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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被誉为南宋“中兴四大诗人“之一的范成大,在田园诗创作领域有着很高的造诣,摆脱了田园诗那种远距离的素描和居高临下的怜悯,突破了之前的诗人所持的远观态度,更深入地了解农民生活,更全面得描绘农村生活的气息。范成大的田园诗也渗透了他爱国爱民的思想。内容形式在继承前人的基础上,进一步创新,对后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也在中国古代田园诗上占了重要的位置。正因为如此,目前众多研究范成大的学者,多注重他田园诗的研究,对其诗歌的内容、艺术特色等研究较为深入。本文综合众多研究者的观点,对范成大的田园诗进行简要的分析。
关键词:范成大
中国古代田园诗是一种普遍而且数量众多的诗种,陶渊明、王维、孟浩然等人是我国古代不可多得的田园诗人,他们的诗歌各具风格,都被后人所传唱。而范成大的田园诗虽然没有前几位那样的被后人熟读,却在我国诗歌的长河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有着别的诗歌所无法比较的高度。同时,范成大的诗歌在艺术体系上的创新,思想境界上、审美价值上的超越前人,是值得我们去全面、深入的探究的。在此,我从诗歌艺术体系、诗歌内容两方面来归纳学者们对范成大田园诗的评价观点。
(一)
所谓代言体,是指诗人代人设辞,假托他人的身份、口吻进行创作的一种诗歌体式[①]。范成大的田园诗中,《田家留客行》、《催租行》、《后催租行》《春日田园杂兴》的四、五、六、八、十二等诗歌都是以农民的口吻,客观得置身于农民中,用真正的“田家语”诠释的代言体田园诗。
但是范成大不是最早使用代言体写田园诗的诗人,早在盛唐,储光羲的《田家既事》、《田家杂兴》其一、其七,《樵夫词》等作品就开始模仿田家人物的口吻来叙事;到了中唐至北宋时期,戴叔伦的《女耕田行》、刘禹锡的《插田歌》、白居易的《杜陵叟》等都是代言体,但比较众多这类作品,范成大的代言体田园诗是最成功的[②]。
范成大代言体的特色之一,范成大能完全得进入田家这个角色去创作。不难发现范成大的田园诗不是远距离的素描或居高临下的怜悯,而是比以往诗人更加平等、更为亲切的态度,对农民生活作了广泛深入地描绘。在诗中他好像就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民,心中关注的是一年四季的农事,眼中看到的是乡村四时之景,吮吸着清新的空气,触摸着柔软的泥土,吟唱着一首首田野牧歌,有欢乐,有哀愁,有苦难中的挣扎,有现实而渺茫的向往,悠扬婉转,美丽凄凉,他特别善于描写农事,在他的田园诗中,涉及到多种农事活动,如采桑、插秧、缫丝、绩麻、种瓜、采菱、筑场、打稻等。而且写的真实、在行[③]。由于诗人熟悉农村生活和农民,在创作过程中,他更能彻底得忘我,不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代言对象身上,全神贯注得进入诗中的农民角色,对他代言的对象理解得深刻透彻,更能准确得表达田家人物真正想表达的。
当然在诗歌的语言上,范成大从不避讳得使用农民的口语,朴实直接。但这种创作风格引起了后人的非议,清代翁方纲《石洲诗话》卷四批判范诗:“平熟之中,未能免俗也。”[④]李重华《贞一斋诗说》也称:“南宋陆放翁堪与香山踵武,益开浅直路径,其才气固自沛乎有余,人以范石湖配之,不知石湖较放翁则更滑薄少味。”[⑤]他们认为范诗过于浅直,却不知道这样的语言才是真正符合田家的身份。
范成大的代言体田园诗的体式是创新的,在这之前的诗人大都是用乐府体来创作代言诗,他首次采用七绝组诗的形式来创作。在《范石湖集》中有近二十首七绝代言田园诗,绝句在艺术上言简意赅、含蓄蕴藉,可以用最少的笔墨,表现出最丰富的内涵。组诗的意义在于诗歌的艺术效果更出色:组诗中的作品每一首都独立成篇,分别演绎一件事一段情;连接在一起则如同一个多幕话剧,不同的乡村人物在不同的季节、不同的场景中轮流出现,共同完成一台精彩的演出。[⑥]
(二)
中国古代的田园诗大体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以陶渊明、王维为代表,描写恬静的归隐生活和自然景物的“田园牧歌”。还有一类是:以王建等人为代表的新乐府式“田园诗”,其中有不少是反映农民生活疾苦的诗歌。而范成大把这两类诗融为了一体,如他的《四十田园杂兴六十首》,全诗分春日、晚春、夏日、秋日、冬日五组,每组12 首。其中既有农忙欢歌、田园景色和乡村生活的生动描写,也有对官府剥削和租苛沉重的深刻揭露。反映了农村生活的各个方面,赋予以平淡闲适为特征的传统田园诗以更深刻、更广阔的内容,堪称古代田园诗的集大成之作。[⑦]
钱钟书先生曾把《四十田园杂兴六十首》称为“中国古代田园诗的集大成”。这一观点也被大多数研究者所认同。有学者是这样分析其内容:“组诗按照一年四季的自然顺序写就,更加贴合其描写的主题———田园农家的生活顺序就是四时更替,朝夕劳作。诗人笔下的田园风光恬淡自然,不假雕饰,全然一副清水出芙蓉的自然淳朴之美。也真实地记录了我国古代劳动人民躬耕不辍的劳动生活。牵涉不少,宋代吴地的民俗文化,为我们研究吴文化的流传提供了宝贵的资料。还有不少反映农民在封建统治者压迫下挣扎的场景。将赞美田园风光和揭露剥削两者结合在一起,深刻而全面地反映了农村的景物、风俗、生产以及劳动人民的艰辛、灾难等各种生活景象。”[⑧]
范成大的田园诗之所以比前代的诗歌思想上更有深度,内容体裁更为广泛,综合各家学者之言。原因有二,一:在南宋那个抗金救国的特殊环境里,作者的所见所闻是前世诗人所接触不到的,他除了看到的大好田园和山外,农民的疾苦更是不能忽略的。二:范成大因病退职闲居,他历尽宦海沉浮,看透了世态炎凉。他是个爱国者,也关心民苦,退居后没有忘记人民,在家乡与农民接近,了解到农村贫富悬殊的阶级对立和农民遭受的残酷剥削压榨,体验到农家的甘苦哀乐。出于一颗正直爱民之心,他在总结前人田园诗的基础上,用现实主义的手法,加进了深刻揭露封建剥削的内容,使其诗歌的内容含量和思想意义都比陶渊明、“王孟”的田园诗有所扩大和增加。[⑨]
综合了部分学者对范成大田园诗的研究成果(诗歌艺术体系、诗歌内容),让我们对“代言体田园诗”、范式七绝组诗等概念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对其田园诗的内容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初步知道了这些内容的来源和其与前人不同的原因等。为接下来的论文写作,提供了基础。
[①]李军:《“代言体”识辨》,《鄂州大学学报》2000年第一期 第64页
[②] 《论范成大田园诗的代言体特征》 刘蔚
[③] 《范成大田园诗论析》 王宝琴 青海师专学报(教育科学) 2004年第3期 第18页
[④] 【清】翁方纲《石洲诗话》,《清诗话续篇》本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3年版 第431页
[⑤] 【清】李重华《贞一斋诗说》,《清诗话》本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9年版 第1435页
[⑥]
[⑦] 《论范成大田园诗的思想价值与审美意义》鄢郴兰
湘南学院院报
[⑧] 《桃花源里可耕田?———浅论范成大《四时田园杂兴》诗的主要内容与艺术特色》张珂 山东电大学报 2007年第4期 第53-54页
[⑨] 《论陶渊明、“王孟’’、范成大田园诗的异同》黎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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