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教师节,今又教师节,各校大门上都悬挂着庆祝的横幅,从中央到地方,各类的表彰会似出一个版本。
而在这个时候,我默默地坐着,静静地想着,守望着父亲的在天之灵。
父亲终身从教,当了三十年校长,可两袖清风,老来退休时,没有房子,没有存款,临死时口袋中仅有100元打小麻将的赌资。
父亲1951年参加工作,先在“四清”工作队上班,工作队解散后,在公安局、粮食局、教育局三者可以选择的情况下,他选择了教育局,到乡下当校长,一干几十年,毕生精力都献给了这个阳光下最神圣、最灿烂的职业。
所幸的是,“反右”和“文革”中,父亲都没有受到冲击,平安渡过,他说他的许多同事莫名其妙地被揪斗,游街、戴高帽、跪石板,他们中多数惨死,少数活着的也是精神错乱,妻离子散。
父亲一生清贫,记得我小时候,我们家经常连一块钱都拿不出来,经常是蒸一只鸡蛋、炒一盘咸菜就几个人吃饭,退休后,父亲住在学校漏雨的教室里,芦席做墙,窗子上钉着塑料纸做玻璃,那时为了我读书,父母两人经常是二块干子当做一餐饭的菜肴。
父亲对我的深爱,在他在世时,我不能体会,总觉得他这也不对那也不对,他去世后若干年,我才猛然体会到父爱的深重,这是一种任何爱都无法替代的大爱,血肉相连,铭心刻骨。
父亲在世时没有教师节,他们享受的是比娼妓还低一等的“臭老九”待遇,如今,教师的政治地位、经济地位不断提高,他的在天之灵应该有所宽慰,可是我仍然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不当教师,当一个老板或者总裁,哪怕是很小的一个实体。
教师节,守望着父亲的在天之灵,悲喜交加,万千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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