甜一笑说：真话！

他也连忙笑着说：真话真话，一定要常来哦。

 

之后，你就常常去轻叩她的家门。

你和她和他，也就常常在一起说笑，依然开心。

而每次，你们似乎总有说不完道不尽的话题……

后来她的话题却逐渐少了。她说单位里家里好忙啊好累啊。

后来你到她家的次数也随之少了，最近没了。

 

在又一个周末，你接到他的电话。

他问你：怎么好久不来我家哩？

你说忙啊。他又说：是不是在我家不开心哩？

你说不是。他又说：今天晚上来我家吃饭吧。

你稍一迟疑，他立马又说：

我这可是奉夫人之命特约你哦。你说好吧。

 

晚上，她却在家大声嚷嚷。

她嚷嚷：谁叫你约她的？你约她来干吗？

他就说：我替你约她的，周末嘛来家吃个饭。

她嚷嚷：她是你什么人？你到底想干吗？

他就说：她是我同学，也是你好友哇。周末聚个会嘛。

她嚷嚷：聚会？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

又嚷嚷：你说你说，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就说：什么意思嘛，她是我同学！

她又嚷嚷：哼，你看你的“小剩女”表面装得有多纯洁啊！

我告诉你，她实际有多放荡，她早就是“大破鞋”一个！

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他也提高嗓门大声说。

耶耶，还人家人家叫得多亲热！我呸！

她继续嚷嚷：有老娘在，你休想脚踏两只船！

你……他气得嘴唇直发抖，说不出话来。

而你，噙着泪站在她和他家门外，许久了！

 

一个个周末。又一个周末。

晚上，她对他说想要个孩子。

而结婚之初她和他可不是这么约定的。

他听得一愣，半天才说：是该有个孩子了。

她说：你这是什么话呢？他又说：是该有个孩子了！

她就莫名地看着他，茫然不知所措。

 

后来她做了母亲。

后来她就有些怀念地说：好久没见到她呢。

她知道，他知道“她”是谁。

但他默然。她又说：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呢？

但他默然。她又说：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呢？

他突然冒出一句：你问我我问谁去？！

她一怔，不解地说：她可是你的大学同学呀。

还是你的“闺中密友”！他又冷冷一句。

你……她诧愕不已，而后极陌生地看着他。

而后，皆无语。

 

而后，我忍不住说：唉，生活，有时就这样。

有时，生活就这样！

 

首发中国作家网“原创频道”；

后载中国诗歌网等网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