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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诗歌】艾略特:四个四重奏(裘小龙译本)(下)

(2018-06-04 22:4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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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四重奏(下)

 

艾略特 著  裘小龙 

 

 

干赛尔维其斯

 

 

 

我对神知道得不多,但我认为那条河流

是个强壮的、棕色的神——神情阴郁,桀骜不羁,

有某种程度上的耐心,起先被人看作新的领域;

充满用途,无法信赖,作为商业的运输者;

接着只是作为面对修桥者的一个问题。

一旦问题解决,棕色的神就几乎给城市的

居住者们忘却——然而河流始终不可驯服,

保持着他的季节和怒气,人们想忘却的东西的

毁灭者和提醒者。机器的崇拜者们

不给他荣誉和献礼,但他等待着,观察着,等待着。

他的节奏曾存在着,在哺乳室里,

在四月庭院中有味小乔木丛里,

在秋日餐桌上的葡萄气味里,

还在冬日黄昏煤气灯下的圈晕里。

 

河流在我们之中,海洋在我们的四边;

海洋又是大陆的边缘,那深入海洋的

花岗岩石,那沙滩边海浪卷起

关于更早的和其他的造物的暗示:

海星、寄居蟹、鲸鱼的背脊骨;

一滩滩海水中,海洋使我们好奇地

看到的幽美的海藻和海葵。

海洋卷起我们的损失、撕碎的大围网,

粉碎的捕大螯虾的篓,断裂的桨,

还有异国的死者的索具。海洋有许多声音,

许多神和声音。

盐在多刺的玫瑰上,

雾在杉树里。

海洋在嚎叫,

海洋的呼号,是经常一起听到的

不同的声音;索具中的哀鸣,

海面上碎去的波涛的威逼和爱抚,

花岗岩牙齿中遥远的老一套,

还有从临近的海岬上传来的悲啼的警告,

都是海洋的声音,胸脯起伏的呻吟者

转上归程,还有海鸥:

在寂静的浓雾的压抑下

钟声响亮

计着不是我们时间的时间,又为

慢慢的海底巨浪掠过,较那天文钟时间

更古老的一个时间,比那焦虑的

妇女数着的时间更古老的一个时间,

她们睁着眼睛躺卧,计划着未来,

试着去拆开、解开、分开

过去和未来,又把它们缀在一起,

在午夜和黎明中间,那时过去尽是欺骗,

未来没有未来,在早晨的钟点前,

那时时间停止,而时间从不终结;

还有那曾是而且现在也是来自开端的海底巨浪,

钟声

铿锵。

 

 

那里这一切有个终结——无声的悲啼,

秋日花朵默默的凋零,

花瓣飘落,花茎一动不动;

哪里又有终结——飘浮的破碎船片;

海滩上白骨的祈祷,在灾难的

宣布时的无法祷告的祷告?

 

没有终结,只有增添;更远的

白天和时刻的拖曳的后果,

情感为自身带来毫无情感的东西,

在自以为是最能依赖的东西的

碎片中的一年年生活——

因此最适宜作自我摒弃。

 

还有那最后的增添,对于

衰落的威力的低落的骄傲或憎恨,

那种缺乏爱的忠诚,或会被人视作不忠,

在一只飘零的船里,船只慢慢漏水。

静静地倾听,倾听那最终摒弃的

铃声,难以拒绝的喧闹的铃声。

 

哪里是它们的终结,渔夫驰入

风的尾巴;哪里浓雾哆嗦?

我们难以想象一种没有海洋的时间

或其中海洋不是飘满了废物

或一种未来像过去一样

是不可能的,因此不会没有命运。

我们得想象这些时间:永远在舀水

运送、拖曳;而东北星在降下

降落在不变化而不受蚀的浅浅海岸上

或收回他们的钱,在巷口上晒船帆;

不同于做一次赚钱的航行,

因为一网鱼可不会经受检验。

 

没有终结,无声的悲啼,

没有终结,枯萎的花朵还在枯萎,

没有终结,那是没有痛苦和运动的痛苦的运动,

没有终结,海洋的飘流,沉船残骸的飘流,

没有终结,骨头对它的死亡之神的祷告。只是

圣母领报节的几乎不能祷告的祷告。

 

似乎,当一个人渐渐变老,

过去就有了另一种模式,不再仅仅是一个后果——

或甚至也不是发展:发展是种偏袒的谬论,

受到进化论的肤浅概念的鼓舞,

在公众的头脑里,成为否认过去的一种方法。

幸福的时刻——不是良好、

结果、实现、安全或爱情、

或甚至一顿丰厚的晚餐的感觉,而是突然启发的感觉

我们有过经验,但未抓住意义,

面对意义的探索恢复了经验,

在不同的形式中,越过我们能归于

幸福的任何意义。我已经说过,

在意义中复活的过去的经验

不仅仅是一个人生活的经验

而是许多代人的经验——不是忘却

那些看来无可表达的东西;

在记录下的历史的信任后面的

向后的目光,转过肩膀

一半向后的目光,看着原始的恐惧。

现在,我们终于发现痛苦的时刻

(无论是否因为误解的缘故

因为曾经希望过错误的事情或惧怕过错误的事情

这成不了什么问题)是同样地永恒的,

就像时间拥有的那种永恒。在其他人的痛苦中

那种把我们自己卷入的,几乎经历的,

而不是在我们自己的经历中,我们更能理解这点。

因为我们的过去给潮流般的行动掩盖,

而其他人的痛苦依然还是一种经验,

没有限制的,也不为以后的摩擦损耗的经验,

人民经历沧桑变化,堆满微笑,但是痛苦永存。

时间这个毁灭者又是时间这个保存者,

就像河上满是货物:死去的黑奴、奶牛和鸡笼,

咬过的苹果和苹果中咬过的齿痕。

日夜不息的流水中嶙峋的岩石,

波浪冲过岩石,浓雾遮去岩石;

风和日丽时,岩石只是一座纪念碑,

在可以航行的天气里,它只石块座标,

给人指出航程,但在阴暗的季节

或突来的暴风雨中,它就是它过去曾是的面目。

 

 

我常常想,如果克里希纳意味的就是如此——

且说一例——或表达相同事物的一种方式:

未来是一支低落的歌,那些尚未到达这里来后悔的人们

若有所思的后悔——后悔的一朵皇家玫瑰或薰衣草小枝,

夹在一本从未打开过的书的黄黄的书页中。

向上的路就是向下的路,朝前的路就是朝后的路。

你不能坚定地面对它,但这件事是肯定的,

时间不是治疗者:病人不再在这里。

列车启动,旅客在座位号上坐下,

吃水果、看杂志,读来往的商业信件,

(那些送别的人们已离开了月台)

他们的表情松懈了,从悲伤转为轻松,

随着上百个小时的催人欲眠的节奏。

向前行去,旅客们!不是逃脱过去

进入不同的生活,或进入任何未来;

你不是那离开车站的

或会在任何终点站到达的同样的人

而越来越狭的铁轨并排向后退去

或在奏着鼓乐的邮船甲板上

观望着在你身后渐渐宽起来的鸿沟——

在那些时刻,你不会想:“过去已经结束”

或者“未来在我们面前”。

夜幕降临,在索具和天线中间,

是细细谈论的声音(虽然不是谈给耳朵听,

时间喃喃低语的壳,不是用任何一种语言)

“向前行去,你们这些自以为在航海的人;

你们不是那些看着港口向后退去的人,也不是

那些在这个或更远的海岸上下船登陆的人,

而时间向后缩去,用平静的头脑

把未来和过去思考一番。

在那个既不是行动也不是不行动的时刻中

你能接受这点:‘无论在存在的哪一个区域上

人的头脑在死亡的时刻

也许会是专心致志的’——那是唯一的行动

(而死亡的时间又是在每一个时刻)

将在其他人的生活中结出果实:

但不要去想着结果的那个行动

向前行去,

        噢航海者,噢水手们,

你们这些来到港口的人,你们这些

身经海洋的折磨和审判的人,

或不管什么样的磨难,这是你真正的命运。”

因此克里希纳就是这样,当他在战场上

教训阿求纳时。

            不是告别。

而是向前行去,航海者。

 

 

夫人,他的神龛伫立在海角上,

她为所有在船里的人祈祷,那些

行业是与鱼打交道的人,还有

那些关心着奉公守法的交通的人

那些指挥着交通的人。

 

也重复一个祷告,为那些女人,

她们看到她们的儿子和丈夫

出海却没有回来:

她儿子的女儿,

天国的女皇。

 

还要祷告,为那些过去曾在船里

又在沙滩上结束他们航程的人,在海洋的嘴唇间

或在那不会拒绝他们的黑色喉管里

或海洋的钟声不能传到他们耳中的地方。

永恒的安琪儿。

 

 

要和火星沟通,和灵魂交谈,

报道海洋恶魔的行为,

描绘算命天官图、古预言者或经卷,

在签名中观察疾病,从手掌的

纹路上唤出一生的故事,

从手指上唤出一幕悲剧,用巫术或茶叶

解脱预兆,用纸牌解开

那不可避免的谜,玩玩护身符号的五角星形,

或玩玩巴比土酸,或解剖

流行的偶像,解剖出潜意识的恐惧——

去探索子宫、坟墓或梦境,所有这些都是寻常的

消遣和药品,新闻报纸的特写:

他们将来也是如此,其中有些更是如此,

当世界上存在着国家的痛苦和惶惑,

无论是在亚洲的海岸或在爱德华路上

人们的好奇心搜索着过去和未来,

紧紧依附着那个尺度。但去理解

那非时间性的与时间的交叉点,

那是一个圣贤的职责——

也不是什么职责,只是一些给予的

并接受的东西,在爱情、热忱、无私

和自我牺牲中的一生的死亡。

对于我们大多数人,只有那未受到注意的

时刻,在时间之内和之外的时刻,

消遣在一片阳光中合适或丧失,

看不到的狂野的节奏,或冬天的闪电,

或瀑布,或音乐,听得这样深

于是就根本未听到,但你就是音乐

只要音乐长存。只有暗示和猜测,

紧接着暗示的猜测,其余的

是祷告、遵守、纪律、思想和行动。

半猜到的暗示,半理解的礼物,是化身。

这里不可能的统一。

在是真实的存在的区域内,

这里过去和未来

遇到征服,而又修和,

那里行动在其它方面是运动,

在这运动中,只是被人运动

其本身没有运动的源泉——

为恶魔般的、地狱内的力量

驱动。而正确的行动是自由,

出自过去,也出自未来。

对于我们大多数人,这就是目的,

从不是在这里被实现的目的;

我们这些人只是未被击败的人

因为我们在继续尝试;

我们,终于感到满足

如果我们临时的修改哺育了

(离杉树不是太远)

充满意义的土壤中的生命。

 

 

小吉丁

 

 

 

半是冬天的春天是它自己的季节,

永恒地持续着,虽然落日时分一片湿漉漉,

在永恒中暂停着,在极地和热带之间。

当短暂的白昼因为严霜和火焰最为明亮,

短促的阳光闪耀在冰上、池上和沟上,

那是心的炎热,在无风的寒冷里,

倒映在一面水淋淋的镜子中,

在中午时分是盲目的一道强烈光线。

火焰较树枝和炉中的火焰更强,

拨动麻木的精神:无风,但圣灵节之火

燃在一年中的黑暗时刻。在融化和冻结之间,

灵魂的汁液抖动。毫无大地的气息,

或活着的生物的气味。这是春天的时光

但不是时间的契约。此刻灌木丛

为雪片一般、转瞬即逝的花朵染白,

染白了一个小时,一种比夏天的来临

更突然地怒放的花朵,既不吐蕊,也不凋谢,

不曾安排在时代的计划里。

那里是夏天,难以想象的

零度夏天?

        如果你从这条路来,

挑选你可能会挑选的途径,

来自你可能会来的地方,

如果你在五月里行经这条路,你将看到

灌木丛又白了,在妖娆甜蜜的五月里。

倘若你像断头帝王一样于黑夜中来,

倘若你在白天来,且又不知道为何来,

都是一模一样:当你离开那条崎岖的路,

在猪圈后转向沉闷的房屋正面

和墓碑。你以为你所以来的目的

仅是一个外壳,意义的外壳,

目的只有在实现时才会从外壳中迸出——

如果真有目的的话。要不是你就没有目的,

或是这个目的超越了你的预计,

而在实现时又已改变。还有其他的地方,

它们也是世界的终结。有些是在海的下腭,

或在黯淡的湖面上,在一片沙漠或一个城市里,

可这是最近的,在地点和时间上,

现在,在英格兰。

 

        如果你从这条路来,

随便挑选一条途径,从任何地方起程,

在任何时间或任何季节;

都将是一模一样:你将不得不摆脱

感性和概念。你来这里不是为了检验,

教导自己,或者满足好奇,

或者携带报告,你来这里是要跪下,

这里,祷告是一直见效的。祷告远远

超过一道命令的言词——祈祷的头脑中

意识到的工作,或祈祷着的嗓音。

死去的,当他们还活着时,没有语言能说的一切

他们现在能告诉你,因为已死去了:死者的

沟通用火焰做成舌头,超越了生者的语言。

这里,无始无终的时刻的交叉点,

在英国,只在这里。从不和永远。

 

 

一个老人衣袖上的灰

是燃尽的玫瑰留下的一切的灰。

悬在半空中的尘土

标志着一个故事的终结之处。

吸入的尘土曾是一幢房子——

墙、护壁板,还有耗子。

希望和绝望的死亡,

    这是空气的死亡。

 

在眼前在嘴中

有着水灾和干旱,

死水和死沙

争着要占上风。

干燥龟裂,再无生气的土壤

瞪视着劳动的虚空,

没有快意的笑声。

    这是土地的死亡。

 

水和火继承

城镇、牧场和青草。

水和火嘲笑

我们拒不坐出的牺牲。

水和火将会锈去

我们忘却了的

圣坛和唱诗班的受损的基础。

    这是水和火的死亡。

 

在黎明前的那一不能肯定的时刻

    接近那漫无止境的长夜的终结

    在漫无终结中重现的终结

当黑色的鸽子吐着闪亮的舌头

    在他归途的地平线下经过

    而枯叶仍像罐头一般砰砰作响

在听不到其他声音的沥青路上

    在浓烟升起的那些区域中

    我遇到一个人漫步缓缓而又匆匆

就仿佛金属的树叶一般向我飘来

    叶子飘零一任城市拂晓时的风。

    当我凝视着那张低垂的脸

用我们在暮色中向第一次遇到的陌生人

    所作的挑战似的打量凝视着他

    我看到某个逝去的大师的意外的眼光

我曾认识他,后来忘却了,又回忆起一半

    一个和许多个:在晒成棕色的容貌中

    一个熟悉的混合的鬼魂的眼睛

既是亲密无间,又是难以区分。

    于是我用一种双重身份,喊道

    听到另一个声音高喊道:“什么!你在这里?”

虽然我们不曾在这里,我过去也是一模一样,

    知道我是自己但同时又是另一个人——

    而他一张脸正在形成;但这些话足够

促进他们已开始了的相认。

    这样,顺着共同的风,

    相互太为陌生,因而不会误解,

与空前绝后的,无处相遇中相遇的

    时间的交叉点上一致

    在死一般寂静的巡逻中我们走在人行道上。

我说:“奇怪的是我感到的是轻松,

    但轻松正是惊讶的原因。所以说:

    我可能并未理解,可能并未记住。”

他说:“我不急于背诵

    你已忘了的我的思想和理论。

    这些东西已达到了目的:就让它们去吧。

你自己的也是如此,祈祷它们能被其他人

    宽恕、就像我请你宽恕我的

    好的和坏的。上个季节的水果已被吃净,

吃饱了的野兽就要踢空空的桶。

    因为去年的话属于去年的语言,

    而明年的话等待另外一个声音。

但是,就像这条通道现时并未呈现任何障碍,

    妨碍没有满足的以及到处流浪的精神

    在两个变得彼此很像的世界之中,

于是我找到了我从未想过要说的话,

    在我从未想到要重访的街道上,

    那时我将躯体留于一个遥远的海岸。

既然我们的关注是言语,言语逼迫我们

    使部落的方言纯净,

    使头脑去思前瞻后;

让我打开为老年保留的礼品,

    给你终身的努力戴上一顶皇冠。

    首先,缺乏魅力的,不能给人希望的,

只有水果影子的苦涩无味的,

    熄灭中感性的冰冷摩擦声

    就像身体和灵魂开始分解。

其次,对人类的愚蠢的狂怒:

    意识到狂怒的无能以及对

    那不再可笑的东西揪心的笑。

最后,对你所做的,你所是的一切的

    重新立法的剧烈痛苦,动机的

    可耻性后来才被披露,关于事情

做得不好,还有做的有损别人的感觉,

    而你曾将此当作德行的运用。

    然后傻瓜的赞同隐隐作痛,荣誉成了污点。

从错到错,那激怒的灵魂继续

    向前冲,除非在安静的火中恢复过来,

    火里你比须按着拍子移动,像个舞蹈者。”

天色破晓。在毁坏的街衢中

    他离开了我,说着告别词,

    在号角鸣响时渐渐隐去身形。

 

 

有三种经常显得相像的情景,

但是迥然不同,盛开于同一排灌木丛中;

对自己、对事物、对人们的依恋,

对自己、对事物、对人们的超然;还有,

在依恋和超然中长出的兴趣索然,

兴趣索然与其他两种相像就如死亡与生活相像

因为在两个生命中生存——不能开花,在

活的和死的荨麻中。那是记忆的用途:

为了解脱——并非爱得少些,而是将爱

扩展过了欲望,于是从将来

也从过去中得到解脱。这样,对一个国家的爱

始于对自己行为的领域的依恋,

又终会发现那一行为无关宏旨,

虽然绝非兴趣索然。历史可能处于奴隶状态,

历史或许就是自由。看,它们现在消失,

脸庞和地点,还有曾尽力爱它们的那个自我,

得以更新、变形,在另一个图案之中。

 

罪是必须的,但是

一切将会变好,还有

所有的事物都将变好。

如果再一次我想到这个地点

和人民,觉得他们并不完全值得称颂。

想到的不是直接的亲戚或亲意,

而是某些特殊的天才,

全体为一种共同的天才所动,

在那场分裂他们的斗争中统一;

如果我想到夜幕降临时的一个国王,

想到三个人,还有更多一些,在断头台上,

更有几个死得默默无闻,

在其他地点,国内或是国外,

还想到另外一个人,他死时,失明但是安宁,

我们为什么要纪念

那些死者,甚于那些正在去死的人?

不是去把铃向后面摇,

也不是一种充满魔力的咒语

去召唤一朵玫瑰的鬼影。

我们不能复活旧日的派系,

我们不能复活旧日的政策,

或跟随一面古色古香的鼓。

这些人,还有那些曾反对他们的,

以及他们曾反对的那些人

现在都在领受寂静的任命,

折迭进入了一个唯一的党派。

无论我们能从幸运者手里继承什么,

我们却从战败者那里得到了

他们不得不留给我们的——一个象征:

一个在死亡中臻于完美的象征。

一切都将变好,还有

所有的事物都将变好,

凭着动机的纯净,

在我们恳求的土地上。

 

 

俯冲的鸽子以白炽的

恐惧之焰划破天空,

这样的舌头高声宣布

从罪恶和谬误中的唯一解脱。

唯一的希望,活着绝望

    在干柴堆和柴堆的选择之中——

    从火焰到火焰去获得拯救。

 

那么又是谁安排了磨难?爱情。

爱情是个不熟悉的名字

藏在织成那件不能忍受的

火焰之衣的手后的名字,

人世的力量无法移开它。

    我们仅是活着,仅是呼吸,

    为这种火焰或那种火焰耗尽。

 

 

我们称为开始的经常是结束,

做一次结束就是做一次开始。

结束是我们的出发之处。每一个正确的

片语和句子(那里每一个词都是恰到好处,

各就其位,互相衔接,互相衬托,

既不晦涩,也不炫耀的词,

旧和新的一个不费力气的交易,

普通的词,然而精确,毫无俗气,

正规的词,意义确凿,但不迂腐,

完整的辅音跳舞在一起)

每一个片语和句子是一个结束和开始,

每一首诗,一个墓志铭。任何一个行动

都是一步,走向断头台,走向火焰,走向海的喉咙

或走向一块无法辨认的石碑:那是我们的出发之处。

我们和正在死的人一起死去:

看,他们逝去,我们随他们而去。

我们和已经死了的一起诞生:

看,他们归来,他们随身携带我们。

玫瑰的时刻和杉树的时刻

同样的持久。一个没有历史的民族

从时间中得不到拯救,因为历史是一个

无始无终之时刻的图案。这样,当一个冬日下午,

光线渐渐暗淡,在一座僻静的教堂里,

历史就是现在和英格兰。

 

以这种爱情的描绘和这种感召的声音

 

我们将不会终止我们的探寻,

我们所有的探寻的终结

将来到我们出发的地点,

而且将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地点。

通过这不可知的,却记住了的门——

那时最后让人发现的那片土地

就是人们曾经开始的地点;

在最长的河流的源头

隐藏的瀑布的声音

还有苹果树中孩子的声音

不为知晓,因为未曾寻找

但人们听到,听到了一半

在海的重重波浪的宁静中。

快吧现在,这里,现在,永远——

一种完全单纯的状态

(要付的代价与任何事物一样多)

一切都将变好,还有

所有的事物都将变好

当火焰的舌头往里折迭,

折进戴着皇冠似的火团

火焰和玫瑰合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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