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飞刀之飞刀寻情 小李飞刀第三部

（3）遗忘红尘往事                         作者：张莹莹

   “小红，我可是已经砍完柴了啊，你可不能在支使我去干别的了……”阿飞趴在栏杆上气喘呼呼地对正在忙活着熬药的孙小红说，“如果你还有点同情心的话，就让我好好歇会……”说着，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剑往身边的柱子上一靠，连呼带喘地擦着额头上的汗。

   “就这点活儿就能把你累成这样了啊，亏你还是练武之人呢！”孙小红连看都没看阿飞一眼，只是专心地盯着眼前用小火熬的药罐，时不时地用扇子轻轻地给小火扇着风，药罐上冒出了悠悠的白烟。

  “哎，你怎么……”

  “我怎么样了，你说啊！”孙小红瞪着阿飞说。

   阿飞叹口气，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阿飞觉得自己此时最好不要回答孙小红的任何问题，免得自己遭受孙小红又一次掐耳朵。他觉得自己宁愿和高手大战一场受伤流血，也不愿意再次体会孙小红掐他的耳朵那种疼痛。

因为在他看来，觉比起受伤来说，掐他耳朵显然会让他更加不好受。

   孙小红小心翼翼地把药罐子里的药倒入一个空碗中，碗里的药呈现浓浓的褐色。

   孙小红被药冒出的白烟呛得连连咳嗽，泪眼朦胧。

  “那个东西，看起来真是不好喝。”阿飞走过来看了看碗中的药，也被呛得捏住自己的鼻子躲开了。

  “你就不能加点糖什么的吗？”

   “不行，良药苦口利于病！”

   “那真是可怜了大哥了，有失忆的危险不说，更加可悲的是……”阿飞转过身来看着孙小红，笑了笑说，“这三个月来一直被你强行灌下了这么多的苦药，等他醒了之后估计要找你算账了。”

    “好啊，随便好了！”孙小红狠狠地瞪了阿飞一眼，端着药走进了屋子。

    阿飞挠了挠自己的鼻子，也笑着走进去了。

孙小红小心地把药放在了桌子上，刚刚想要去看李寻欢的时候，梅大走进屋子叫住了她。

  “小红，你先和阿飞跟我出来一趟，我有事要和你们说。”

孙小红和阿飞面面相窥，不知道有何事让梅大前辈脸色那么严肃，更不猜不出梅大突然找他们要交代什么事。

   阿飞和孙小红跟着梅大走到屋外，可是梅大只是看着门外的湖水荡漾着一圈圈波纹沉思不语，这情景让阿飞和孙小红也不敢轻易开口。

   “我想，应该是时候了，”梅大突然转过身来，面色严峻地看着阿飞和孙小红说，“这三个月来，我虽然凭借怜花宝鉴所记载的医术保住了李寻欢的性命，阿飞也经常带着李寻欢去深山的温泉调理，他的外伤已经完全痊愈。但是……”

   “但是什么？”阿飞和孙小红异口同声地喊道。

   梅大皱了皱眉头，低头犹豫着要不要把一切告诉他们，接着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接着说道：“你们也看到了，李探花现在的情况还是不容乐观。他如今大部分时间都是昏昏欲睡，虽然有时候能清醒一点，但是眼神涣散，也只是会默默地雕刻木头人而已。”

     阿飞突然有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好像是自己的五脏六腑被人抽走了一般。

    果然，梅大告诉他们说：“由此可见，想必李探花体内有一股淤血堵塞了他的七筋八脉，脉象似有似无，所以他们之前才会以为李探花已经死了。如今他虽然活着，但是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这是因为还有部分淤血留存在了他脑中，才导致他成为现今的情况。”

   梅大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如今只能靠用真气打通李探花被堵塞的七筋八脉，才会有可能完全治好。”

阿飞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又回来了，但是好像被人拿去灌了铅。

   “爷爷，那你就让阿飞就放心去治李大哥的伤好了啊，”孙小红不解地说，“为什么还要这么严肃地和我们说呢？阿飞早已经得到了我爷爷天机老人的全部功力，他一定可以打通李大哥的七筋八脉！”

   阿飞严肃地看了看孙小红，说：“小红，我不是不想合作去治好李大哥，但是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我的功力完全是天机老人的功力。在我给李大哥传输真气的时候，稍有闪失我便会走火入魔，到时候别说是李大哥了，就连我都可能会性命不保。”

  “不仅如此，李探花失忆的风险会变得更大，这个之前我就已经告诉你们了。”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啊……”孙小红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梅大。

   梅大看到孙小红投向自己的求助目光，道：“小红啊，你爷爷我只是略懂一些医术，至于武功么……”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三人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孙小红当然很想救李寻欢，可是自己功力不足，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阿飞心想，失忆……失忆总比让李大哥丢了一条性命好啊，再说自己这一条命如果没有李大哥的话，早就在几年前就没了。

   “我决定了！”阿飞突然说道。

   “你是真的想好了吗，这可是风险极大的赌注啊！”梅大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阿飞。

   “那，我愿意赌这一次。”

   “阿飞……”孙小红轻声叫道。

   阿飞看着孙小红担忧的样子，咧嘴笑了笑。

   “没关系，我会没事的。”他温柔地把孙小红搭在额前的一撮秀发替小红重新别到耳后，把孙小红拉近自己的怀里，轻轻地说，“老天爷总是特别照顾我，让我救回了李大哥，也让我重新遇到你。你知道，李大哥对我恩重如山，我必须要救他。假如，我……”

   “你别说了！”孙小红按住阿飞的嘴，阻止了阿飞接着说下去，紧紧地抱住阿飞说，“阿飞，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一定可以救李大哥！我……我希望李大哥能活过来，更不要你有事……”

   阿飞深情地看着孙小红的双眼，点了点头。

   “梅大前辈，我们开始吧。”

   “好，这边请！”

   两个小童早已经替小红把药喂李寻欢服下，此时正小心翼翼地扶着晕迷的李寻欢进了梅大的练功房。

   李寻欢瘫坐在椅子上，身着白色袍子，身披一件披风，头发凌乱，双目似乎微微睁开，但是给人的感觉他的视线还是有些迷迷蒙蒙，一副说不清的憔悴模样。

   “阿飞，你要小心，我们在门外等候你的好消息。”梅大看着阿飞说，“一旦运功完毕，撤功时候切忌轻易掌力过度！”

   阿飞点了点头，梅大便带着孙小红和两个小童关门退了出去。

   临走之时，孙小红深深地看了阿飞一眼。

   此时，屋子里就只剩下阿飞和李寻欢二人，阿飞放下自己手中的剑，扶起李寻欢轻声说道：“李大哥，阿飞对不起了。”

  阿飞帮李寻欢盘腿坐下之后，腾空飞身而下盘腿与李寻欢对坐，疾风一般地点李寻欢的七八个要害大穴，出手一击便使李寻欢坐转一周，暗自用力双手如箭般击向李寻欢的背部经脉，最后双掌缓缓平放在李寻欢的背部，开始运功把自己的真气灌输到李寻欢体内，来打通李寻欢被淤血堵塞的七筋八脉。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

   “他们怎么还不出来？”门外的孙小红焦急地走来走去，紧紧地搓着自己的双手自言自语。

   “小红，稍安勿躁。”梅大在一旁安慰小红说，“阿飞得到了天机老人的功力，他们一定会没事的啊……”

   在房间内，阿飞早已是大汗淋漓。

   李寻欢的头上开始冒烟，他的一双剑眉时不时地拧一下，脸色也渐渐红润了起来，一滴滴汗水滴落在自己白色的袍子上，他的呼吸也渐渐急切，不由得轻声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

   阿飞知道，李寻欢此时体内自身的真气正在抵抗他所灌输的真气，两股真气在经脉之中横冲直撞。虽然是能够冲散淤血，但是这两股真气来势凶猛，李寻欢的五脏六腑都要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不久，李寻欢体内的淤血都被阿飞的真气逼迫到丹田之处，阿飞大喝一声，用尽全力双掌猛地一击！
   李寻欢被阿飞的强力掌劲震得保持不住盘坐的姿势， 仰头“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血，随即瘫倒在床沿上！

   暗红色的血立刻在洁白的墙壁上留下了滴滴血迹，犹如盛开了一朵朵妖娆的滴血梅花……

   阿飞自己也虚弱到了极点，体力不支晕迷了过去……

   在门外的孙小红和梅大听到房里有动静之后，立即冲了进来！

   当孙小红看到阿飞晕倒在房间里的那一幕时，惊叫一声，慌忙跑过去抱起昏迷的阿飞，一边用力摇晃着阿飞的肩膀，急切地呼喊着：“阿飞！阿飞……”

   而同时，梅大也在尽快地查看李寻欢的的脉象……

   “阿飞……”一声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梅大惊喜地发现那声音竟然现在瘫倒在自己怀里的李寻欢而发！

   李寻欢似乎是恢复了一点意识，只是双眼仿若是睁不开一般，脸上汗珠衬得脸色更加苍白得可怕，刚才所吐出的血仍然有点点血迹还在他泛白的嘴唇上。

   李寻欢感到一阵天晕地转，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何地，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人间还是在阴世。他想挣开开眼睛好好看看周围，却发觉自己眼前一片模糊，隐隐约约只能看到一些人的影子在他面前摇曳。他想站起来，可是自己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仿佛自己是走过很长很长的旅途，耗费了太多精力。

   当他终于适应了光线，能看清环境了的时候，他第一眼看到了昏迷在孙小红怀里的阿飞。

   阿飞，阿飞怎么会在这里？

   诗音，诗音又在哪里……

   李寻欢痛苦地想，可是只感到一阵阵剧烈的疼痛，尤其是自己的脑袋，痛得李寻欢只想一死了之。

李寻欢看着昏迷的阿飞，忍着浑身的剧痛抬起胳膊，想要去握住阿飞的手，。他看到阿飞离他的距离忽远忽近，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可是他用了最大的努力还是无法够得到阿飞……他只能一遍一遍地呼唤着阿飞的名字。

   “李大哥……”这时阿飞也在孙小红的摇晃之下隐隐约约醒过来了，他看见李寻欢在梅大的怀里，终于恢复了意识向他伸出手的时候，他顾不得自己的真气耗损过多，欣喜地伸出手去想要握着李寻欢的手……

   就差一点点，还有那么一点点……

   当阿飞就快要碰到李寻欢的指尖时，李寻欢的手刹那间垂了下去！

   李寻欢突然抽搐了起来，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狠狠地痛，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要被撕裂了，剧烈疼痛折磨着李寻欢的每一根神经！

   阿飞和孙小红发现李寻欢抽搐时惊恐地望着梅大，梅大也是被李寻欢突然而来的举动给惊呆了，他没有料到李寻欢清醒之后还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李寻欢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再次没有知觉地晕倒在梅大怀里。

   李寻欢胸前道道血痕在他洁白的袍子上，红得是那么鲜红刺眼……

   “梅大前辈，李大哥现在怎么样了？”阿飞在刚刚为李寻欢运功疗伤之时，导致自身真气耗损过多，自己运功调理了几个时辰后，现在脸色看起来仍是虚弱不堪的模样。但是他还是惦记着大哥李寻欢的情况，于是让孙小红扶着他走入了李寻欢房里。

   李寻欢躺在床上，就像是大病初愈，不过脸色已经较之前红润得多，呼吸也变得均匀了。

   梅大为李寻欢盖好被子，赞许地望着阿飞道：“李探花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他体内的淤血大部分都已经被你用内力逼迫了出来。”

   阿飞松了一口气，他悬着的一颗心这时候才真正落了地。

   “你年轻力壮，虽然耗费了你大量真气，但是好好调理一两天就会恢复。在此期间，我会为你开几副调理的药。”

   阿飞听罢点了点头。

   “不过……”梅大望着虚弱的阿飞皱了皱眉头道, “你撤功的时候是不是掌力过猛了，为何我刚查看李探花的脉象时发现，仍然有些杂乱呢？”

   孙小红望着身边的阿飞，阿飞也望了望孙小红，不解地问：“梅大前辈的意思是……”

   “好吧，我不能说我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个情况出现，但是我已经尽力想避免，可惜这件事还是发生了，也许这是上天的意思吧！”梅大转身看着躺在病榻上的李寻欢说，“阿飞的真气在灌输进李探花的体内时，李探花自身的真气也被激发起来积极抵抗阿飞的真气，在两股真气的共同作用之下，李探花体内剩余的淤血应该会全部被逼迫了出来。”

   “应该？难道，现在李大哥体内的淤血没有清除吗？”孙小红感到很疑惑。

   “清除倒是清除了，可是由于撤功掌力过猛，一小部分淤血还是留在了李探花的头脑之中……”

   “爷爷，那李大哥会怎么样，还会有生命危险吗？”孙小红着急地问。

   “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但是得看他脑中的淤血何时会散开消失。”

   “也就是说，李大哥现在会……”阿飞轻声问道。

    “失忆。”

    “那他还会恢复吗？”

   “这我说不好，也许失去全部记忆，也许会失去一部分记忆。无论如何，李探花的命现在是彻底保住了，至于他何时恢复记忆，那就要看李探花自己的造化了……”

   这天，天出奇的好，晴空万里。

   天上的浮云轻轻地漂浮着，时而有飞鸟啼叫着飞过。微风轻拂，杨柳绿绿的枝条随着微风起舞，湖水被微风吹起了道道波纹，阳光像调皮的生灵一般跳跃在湖面上，泛起了点点亮光。

   躺在病榻上的李寻欢微微睁开了双眼，不由得感到一阵莫名的天晕地转，他不由自主闭上眼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感觉到在太阳穴那里很厉害厉害地突突地跳着。

   好一会，李寻欢才感到自己头痛的似乎减轻了很多。他浑身乏力，奇怪自己究竟干了什么才会变得这么疲惫。他吃力坐了起来，很费劲掀开被子，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对他而言很陌生的环境。

   李寻欢在想，他是谁？

   还有，为什么会在这里……

   可是就算是李寻欢在怎么努力都是徒劳无功，在他的大脑里只有一个个模糊的片段闪过，等他要认真想的时候，脑袋就会莫名其妙地疼起来。

   李寻欢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发现自己身穿着白色的袍子，在一件很雅致的房间里。不经意之间，看到了他枕边有一个小小木头人，李寻欢很奇怪自己身边何时有这么一个玩物。

   李寻欢他把那个小小的木头人把握在手中细细查看，小小的木头人是个女子的模样，流畅的线条，女子的容貌被雕刻得栩栩如生。

   那个眼神……有一点淡淡的忧郁，好熟悉的眼神……李寻欢心中升起一股很温暖却又很揪心的感觉，可是……她究竟是谁呢？

   李寻欢放弃了去想那个女子的身份，因为他每次想要认真地回忆，脑袋总是很疼。

   他抬起头四处查看房间摆设，看到床下摆放着一双白色的鞋，犹犹豫豫地拿起一只来往自己脚上套去，没想到套在脚上正合适，大小刚刚好。于是李寻欢便放心地穿上另外一只鞋子，颤颤巍巍地扶着床沿站了起来。屏风上挂着一个褐色的披风和一条白色的束腰带，还有一个插着几把飞刀的刀囊。

   李寻欢轻轻地拽下那条白色的束腰带，慢慢悠悠地绑在了自己的腰上，没有理会那件褐色的披风，而是对那套装着几把飞刀的刀囊发生了兴趣。他一伸手把刀囊拿在了手中，痴痴地望着刀囊中在柔和的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的小刀，轻轻地抽出了其中一把。

   他从各个角度地观察着这把看起来没有什么奇特之处的飞刀，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但是却感到莫名的亲切。

   而在李寻欢手中的这把飞刀，也是锋利无比。

   李寻欢已经忘记自己是这把刀的主人，忘记了自己曾经是江湖上赫赫有名小李飞刀例无虚发的李探花，忘记了自己所有的回忆，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李寻欢……

   这时孙小红端着一碗药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房间，看到李寻欢拿着那把飞刀就站她面前时，顿时吃惊地尖叫一声，连手中的药都没拿稳，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药液流得满地都是。

   李寻欢好奇地打量着在他面前手足无措的孙小红，不明白为何这个和自己素不相识的姑娘看到自己之后这么慌张。

   “李……李大哥，你……你终于醒了！”孙小红激动得语无伦次，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只能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李寻欢听到面前这个陌生的姑娘叫自己“李大哥”，他想他想必是认识这个姑娘的，但是脑子里却一点印象也没有。但是那个姑娘这么激动，自己这样不理不睬的也是不合适。

   于是，李寻欢用不失礼貌的试探语气问：“这位姑娘，你……你难道认识在下么？”

   孙小红一听到李寻欢问的这个问题，彻底傻了。

   她虽然知道李寻欢会失忆，但是她没想到李寻欢连他自己是谁会都忘记了。

   “你……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孙小红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李寻欢。

   李寻欢看到孙小红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暗自感到好笑同时又感到面前这个女子实在是很可爱，不由得扑哧一笑，用很无辜的口气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我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天啊……”孙小红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满脸失望地摇了摇头。

   李寻欢没想到孙小红突然瘫坐在地上，赶快上前蹲在孙小红身边扶住孙小红，看看她有没有受伤，关切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孙小红望着李寻欢那张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李寻欢清澈的双眼充满了关切之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她发现李大哥就算是失忆了，内心中却仍然像之前那样关心着他人。

   “怎么了，出了什么……”阿飞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来房间里想要查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刚看到李寻欢蹲在地上望着孙小红，孙小红瘫坐在地上望着李寻欢的时候，就僵住了。

   阿飞瞪着正在扶着孙小红的李寻欢，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还保持着伸懒腰的姿势。

   李寻欢一边扶着孙小红站起来，一边望着阿飞微笑地点了点头。

   阿飞此时才觉得自己的姿势很是别扭，赶快放下自己因为伸懒腰而举在空中的双手。

   李寻欢扶着孙小红站稳之后，对着阿飞微笑地抱拳问道：“请问阁下是……”

   阿飞张大了嘴巴，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盯着李寻欢，他真希望这是李大哥给他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李……李大哥，我是阿飞啊……”

   “阿飞？”李寻欢轻声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好熟悉，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

   趁着李寻欢在那里闷闷地想事情的时候，阿飞赶紧拽着孙小红跑到一个角落里，又回头看看李寻欢是否还在原地。

   当他看到李寻欢没有追上来而是自己辸在原地按着额头苦苦地思索时，才悄声问道：“孙小红，大哥这是怎么了？”

   孙小红把嘴一撅，甩开阿飞抓着她的双手说：“你不是看到了嘛，李大哥现在是真的失忆了，不用说不认识你和我了，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我知道李大哥会失忆啊，可是不会这么严重吧？那你说，他还会记得诗音姐吗？”

   “不知道，我想应该会有点感觉吧……毕竟，大哥他是那么爱诗音姐。”

   “那……我去试试看？”

   “嗯。”

    阿飞转过身来，走到李寻欢身边拍了拍李寻欢的肩膀。

   李寻欢吃了一惊，模糊回忆也因为阿飞突然拍自己的肩膀而再一次消失了。

   “李大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林诗音？”

   林诗音，林诗音……这个名字到底是谁的呢？李寻欢双眼迷茫地望着阿飞。

   枕头边上的小木人，也在用忧郁的眼神，望着李寻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