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义丁香焦点解决第22期学员坚持原创分享3482天】

社会系统理论交流为基石

尼克拉斯·卢曼关于社会系统的社会科学理论极为复杂，这里主要根据他1980年后所做的工作中那些在系统治疗和咨询中被采纳的观点做些代表性的介绍。

卢曼的基本设想是，运用恰当的概念来理解一个现代的、有劳动分工的和不受任何集权控制（如在封建时期）的社会的复杂性及其运作体系。为此，他发展了一个有趣的“理论模块”，并终生对其进行“不断修补”。他的大部分著作用德语书写，他的思想对德国的系统治疗与咨询以及组织咨询的发展有很大的推动作用，主要著作有《社会系统》和《组织和决策》。

做出区分：

卢曼原本是位行政律师，后来成了社会学家，他不想简单“转述”马图拉纳的理论，心目中有一个更宏大的设想，试图发展出一种更加普遍适用的理论，用于理解社会系统的思维和概念体系。家庭、组织和社会，以及它们的子结构，被看作自我再生的社会系统。他一方面以马图拉纳和瓦雷拉的理论为基础，另一方面以乔治·斯潘塞-布朗的理论为基础。后者是位数学家，以差异和区别的概念为中心。他认为，只有对一个差异的两方面做出区分才能形成认知。做出区分，布朗的说法与观察的基本功能有关。只有通过观察者对事物的区分并通过命名来标记观察的结果，一个现实才能被建构出来。

对世界上的每一种现象（感受、想法、关系）进行观察的困境在于，人会对某些观察到的现象做标记，对某些没有观察到的却没有做标记，也就是未标记空间。因此未观察到的就成了盲点。也就是说，这些未被觉察到的，因为这些如果被觉察到了就会对其观察。因此世界上重要的部分始终都是未被观察到的，这样一来我们就面临一个基本的悖论：每个观察会制造出观察到的和未观察到的。然而，对此究竟什么是相互矛盾的？……问题是……以这样的方式人们永远无法创造出对整个世界的认识和更好的世界，也就是说永远无法证实所体验到的和所做过的，而始终只是和差异有关。

因而不是系统本身，而是差异和做出区分的过程才是重点，我们可以说一个系统是系统和环境之间的差异。因此在这样的环境下，该理论也被称为“差异理论”：观察的对象并非系统，而是系统和环境之间的区别，没有这样的区分，系统也就无从谈起。区分的过程总是要以一个观察者为前提，由他对系统及其环境进行区分。环境就是除此之外的一切。因此这一理论可以被理解成对建构主义认识论的一个实践。

做出区分：

定义：区分是完美的自制。也就是说，做出区分是通过设置一个边界，分割出两边，使得一边上的一点不跨越边界就达不到另一边。如，在一个平面上，一个圆圈划出了一个区分。一旦做出了区分，边界两边的空间、状态或内容就是有所区别的，可以被表示出来。任何区分都是有动机的，除非内容被看作不同的数值，才有可能毫无动机地做出区分。建构：做出区分。内容：把它称为第一个区别。把划分的空间称为通过区别而被隔开的空间。把被隔开所形成的空间部分称为区别的双方。

期待的期待：

卢曼的理论以期待和期待的期待的结构为切入点，该结构塑造了社会系统中的成员。期待的期待是指：只有通过某人期待他人对他有期待，才能构成社会存在，自我必须能够期待别人对他有所期待，使他自身的期待和行为能与他人一致……行为的可能性完全是这样的方式产生的……行为背景通过期待的期待被协调。这里的“自我”和“另一个我”，“我”和“他人”等字眼，都是广义的概念，表示可能的人。社会的基本原理有相对应的心理学理论，该理论认为自我意识恰恰包含了以下方面：接纳他人观点的能力，是指，持有这样一个“思维理论”，即自我意识取决于别人对他的看法。对自我的觉察，“代表的是我们通过他人的眼睛认识的自我”。一个“自己”不能脱离社会背景来考虑。

卢曼认为“双重偶然性”的概念很有意义：人们不知道面前的他人内心在想什么。一个友好的姿态也可能表达完全不同的意思，它是“偶然的”。但是人们意识到了并且也知道，对方清楚他的姿态也完全可能有别的意思，两个姿态对彼此来说就是“双重偶然的”。双重偶然性指的是：没有人确切知道，别人对自己有何期待，一切都可能表示完全不同的意思，意想不到的事情随时会发生。在这一点上我们必须告诫学习心理学家，偶然性从人文科学的意义上来说与学习理论中的意思几乎是相反的。学习理论中，如果对某一良好行为的强化可靠地、同时地和可期待地进行，那么这就是偶然的。因此，双重偶然性会使人振奋，但也可能令人不安。在这样的背景下，人们必须交流，并参与交流的游戏。他们相互仔细观察，他们试图破译他人的交流信号，并且他们会对他或她的“真实的”想法和感受做出假设，等等。一个人如何来想他人对自己的期待、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以及与自己的关系，会影响其感觉和行为。

大量的系统方法技术正是以这些期待的期待为目的。如，循环提问：不直接对一个人提问，如“您为什么哭”，而是对他交流行为的那一刻提问：您认为，当您儿子看到您妻子在哭，他会有什么想法？家庭成员会得到一个复杂的关于他们的期待的期待的反馈。所谓的雕塑工作也起到类似的作用：其中会要求一个家庭成员在房间里象征性地呈现出家庭关系。通过这样的方式，家庭系统就变成了自身的“观察者”，会引入一个“自我参照循环”，通过反馈回路每个人都能检验自己的期待的期待并有可能做出改变（我从未想过你对我们的关系这样看）。因此系统实践体现了“应用的认识论”。

焦点技术的修习，与学友们同步坚持心得体验的分享，每天进步一小点，心理治疗与幸福的能力如毛发之生长，不见其长，日有所长。

美好的一天，感恩每一个遇见。

丁  香

二0二五年七月二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