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姥爷伊增格和家人
(2024-11-05 14:52:47)
标签:
杂谈 |
那得说文革后期的事儿了,我姥爷伊增格和姥姥和我舅增春林舅妈一大家,住小柏林寺六区十三号,我从儿时十岁,走朝阳门外,顺着护城河往北,走到城墙骑角,往西一点儿,就到了姥爷家了!
说起接触姥爷姥姥,以及和舅增春林舅好郎氏,那得说住朝阳门内豆芽菜胡同了,那时很小,也就四岁多,那时增丽英还没影呢!好像三间南屋。
刚解放!新中国刚成立,朝阳门内外,大街上车也不多,我从北钓鱼台,小胡同,穿过后石道就过来了,路西一大门,穿过二门,南房就是姥爷伊增格家,一进堂屋,姥姥舅妈正做外活呢!一进门儿,姥姥也不客气;小刚!你上钓鱼台馒头铺买两个大花卷去,这两个大花卷!得够半斤一个,娘俩儿个连菜也没有,就着白开水就白嘴吃了,我幼小心灵就感到,娘儿俩生活真不容易!
进堂屋给我的印象,连油灯都没点,黑了吧叽,娘儿俩手不拾闲,给401被服厂做外活,姥爷没在家,呆了一会儿,上外院和一个叫春生的,玩了一会儿,就回家了。
儿时我就上豆芽菜胡同一次,小孩子吗,没点好就不愿意去了。搬到小柏林寺六区13号,去的多了!
说起伊增格,我的姥爷,也不是一般人!祖上曾做过一品大员的,两江总督,东四北魏家胡同,路北一大宅院,曾是祖上宅院,后院还有马棚,朝阳区十里居,伊家坟是伊家祖坟。
自打搬到小柏林寺家后,比以去他家勤了,那时候甭管男孩女孩,都不骄气!甭说三里五里走着,就是十里八里照走不误,一出朝阳门,一直往北扎下去,走到东直门有一闸口,有一片不深的水域,有不少孩子戏水,我也跟着下水了,玩会水还挺好,夏尽天儿必有的活动。
到了姥爷家,吃食主食就是窝头,我姥姥心疼我舅增春林,全家就他白面主食,菜一样!要说舅单吃也对,全家就他上班挣钱!其实姥姥和舅妈,娘儿俩手里老做外活,也不白吃饭!舅妈在二环护城河,空地上种了一小片大葱,有一次他们做饭,我还帮着揪了几棵,上他们得有无数次,只昃姥姥发脾气,姥爷人有文化,就会打哈哈,
据姥爷本人说,軍伐混战曾在张学良軍队中,当过尉级文书官,我曾看过老人家写;道路無琼草书!写的真好!
住朝阳门豆芽菜胡同,解放前过年前夕,家里连年都过不去了!我姥爷试着给北平最后一任市长何思远,写了一封求救信,还真给寄了15块银元,解决了全家燃眉之急。内容写的真切,字迹有书法家的派头,一生襟包未曾开!用在姥爷身上,再确切不过了!
他家搬到547厂小柏林寺后,那时我也拾多岁了,我去的次数多了,我姥姥和我舅妈,给工厂做外活,娘儿俩很辛苦,姥爷无业,在枣树林前,经常聊直奉战争,直皖战争,一套一套的,不亚于说书的!大人孩子都爰听,有时舅舅下班时,对老爷子道;我的活老爷子!您别瞎侃了!您再紿我找麻烦!因我舅是党员哪!
北平最后一任市长何思远!是曾任北京副市长何魯丽父亲,她父任职市长,还体息民情!有一年姥爷家年关难过,姥爷伊增格用毛笔写了一封信,字迹漂亮,内容情真意切!据我舅讲字漂亮!还真沒見过老人家写这漂亮字!老说在张学良部队,当过尉级秘书!这回信了!谁瞧見这字,都喜欢!没过几日,何思远给寄来15块大洋!度过难关,我也見过姥爷写毛笔字,写过道乐无琼!
在我姥爷家,爰罵人的主儿,是我姥姥!一天不骂人,好像缺点什么?没事儿拿我姥爷扎筏子,一天我上姥爷家,姥姥和舅妈给五四七厂做外活!外活忒多,娘儿俩去送,火炉上做着锅,蒸着窩头呢!上边盖着一绿瓦盆,临出门嘱咐我;刚子过拾分钟揭锅!指我姥爷,他老丫挺指不上!姥爷来一句;你要感觉(手,就把盆往远了扔!別砸了脚!我一十二岁孩小男孩,哪懂开玩笑哪!
我看闹钟己到时间,赶忙上火炉揭锅,揭时感有点<手,姥爷说了觉燙,就把亙盆往了扔,我是卵足劲-一直扔到南墙,只听叭嚓-声瓦盆粉粉碎!我姥姥和舅妈正取外活回来,正赶这-一募!骂道;小丫挺儿的,跑这儿摔我来了!谁让你摔的?我道姥爷说要感觉燙手,就往远了扔,别砸了脚!姥姥接着骂姥爷;老丫挺的你让他扔,他还不扔!姥爷道我跟他一玩笑话,谁知他真扔!姥姥道我这盆儿都使20年了。
一看栳姥生气了!我也害怕了,飯也沒吃就跑回家了,回家跟妈要了五分钱,上北边黃记烧饼鋪买一大烧饼凑和了!我姥爷家伊增氏正白旗!祖上做过一品大员!舅妈家正红旗扭咕噜氏!后代纯滿族!
全家生活指着我舅增春林,在547厂上班挣钱养家,我姥姥偏疼他,吃飯单吃!基本不吃窩头!我舅妈住朝内豆芽菜就跟我姥姥做外活!沒白天帶黑天的真不容易!到了小柏林寺,又是跟姥姥做外活,姥姥倒是不骂儿媳妇,可以老叨唠碎嘴子,沒見舅妈跟婆婆急过,姥姥就是骂姥爷,老是笑迷迷的,不惹大老爷生气!
我姥爷和我舅妈抽功夫,在北二环河边种了得有半亩地大葱,也给家省下钱,在家院里种了不少鬼子姜,冬介天儿当咸菜!我还吃过不少次,挺好吃!就窝头挺好。
我上小学很少买鉛笔,我在班上就爰倒纸搂,干嘛呀?捡鉛笔头!我姥爷写墨笔字,有几个铜笔帽,老人道;你也写毛笔字,我套鉛笔头儿!他哎哟!合着你满世界捡鉛笔头写字!你这学上得太难了!得!给你一个!有了铜笔帽,套上铅笔头,写字不费劲了!
我母亲活着時,曾说过别说你姥爷,沒干过正经事!日本人佔领北平时,抓劳工!点到你爸名了!是你姥爷冒名顶替,替你父亲当了几天劳工,你爸才沒耽误出車挣钱!
说起我舅妈,那是老好人-个一辈子没红过睑,娘家教育好!是太阳宫四大队郎家四姑娘,滿族正红旗!兒女教肓都好!有一兒在北京氧气厂,工作上也不错!和我大妹夫郭竹生在一厂子,我舅妈心寬!按文词心底无私天地寬,俗语说的好,人心是善良的,人生也是善良的!所以94岁时,摔了几个跟头,驾鹤西去了,兒女们孝顺,后事办的不錯,我亲临了告别仪式,娘家来了不少人,可見人缘极好!
姥姥文革前去世了!舅舅給姥姥的后事,办的挺风光!姥姥活着時侯真偏疼舅舅!姥爷在文革初期去世的,舅舅给老两口埋一块儿了!并了骨了。也是一片孝心!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