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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唐美酒且微醉

(2010-05-08 14:5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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稠酒

黄酒

浊酒

清酒

李白

西安

杂谈

分类: 嘈嘈切切错杂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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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剑南春的广告,我说剑南春在唐代是酿造酒,不是现在的蒸馏酒。剑南春的广告说它唐代就有了,可是唐时的剑南春根本不是今天的剑南春。西安的博友老树留言,问是否是稠酒。

 

如果不是在西安呆了二十多年,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是稠酒呢。老树说的稠酒是西安有名的黄桂稠酒,或者叫贵妃稠酒,很像南方的醪糟,或者叫酒酿,色白,入口香甜,但稠酒的酒味要重于醪糟或酒酿——其实,要增加酒味,只要在制作过程中多过滤和加热即可,稠酒和南方的醪糟、酒酿都是大同小异的酒。在上海的一家颇有名的西安面馆“唐韵秦风”里就有黄桂稠酒卖,每次去吃,我们几乎都会点上一壶,温热了再喝,那味道真的是很西安。

 

老树的留言勾起了我的些些酒瘾,我按照自己对酒的理解,作此文答复老树。如果说错了酒话,自当罚酒三杯。

 

从酒的制作工艺来说,酒只有两种:酿造酒和蒸馏酒。酿造酒无“蒸馏”工艺,酒度在20度以下。根据考古发现,中国最早的蒸馏器出现在宋朝。由此,宋朝之前肯定只有酿造酒。我们如今喝的酒,主要是白酒、黄酒、啤酒、葡萄酒。白酒属于蒸馏酒,黄酒、啤酒和葡萄酒都是酿造酒。那么,在宋朝之前的唐朝,唐人喝的酒只能是黄酒和葡萄酒,啤酒是20世纪才传入中国的外来酒,唐人肯定没有喝过。

 

有人会说不对吧,唐人怎么会没有喝过白酒呢?因为唐诗中有白酒的诗篇呀。比如李白的“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南陵别儿童入京》)。其实,唐朝的白酒就是现在的醪糟、酒酿,也就是老树说的稠酒——各地的叫法不一样而已——这就是李白诗中的白酒,而它们全都是黄酒的一种。

 

在这里,我必须要特别说明一下黄酒的定义。黄酒,我以为也分为广义的黄酒和狭义的黄酒。广义的黄酒,是指所有以粮食为原料的酿造酒。唐朝的黄酒就属于这个广义的黄酒。狭义的黄酒,是指我国南方出产的颜色黄或者棕黄的酿造酒。这种狭义的黄酒在我国的南方如今很流行,但是北方却几乎看不到。我第一次接触到它们就是在上海,那时刚刚工作,来上海出差,给老爸买了2瓶“古越龙山”带回西安。如今“古越龙山”都是上市公司了。如果不来南方,我根本不知道这种黄酒在这里是这样的普及。数数我来上海的八年,喝过不少黄酒了:女儿红、善酿、会稽山、和酒、石库门、花雕、上海老酒……

 

在唐朝,黄酒分为两种,一种叫清酒,一种叫浊酒。清酒在唐朝又叫烧酒,浊酒在唐朝又叫白酒。

 

先说唐朝的浊酒(白酒),是未经过滤,发酵期较短,酒味较差的酒。说白了,就是现在的醪糟,或者叫酒酿,米酒。我们家的冰箱里现在就有一个一次性包装的小小的“桂花米酒”,妻子在超市买来当早餐喝的,烧开后撒个鸡蛋花,又甜又营养。

 

在唐,浊酒(白酒)酒质较差,价格便宜,自家就可酿造。唐诗中,只要是带“醅”、“酶”、“浊”、“醪”、“糟”、“白”等字样的酒都是只这种低档的黄酒。

 

我们看看一生潦倒的杜甫,他一辈子大部分时间喝的都是这种浊酒(白酒)。来了客人,在饭桌上杜甫说道:“盘飧市远无兼味,樽酒家贫只旧醅”(《客至》)——远离街市买东西真不方便呀,呵呵,便饭便饭,买不起高贵的清酒,只好用家酿的陈酒,随便用吧,别客气!——这还算是好的境况,家里毕竟还有自酿的白酒。而当另一个朋友李公来访时,杜甫家里穷得什么浊酒都没有了,只好厚着脸皮问邻居去借——“隔屋唤西家,借问有酒不。墙头过浊醪,展席俯长流”(《夏日李公见访》)。邻家也不富裕,借过来的也是便宜的浊酒,不是清酒。看看老杜的窘况,真是让人扼腕。而等到杜甫长年漂泊,老病孤愁之时,甚至连这等便宜的浊酒都喝不起了——“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登高》)——唉,一代诗圣,竟清贫如此!

 

这种浊酒(白酒),酒度低,可以海量饮之。故唐人量高,不足怪也。

 

而唐代的清酒(烧酒),是发酵期较长,滤去糟滓澄清的上好黄酒,价钱昂贵。剑南春在唐代叫剑南烧春,就是这种昂贵的清酒(烧酒)。实际上,这种酒就是现在我们饮用的黄酒,也就是我前面说的狭义的黄酒。现在的黄酒多呈黄色或棕黄色,接近琥珀色,为黄酒基色,光泽鲜亮。而这种颜色,唐人诗中反复地吟颂——

 

李白的“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客中作》),看看玉碗中好酒的颜色吧——琥珀之色。随手翻开家中的《现代汉语词典》,注道:琥珀,古代松柏树脂的化石,成分是……淡黄色、褐色或红褐色的固体……多少年了,我们如今在南方喝的黄酒还是这种琥珀色呀。今天的剑南春能是这样的琥珀色么?!

 

不光是李白,李贺也同样在他的《将进酒》中用琥珀形容好酒——“琉璃锺,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还有白居易,在《荔枝楼对酒》写道“荔枝新熟鸡冠色,烧酒初开琥珀香”——直接说明了唐朝的烧酒就是琥珀色的!它们绝对不是今天的白酒的颜色。

 

清酒(烧酒)在唐代也是非常贵的,如同今天的茅台、五粮液。“金樽清酒斗十千”,“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只有李白这样视金钱如粪土的豪客,才能面对昂贵的清酒,一醉方休。而平时,李白也是喝喝便宜的白酒而已。“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杜甫《饮中八仙歌》),没有直接说清李白喝的是清酒还是浊酒,但是如果太白这么天天喝而不是有人请客的话,只能是喝浊酒了,也就是喝老树说的稠酒了。

 

当年李白初入长安,遇到老诗人兼老酒客贺知章,贺老特欣赏李白,呼“谪仙人”,解金龟换酒——可以想象,所换的酒一定是昂贵的清酒,而贺知章恰恰是绍兴会稽人。今天,黄酒数绍酒好,绍兴的黄酒遍布江南,而价格,却不用金龟去换了。

 

老树,你在西安喝稠酒,我在上海喝绍兴的黄酒,读读唐诗,一起微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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