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月光

    题记：乡愁是母亲的月光。

    1995年的故乡。当你背起正月的

    行囊，坐在大篷车的风里，寻着城市

    与梦的方向，像风一样远走他乡。

    （你总在春天里出发）而你的母亲却孑然

    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很久了很久了！

    一弯晓月，隐于母亲多皱的额上；

    一双望眼，闪着点点泪光。

    2005年的江城。你伫在中秋

    的夜空下，一任江上明月把乡愁点亮；

    今夜的乡愁已照亮北方。北方是你的故乡！

    今夜，你的母亲又独坐在老家门前

    的桂花树下，一边抬头数着天上的星辰，

    （孩子是母亲地上的星辰啊！）

    一边低头缝补思念的月光……

    2015年的故乡。当奥迪把腊月的

    回家路缩短，你和你的妻儿

    已踏上月下的故乡。老槐树下却没有母亲，

    桂花树下也没有母亲！你的母亲孤独地

    躺在后山的青松下有多久有多久？

    天上，一轮寒月（那不是母亲的天堂）；

    地上，一地白月光，一地清凉。

    2015年2月18日作于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