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世界人类（9）

葬花与离家

——曹雪芹与易卜生笔下的社会问题

今年重阳节期间，秦淮区小梅花青年越剧艺术团来我院慰问演出，其中有一节目《黛玉葬花》引起我遐思。

《红楼梦》这大部头名著，也只有《黛玉葬花》这一回目作为折子戏最早被搬上舞台的，早在上世纪30年代，我就在家乡福州戏园子里看过了，还有点印象，据说那把葬花的银锄是当时的一个大款特制送予的，因而引起更多人争先去看这戏，但是人们都看懂了什么呢？

《红楼梦》里黛玉葬花这一回目，是在贾府大观园落成后，贾母命宝玉的姐妹们都搬进园子去住。这应是大快乐的事，独有林妹妹想到大欢乐之后的日后事，大富贵之后的大破败的时日。

她扛着银锄提着收集到落花的篮子，唱到：“侬今葬花人笑痴，他日……”

她从花开花落想到人生，想到大观园，想到贾府，看似鼎盛的世界，在时间流中终将都会败落下去的。黛玉葬花这一回目，早早就展示了红楼只是一个梦。

从《红楼梦》又联想到易卜生的《玩偶之家》，黛玉与娜拉命运是一样的，都生活在旧世界、旧家庭里，黛玉她悟到自己只不过是大观园里树上的花，供人玩赏，园子要败花要落的，娜拉悟道自己不过是这富裕家庭的玩偶。

黛玉生活在没落封建家庭里，无奈之下只好葬花以遣忧，娜拉生活在早期资本主义时代，能勇敢离家出走去自谋生活，然而鲁迅评论说，她一女子在社会制度没有改革时，是无法生存终究还要回来的。

曹雪芹与易卜生都是通过文学著作描写社会问题的高手，“葬花”与“离家”都是女子人生悲剧的典型。

杨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