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推月下门”是色情诗?
(2010-06-30 10:3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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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印性器精神分析邪念贾岛百花深处休闲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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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岛这首诗向来被认为深具幽远的禅意,但不管是“僧推月下门”还是“僧敲月下门”,若从精神分析的观点来“推敲”,它却满含色情的象征意味。因为“僧”是男性性器的象征(不少人即以“小和尚”来暗指“那话儿”),而“门”则是女性性器的象征(蓬“门”今始为君开)。与“僧”相对的“鸟”,亦是男性性器的别称,而“有着水池的树丛”(池边树),在精神分析的性象征语典里,指的正是“女阴”。结果,原本意境幽远的“鸟宿池边树,僧推(敲)月下门”竟变得春色无边。
这样的“诠释”必然会被人指为胡说八道,让卫道人士感到恶心、痛心和震怒。我们暂且按下,改说白居易的一首诗《灵岩寺》:“馆娃宫畔千年寺,水阔云多客到稀。闻说春到更惆怅,百花深处一僧归。”其中“百花深处一僧归”也是颇具禅趣的,但在明末凌蒙初的《初刻拍案惊奇》卷十七〈西山观设辇度亡魂,开封府备棺迫活命〉里,对吴氏和道士的几番云雨,书中描述是“寂寂朝真,独鸟来时丹路滑;殷殷慕道,百花深处一僧归。”这里面的“鸟”和“僧”寓意同前,而所谓“丹路”和“百花深处”指的是什么也是不言可喻。不需要什么精神分析的理论,中国古代文人对文学中的性象征早就熟门熟路,很有心得。
当然,我们几乎可以肯定地说,白居易在写“百花深处一僧归”时,心中是无“性”的,而凌蒙初在阅读时,却“发现”了其中的性意涵,并在《初刻拍案惊奇》里做这方面的运用。但与其说凌蒙初心中满是“淫猥的邪念”,不如说具有想象力的他在阅读时察觉到了那句诗特殊的“文字的趣味”。
贾岛的“鸟宿池边树,僧推(敲)月下门”,我们也很难说他在反复推敲的过程中,是否想到它可能有另外的意涵或趣味。但有人在阅读后却想到了,有一则关于苏东坡与佛印的轶闻说:苏东坡经常被佛印奚落,很想回敬一次。有一天,他对佛印说:“古代诗人常将‘僧’与‘鸟’在诗中相对。譬如‘时闻啄木鸟,疑是叩门僧。’还有‘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我佩服古人以‘僧’对‘鸟’的聪明。”佛印说:“这就是我为何以‘僧’的身份与你相对而坐的理由。”(结果,苏东坡还是被佛印“鸟”了一下)
上面对“鸟宿池边树,僧推(敲)月下门”的精神分析式诠释,其实就是来自对这则轶闻的延伸。但为什么要把它说得那么“春色无边”呢?用佛印的哲学来说,只有心中充满“淫猥邪念”的人,才会皱眉说那是来自“淫猥的邪念”;而心中充满“文字趣味”的人,则会愉快地说这真是一种难得的“文字的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