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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志给我发来一张照片，象牙的照片。他美滋滋地说：看看我弄来的象牙。

真的假的？——我的第一反应就很疑惑。

纳米比亚弄来的，保证是真的。

阿志的亲戚公派到纳米比亚，给他弄了根象牙。在纳米比亚，象牙是可以正当买卖的。

网上查了查，象牙要这样玩——经常用手抚摸、把玩，这样人体的油脂可以防止象牙的龟裂，而且长久不离身还可以出现玉一样的温润感觉。

我把以上信息发给了阿志，想着他一个大老爷们以后要整天拿着这个尺把长的象牙摸来摸去的，我就嘿嘿嘿地想笑。

你说，抚摸象牙的感觉像不像将军在轻抚他的宝剑？人家是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咱们是醉里挑灯摸牙，梦去纳米比亚……

恐怕阿志梦不到纳米比亚吧，倒是这根象牙，如果有灵，肯定会梦到非洲的原野，一望无涯。还有象群，热风，夕阳下的森林。

常常抚摸它吧，这根离乡的牙。

一个人在异乡，冷吗？

中午吃饭我问阿杜：你知道大象有几颗牙吗？

两颗。

啊？！就那露在外面的两颗牙啊，那它怎么嚼烂吃到嘴里的东西啊？

阿杜做思考状：我认为是酱紫的——大象的嘴里没牙，靠肌肉把吃到的东西磨碎。

我听见大象在狂叫：谁说我嘴里没牙，狗嘴里才吐不出象牙呢？！

说真话，要有人猛地问我大象有几颗牙，我冲口而出的回答肯定也是两颗。

人啊，太容易让外在的表象迷惑自己了。

大象笑着跑来，笑得露在外面的两颗又大又长的门牙一颤一颤的，笑靥如花。

——看啊，它明明只有两颗牙啊。

——不对，是我们只能看见它露在外面有两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