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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会坚持到底。我不会放弃,我想孩子也不会放弃。(这是一位母亲的话,坚持要把有先天性疾病的婴儿生下。婴儿抢救无效,出生不久,死去。)
昨天晚上看了张之亮导演的电影《车票》,这是其中的一句话。这世界上,有一种父母之爱,叫做不离不弃。一个淡定,从容,温情脉脉的电影,给了我真实的感动。这个片子的大部分场景是在西藏盐井、梅里雪山和云南大理、怒江、茶马古道拍摄的,凝蓝的天空,纯净的雪域,奔腾的河流,漫山的绿意,淳朴的乡民,在如此绝美的风景里寻找已然破碎,或悲情可期的往事,的确有些残忍;但同时,它们也让最初的情感回归到最初的本真。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父母之爱都是无私的、悲壮的。
雨桐是一个女记者,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对抛弃她的生母有着无限的仇恨。收养她的女嬷嬷去世前,交给雨桐两张车票,这是她的身世之迷的唯一线索。女嬷嬷去世后,雨桐开始了寻找。女嬷嬷早就知道真相,但怕太早告诉雨桐,影响她的成长。雨桐长大了,嬷嬷离开人世的最后一刻,才告诉她身世的秘密。
里面贯穿着三个故事,一个是雨桐被生母抛弃,一个是雨桐采访坚持要把有先天性疾病婴儿生下来的一对年轻夫妇,一个是雨桐搭载的有智障儿子的出租司机的车。一个即将出生的、一个正在成长的、一个已经长大成人的,三个孩子与三对父母,轻盈地演绎着世上最庄重的主题:父母之爱。
后两个有先天障碍的孩子的父母,哪怕再艰难,始终对孩子不离不弃。而雨桐被生母抛弃了。电影的开始,我和雨桐一样,对生母充满了厌恶和仇恨,如果不能给孩子爱的呵护,就不应该把她带到世界上。
从小得不到过父母之爱的孩子,长大以后,即使拥有再多,她的生命也是残缺不全的。如果能在父母的爱中成长,即使家庭困难,即使时间短暂,那么也是幸福的。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的肉,是父亲和母亲生命的结晶,是父母一生不可分离的一部分。从成为受精卵的那一刻起,孩子和父母就是一体的。
经过几千里的追寻,雨桐终于找到了她在深山里的家,父母亲却都已去世。小学校长拿出了她母亲留下来的东西,她发现里面竟然有一沓的车票,都是从这个山村去往千里外收养她的修道院的,但却没有回程的车票。在校长的话语里,她渐渐明白:在母亲因故把她丢弃到修道院后,每年她的生日,母亲都会坐一天一夜的车去修道院,在义工之名的掩饰下去看望她,甚至会拾起她丢在地上的发卡、藏在她的背后拍照,然后再跋山涉水地徒步回来。“有一次,你母亲都累得不成样子了。”
故事的真相,不是雨桐被母亲抛弃,而是母亲生活所迫,想给女儿一个好的未来。雨桐的父母生活在云南的一个偏僻山村,穷的不能再穷的一个地方。雨桐的哥哥12岁时被父亲打了,之后离家,再没回来过。雨桐的母亲为了不让将来的女儿吃苦,走到很远的地方,找了一所最大最好的房子,才把雨桐放到门口。雨桐得到了好的教育,考上了北京的大学,成了一名记者。
那个每年都会出现一次的女人,竟然是自己一直寻找的母亲。只是,她一直忽略这个女人的存在,以致连使劲的回忆想打捞出一些碎片都徒劳无功。
画面上,那个昏黄镜头里艰难行走的身影,那位一直没有正面出现的母亲,在事情真相揭开的时候,轰然树成了一座巨大的母爱丰碑,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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