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明教授:教师如何作质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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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

各区、县（市）教师进修学校、教研室，各直属单位：

为了提升我市教育科研人员与教师的教育科研能力，提高课题研究的科学性、有效性，促进教育科研成果的形成与应用，决定开展教育科研方法培训活动，现将具体事宜通知如下：

一、培训内容

质的研究：质的研究特点、作用、关键技术及研究报告的写法

二、培训专家

陈向明（北京大学教授）

三、参加培训人员

各区、县（市）教师进修学校主管校长及专职科研人员，各中小学主管校长、主任，积极参加一线教师课题研究活动的骨干。（名额分配：市内五区每区12人；郊区四区每区8人；郊县及浑南新区、棋盘山开发区每区县5人；市直单位每单位2人）

请各区县科研部于11月23日将参会人员的姓名、单位、性别、前往方式（注明自行或统一乘车）等信息发至科研部信箱。

四、培训地点

棋盘山风景区玉龙山庄

五、培训时间

11月27日-29日（报到时间为11月27日下午2：30）

请各区、县（市）教师进修学校相关部门组织好本区域参加培训人员准时到场。

注：请提前预习陈向明教授所著《教师如何做质的研究》一书，或在网上学习相关资料。培训安排有现场互动交流，参会人员事先准备好提问的问题，积极参与互动。

 

质的研究：一种面向信息化教师专业发展的有效研究方法

周凤琴

北京师范大学现代教育技术研究所  100875

【摘要】随着教育步入信息化时代，教师的角色也从传统的“传道、授业、解惑”向专家型教师转变。教育信息化所产生的一些问题，为教师专业化发展带来了契机。质的研究是一种适合一线教师的研究方法。本文在阐明质的研究的内涵、特点的基础上，结合实践，作了“如何提高学生信息加工能力”的质的研究设计，以期对一线教师学作质的研究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关键词】 质的研究；教育信息化；教师专业发展

1. 引言

随着教育进入信息化时代，教师职业专门化已成为当今国际教师教育发展的一个重要的方向。而要超越传统的“传道、授业、解惑”的角色，超越平时的经验性教学，成长为一名专业化的教师，其有效途径就是参与研究，对自己的日常行为和学生的学习进行不断地反思，寻找问题的解决办法。

教育信息化有两层含义：一是教育要培养与信息化社会相适应的人才，二是要将信息技术有效地应用于教育工作。教师在教育信息化的进程中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同时教育的信息化也对广大教师提出了严峻的挑战。（綦松波，1998）

教育信息化所带来的问题的复杂性和深刻性，使得我们思考能不能在传统的研究方法（如量的研究方法，文献法，历史分析法等）的基础上，有一种研究方法，能更深入到事物的内部，把握事物动态发展的全过程，达到对该事物更本质的认识？

陈向明教授认为，质的研究（qualitative research），是一种非常适合教育领域的研究方法。质的研究的平民性和互动性使教师作为研究者成为可能。（陈向明，2001）因此教师学会作质的研究，有助于自身更快走向专业化。

本文主要阐述了质的研究方法的内涵、特点，并针对教育信息化过程中普遍存在的“信息加工能力不强”的问题作了“如何提高中学生信息加工能力”的质的研究设计。旨在透过设计本身折射出质的研究的大致面貌，为一线教师学作质的研究提供一定的方法上的指导，最后笔者提出了在质的研究过程中要注意的几个问题。

2. 质的研究的内涵、特点

质的研究方法最早源自于人类学、社会学、现象学、民俗学等学科，经历了一

个漫长、曲折的发展过程。近年来，质的研究在我国教育研究领域日益受到关注。

2.1.质的研究的内涵

关于质的研究，目前学术界没有一个明确的、统一的定义。笔者比较赞成陈向明教授所下的一个初步的定义：

质的研究是以研究者本人作为研究工具，在自然情境下采用多种资料收集方法对社会现象进行整体性探究，使用归纳法分析资料和形成理论，通过与研究对象互动对其行为和意义建构获得解释性理解的一种活动。（陈向明，2000）

该定义是对质的研究“方法”本身的定义，从该定义出发，我们可以看到质的研究方法的主要特点。

2.2.质的研究的特点

2.2.1.研究在自然情境中进行

与量的研究不同，质的研究不需要控制变量，都是在自然情境中进行实地研究的。研究者要深入到课堂、学校、家庭，在自然情境下对被研究者的“生活世界”进行考察，将所发生的事情放在一个丰富的、复杂的背景下进行整体的、关联式的考察。

例如：当研究中学生在网络环境下进行学习的态度和效果问题，研究者就应当深入到班级以及学生家庭中收集资料。质的研究者应当在研究对象的日常生活情境里，与研究对象作持久的接触，观看他们日常所做的事情，聆听他们所说的话，查看他们产生或使用的文件。（李克东，2003）

而对在一线进行教学的老师来说，由于他本身就与研究对象共处于同一环境，因此一线教师进行质的研究也就有了得天独厚的优势。在日常的教学中，我们的教师就应该抓住这个优势，深入到研究对象的内部（尤其是学生学习和生活的自然情境中，观察他们的行为，聆听他们的心声），达到对现象整体的认识。

2.2.2.研究是一个动态演化的过程

质的研究是非常灵活的，可根据研究的实际情况来灵活地调整研究假设、收集资料的方法、建构理论的方式。研究过程本身决定了研究结果。因此，对研究的过程必须加以细致的报道。这也是为什么看质的研究报告，就像看一个个生动的故事的原因。注重过程，注重动态演化，是质的研究的又一个特点。

2.2.3.自下而上分析资料，建构理论

一般的研究方法（如量的研究）采用的是自上而下的方法，先有较成形的理论，然后在一定的理论假设下进行研究。研究的目的是为了验证假设正确与否。而质的研究采用的是归纳的方法，自下而上在资料的基础上建立分析类别和理论假设。因此，掌握大量的第一手翔实的原始资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在此基础上抽取或提升出理论。在撰写研究报告的时候，将其组成一个完整的故事情节。

质的研究的这一特点，也就杜绝了以往一线教师“拒绝理论”或者“认为理论太抽象”等现象的发生。因为在质的研究中，走的是从“实践”到“理论”的路线，而不是先前的用理论来指导实践，并用实践来检验理论正确与否的路线。质的研究中所建构的理论具有旺盛的生命力，因为它深深地扎根于实践之中，是基于实践的总结、概括与提升。

2.2.4.注重研究关系

由于质的研究者要与被研究者密切接触，只有建立在平等、信任的基础上，研究者才可能真正走进被研究者的内心世界。因此，质的研究对研究关系非常重视，特别是伦理道德问题。

对于教师来说，在进行质的研究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到自身的角色可能会对研究结果带来的影响。对于研究过程中学生不愿意公开的内容，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比如教师在某课题的研究过程中，发现某位学生在日记中记录的一些事情对研究结果很有作用，想要进行引用其中的部分内容，那么这时首先得征得学生本人的同意，其次还要征得语文老师和家长的同意。即使学生同意被引用，教师在发表的时候也得用匿名的方式进行处理。

3. 质的研究设计：以“中学生如何提高信息加工能力”为例

在明确了什么是质的研究以及质的研究的特点之后，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来作质的研究了。笔者所在现代教育技术研究所在信息技术与课程整合方面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在整合的过程中，新的问题也不断涌现。而问题的复杂性也使得仅仅靠传统的量化的研究方法（如问卷调查、统计分析等）不能完全解决。面对挑战，我们需要探求新的方法，真正走进学生的世界，从他们的视角来看待新问题，并最终找到问题的解决方案。

⒊1质的研究的设计模式

设计在质的研究中享有十分特殊的地位：既非要不可，又必须十分灵活。陈向明在前人（Maxwell,1996）的基础上，提出了立体两维互动模式。如图1所示：

研究问题  目的  情境  效度  方法

图1 立体两维互动模式（陈向明，2000）

质的研究是一个不断聚焦的过程，最初只能是一个初步的设计，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聚焦范围。同时质的研究的五个组成成分（研究问题、目的、情境、方法、效度）又在同一水平面发生互动，任何一个要素的变化都会导致其它要素的变化，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该模式在时间和空间两个维度直观表现了质的研究动态、变化、互动以及不断深入的进程。因此下面笔者将以陈向明的立体两维互动模式为参照，对“中学生如何提高信息加工能力”这一质的研究进行一个初步的设计。

⒊2 研究的现象与问题

笔者在深入课堂听信息技术与课程整合课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普遍的现象：学生在用PowerPoint进行汇报演示的时候，PowerPoint上显示的尽是大段大段的文字。从中可以看出学生没有对原始资源进行深入加工处理，因此汇报的时候就只有照着PowerPoint念了。尽管老师多次提醒学生要学会总结归纳观点，但还是不管用，学生似乎不太明白老师的要求。那么，学生究竟是如何处理收集到的原始资料的？他们为什么不听老师的意见？是老师指导不到位，还是学生自身的信息素养不够？在确定了研究现象之后，我们便进一步聚焦，最后确定了要进一步研究的问题：中学生如何提高信息加工能力。

⒊3 研究的目的和意义

步入信息时代，培养学生的信息素养已经成为教育界的普遍共识。而信息素养教育的核心是信息加工能力，它是新时代的学习能力中最重要的能力。信息的加工包括：寻找、选择、整理和存储各种有用的信息；言简意赅地将所获得的信息从一种形式转变为另一种形式，即从了解到理解；针对问题，选择、重组、应用已有信息，独立解决该问题。（杨剑屏，2003）因此深入研究中学生的信息加工能力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⒊4 研究的背景

通过调研，笔者发现，国内外已有很多关于信息加工认知心理学方面的研究，但是绝大部分都是采用量的研究中的实验研究方法，如：眼动实验等。但是研究自然教学情境中个体信息加工的却很少。

本研究运用质的研究方法，对北京市某中学初一某班进行实地个案研究，具体采用访谈、观察、实物分析法，揭示影响信息加工的因素，促进信息加工的方法等。之所以选择该班是因为该学校的信息化水平较高，研究所在的班是网络班，信息的搜索、加工等比较频繁，且笔者在该班听课时也注意到了该班部分学生信息加工能力弱的问题。通过深入研究该班学生的信息加工能力，试图解决出现的问题。

⒊5研究方法的选择和运用

由于笔者所在的研究所与该学校是长期合作的关系。因此，“我”的身份既是“局内人”，也是“局外人”，这种关系将有助于研究的深入开展。

在设计阶段对方法进行选择是需要的，但如果决定过于明确，则容易使我们缺乏灵活性和应变性。研究方法的选择只能在研究进行时才可能最后确定。因此在设计阶段对这个问题进行考虑只可能是初步的、猜测性的。

由于笔者和所研究的学校是合作伙伴关系，而且对研究环境比较熟悉，因此采用的是“公开进入现场”的方式。

主要采用如下几种方法来收集相关的资料：

访谈法：由于质的研究非常注重过程的演绎。整个研究设计必然随着研究的开展而发生变化，因此在研究前我们只能作一个初步的设计。第一次是开放性访谈，然后是半开放式访谈。

对学生的访谈，第一次访谈时可初步拟定如下几个题目：（1）能简单地谈谈你学电脑的经历吗？（2）你感觉上次你们组的汇报如何？（3）你能简要的评价一下其它小组的汇报表现吗？（3）一般你是如何来完成老师的项目汇报的作业的？

在第一次开放式访谈之后，马上进行整理，找出没有回答清楚的问题以及想进一步要了解的问题，以便在下一次半开放式的访谈中有目的地寻求答案。

另外，还需要对任课教师进行访谈，了解他们认为的学生信息加工情况。

除了个别访谈，还可以采用焦点访谈，采用同质分组的办法，对班中信息加工能力强和弱的分别进行一次集体访谈。同质分组的焦点访谈，一方面有助于减轻压力，另一方面可以获得一些在个别访谈中不易谈及的问题。

观察法：主要是在访谈过程中的现场观察以及课堂观察。课堂观察时可以先进行全方位的扫描，然后进行聚焦，重点观察几个人的表现。观察的时候要做到事实笔记和个人笔记分开。在事实笔记的下面一定要客观，个人的感受、推断等一律放到个人笔记下。

实物收集：主要是学生的作业，项目的汇报成果等。在进行实物分析之前，一定要征得学生本人及其守门员（教师和家长）的同意。同时在发表研究成果的时候得进行匿名处理。

⒊6 研究的评估和检测手段

“信度”和“效度”是量的研究中检验研究成果质量的两个重要的指标。在质的研究中一般不谈信度问题，而对“效度”也有它特定的涵义。效度的检验有多种方法，如三角互证法、证伪法、反馈法等。

关于质的研究的推广度问题：与量的研究不同，质的研究不采用可控制性推广，而是认同推广。由于本研究采用的是个案研究，样本非常小，而且在大范围内不具有代表性，因此本研究的结果同样不能任意推广。而是使与研究对象处于同一或相似背景的人员得到认同，在认同的基础上得以推广。

4. 质的研究过程中要处理好的几个关系

4.1.与量的研究的关系

笔者在这里谈质的研究，并无贬低量的研究，抬高质的研究的意思。相反，我们需要将质的研究与量的研究有机结合起来。事实上，这两者的结合也是当今研究方法发展的一大趋势。在质的研究时借助量的研究有助于我们分析得更客观，而在量的研究中渗透质的研究，也可以使我们对研究的对象有更为深刻的认识。

4.2.与被研究者的关系

质的研究是与被研究者互动的过程，因此与被研究者建立平等、融洽的关系就显得尤其重要。教师在进行质的研究的时候，要时刻对自己的角色、地位以及有关前设进行反思。同时还要承诺对被研究者的情况进行保密。

5. 结语

由于时间的关系，本文只是根据质的研究的设计模式，做了质的研究的前期准备工作——研究设计。而具体的资料的收集、分析和结果的检测，却没有实际展开，因此缺少了在质的研究中对遇到的困难和问题的讨论，这也是本文最大的缺憾。不过笔者还是希望能抛砖引玉，让质的研究这一新的研究方式在教育技术领域茁壮成长。

事实上，近年来，质的研究作为一种面向信息化教师专业发展的有效研究方式，已日益显示出其独特的价值。教师要快速走上专业发展的道路，离不开研究的指引。而信息时代的到来，使得教师又面临了一系列复杂的新问题。传统的研究方式顾及了面，却没有深入到研究对象的内部，挖掘更本质的原因，寻求更人本的解决方式。质的研究因其平民性和互动性使得信息时代教师作为研究者成为可能，而其关注个体的成长，从被研究者的角度来理解他们的思想和行为，以及注重过程性和情境性等特点也使得它成为解决信息时代教师面临的新问题的有效方式。

【参考文献】

[1]陈向明，质的研究方法与社会科学研究，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0。

[2]陈向明，教师如何作质的研究，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1。

[3]綦松波覃祖军，教育信息化与教师面临的挑战，山东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1998.5。

[4]李克东，教育技术领域中量的研究与质的研究, http://hcez.school.edudns.com/zgjy/xueshu/search.asp?type=学术争鸣 2004.6.10访问。

[5]杨剑屏，信息素养——21世纪教与学的新坐标，http://www.xhedu.sh.cn/cms/data/html/doc/2003-10/08/34663/，2004.6.15访问。

 

陈向明 《教师如何做质的研究》读书笔记

质的研究在我国教育领域日益受到关注。作为一种不同于量的研究的研究范式，质的研究的最大特点是：质的研究是在自然情境下，研究者与被研究者直接接触，通过面对面的交往，实地考察被研究者的日常生活状态和过程，了解被研究者所处的环境以及环境对他们产生的影响，其目的是从被研究者的角度来了解他们的行为及其意义的解释。“质的研究”要求研究者对自己的“前设”和“偏见”进行反省，并随着实际情况的变化，不断调整自己的研究设计。“质的研究”就是一种“情境中”的研究。它主要包括以下几方面内容：

质的研究的准备阶段：

界定研究的现象，然后缩小范围明确研究的对象，我的研究对象就可以确定为小学教研组的老师，通过对教研情况的研究，进一步阐述目前教师文化的现状。

质的研究的资料收集：

主要通过访谈和观察，另外我觉得做为研究对象的局外人，我可以通过跟教研组的老师进行交谈，并记录他们的想法，还可以通过收集他们对教研管理这方面的资料获得书面材料。

质的研究的资料分析：资料的分析里面也有很多的策略和方法，如类属分析，情境分析等；因为我在两所学校进行过学校，都整理了相关的资料，对于这些资料的分析，我就采取比较分析的方法，通过比较，说明这两所教师文化的差异。

质的研究的检测手段：

不同研究范式有不同的评价手段，实证主义，后实证主义，批判理论，建构主义；

带给我的几点启示：

1、知道“质的研究”是跟“量的研究”相对应的关系。

“量的研究”是一种对事物可以量化的部分进行测量和分析，以检验研究者自己有关理论假设的研究方法。量的研究有一套完备的操作技术，包括抽样方法(如随机抽样、分层抽样、系统抽样、整群抽样)、资料收集方法(如问卷法、实验法)、数字统计方法(如描述性统计，推断性统计)等，正是通过这种测量、计算和分析，以求达到对事物“本质”的把握。而“质的研究”则是通过研究者和被研究者之间的互动，对事物(研究对象)进行长期深入细致的体验，然后对事物的“质”有一个比较整体性的、解释性的理解。“质的研究”与“量的研究”各有优势和弱点，两者不是相互排斥的，而是互补的。

2、了解“质的研究”与“行动研究”的关系及不同。

“行动研究”是通过实践者自身的实践进行的一种研究方式，20世纪50年代开始用于教育研究，有人把它视为“质的研究”方法之一。我认为，两者有许多共同之处。两者在教育研究中都强调“在教育中”、“通过教育”、“为了教育”，强调情境性、具体性。但“行动研究”也采用量的方法，如用问卷方法调查有关问题，以采取措施加以补救，它强调在实践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所以，总的来说，“行动研究”更倾向于求真，而“质的研究”则倾向于求善求美。

 

 

培养一种研究的生活方式                                                              ——读陈向明教授的《教师如何作质的研究》

安徽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 朱光明

2009年6月

教师成为研究者已经成为当今世界教师发展的趋势，也是我国教师成长的必然之路。时代的发展、知识的更新要求教师不断提升自我，新课程改革呼唤教师更新观念，改变传统的 “教书匠”角色，主动参与到教育教学的研究之中，成为反思实践者。教师参与研究不仅可以提升自身的反思意识和行为能力，从而不断改进教育教学质量并提高生命的自我意识，而且可以从日常繁杂的教学工作中脱身出来，在研究中获得理性的升华和情感上的愉悦，提升自己的精神境界和思维品格。“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教师如何作质的研究》（陈向明著教育科学出版社 2001）为教师走上研究之路指出了一条可依循的道路。

研究并不是专家、学者的专利，研究是一种深入理解生活的态度，是每一个教师都应该而且都可以养成的思维习惯。传统观点一直给研究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仿佛只有身居象牙塔中的教授、学者才可以做研究。然而现实告诉我们，多数教育专家、学者的“研究成果”往往只是发表在期刊、杂志或者永远堆积在图书馆和资料室的论文或专著，它们至多成为学生写论文的参考文献。这些研究的话语体系无法真正进入一线教师的视野并转化为教师实践。然而教育本身却是实践的，是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的事情，是和学生的成长须臾不可分离的。教育首先呼唤教师做出恰当、有分寸的行动，并对自身的行为进行思考。教师要做出合适的行动就需要理解学生，而真正理解学生就要走进学生的“生活世界”。学生的世界不同于成人的世界，这不仅仅是因为年龄不同，而且还有时代的差异。这就需要教师去研究他们的生活，研究他们对事情的理解或看法。教师只有在很好地理解了学生之后，才能够更好地实践。质的研究方法为教师理解提供了一把钥匙，教师通过做质的研究就能够逐渐地培养起一种关注学生、理解学生的研究态度。这是做过质的研究或者听过质的研究课的人的共识。

质的研究方法非常适合教师进行研究。因为质的研究是“以研究者本人为研究工具、在自然情境下采用多种资料收集方法对社会现象进行整体性探究的活动”，她具有平民化、互动性的特点，而且不避讳自己的价值视角，所以特别适合于教师在教育实践中的研究。教师每天都在和学生相处，在观察学生，所以作质的研究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当有了一种研究的态度之后，教师就会成为一个有心人，处处留心，会更加关注学生，会把日常和学生的交往当作一个可以研究而且值得研究的话题。研究使得教师变得更加敏感起来。为了理解学生，教师首先要学会倾听，倾听发自学生内在的声音。倾听是一种向他人敞开的态度，教师只有向学生敞开，才能够真正听得见发自学生内心的声音。可见，质的研究不只是一种研究方法，质的研究更是“一种看待世界和建构现实的方式，具有本体论的意义”，是教师看待学生、看待教育的态度，也是教师理解生活的方式。为了获得对一个现象或一个问题的深入理解，教师还需要搜集来自各种不同途径的资料，从而为加深理解提供基础，为建构解释性的理论或“扎根理论”提供足够的证据。

苏霍姆林斯基说过，教师要想从劳动中获得乐趣，使得天天上课不至于变成一种单调乏味的义务，最好是走上从事研究的幸福道路上来。《教师如何作质的研究》一书将引领教师读者进入另外一种生活方式——教师作为质的研究者的生活方式。该书运用通俗的语言，结合教育领域中的现实问题，对质的研究的基本思路、操作方法、实施方法、操作技巧和研究原则等做出了详细的说明和解释，并通过大量的实例研究，手把手地引领读者进入研究领域，让读者在熟悉的情境中找到可以参照的依据。本书没有详述研究背后复杂的哲学背景，力图让读者在世实际的操作中认识研究、理解生活，从而感悟教育研究生活的真谛。这是一本小书，但小书却浓缩着质的研究的精华思想，小书值得长读。读者若想进一步加深对质的研究方法的理解，可以参考一下陈向明教授的《质的研究方法与社会科学研究》、《在行动中作质的研究》、《如何成为质的研究者》等其它有关著作。

研究只有自己去做，才能够真正理解，对于质的研究尤其如此。作质的研究必将改变教师看待学生、教育乃至生活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