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的摇滚乐在孔随波的地下室里回荡，孔随波闭着眼，随着节拍晃着身体，拿着人腿骨，假装弹奏着吉他，跟着音乐沉醉地唱着“……Hey you,would you help me to carry the stone?open your heart, i’m coming home.……”。罗正直推开门，走了进来，大声朝孔随波说了什么，但孔随波还是闭着眼，随着音乐，晃着人腿骨，沉醉地唱着。罗正直只好关掉哈莫尼黄金。孔随波睁开眼说：“多亏那个喜欢叫‘爷爷’的副局长没有和我交换。”然后指着哈莫尼黄金，接着说：“这玩意太棒了！”

罗正直一屁股坐在一把椅子上说：“事还没完！”

孔随波好奇地问：“什么事还没完？田斌回到他父母的身边。薛兰的尸骨已经归还给薛竹。杀死薛兰的张全石已死。”

罗正直说：“杀死王校长的凶手还没找到！”

孔随波一脸无所谓地说：“没找到就没找到呗！我们又不是警察。再说，你的委托人死了，你就不想想是谁杀了她？”

罗正直说：“是张全石派人杀了黄莹。”

孔随波吃惊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罗正直说：“张全石组建了一个监听机构，能够监听所有市民的通话。王校长是张全石的好朋友，王校长知道了张全石杀了人。张全石担心好朋友背后给自己捅刀，就派人监听王校长家，于是张全石知道了录影带的存在。当黄莹打电话给我，说已找回录影带。张全石就派人去黄莹家找录影带。我猜测黄莹并没有那盘录影带，因为黄莹生前受到了极其残酷的折磨，还有家里的墙壁都被破开了，但被破开的墙壁里并没有能藏匿东西的空间。这些迹象说明，凶手在找东西且彻底搜查了王校长家，还是没找到要找的东西，这才不惜耗费力气把墙破开。还有我不认为黄莹会为了一盒录影带，忍受那么残酷的折磨。一切迹象都表明，凶手在找东西，但没找到。”

孔随波说：“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

罗正直说：“首先，黄莹刚说找到了录影带，当天晚上就死了；其次，凶手把黄莹家的录影带都查看了一遍；再次，为了钱财没必要如此折磨黄莹和费力把墙破开而且很多贵重财物都没有被拿走；最后，凶手在黄莹家大动干戈，肯定会弄出很大的噪音，但他们似乎根本就不担心邻居报警。我还特意找人问了警察局当晚的情况。那人告诉我当晚警察局的值班警察都参加了一个业务提升的培训会。也就是说，即使有邻居报警，也不会有警察为了噪音扰民的事出警。你说谁有权力让值夜班的警察全部去参加培训会！”

孔随波点点头说：“有道理，但黄莹既然没有录影带，为什么要说找到了录影带？”

罗正直说：“就是不让我们继续追查录影带！”

孔随波说：“可是为什么呢？”

罗正直说：“如果我们继续追查录影带，就会追查到杀死王校长的凶手。或许黄莹知道谁杀了王校长并且还和这凶手关系不错，只是黄莹不知道凶手拿走了录影带。于是黄莹来委托我们寻找录影带，但当我们的寻找行为有可能使凶手暴露后，黄莹就不让我们找录影带了。”

孔随波点点头说：“你说的一切都有道理。不过都是猜想。”

罗正直说：“所以我要找到凶手，这样就能够验证的我的猜想。”

孔随波耸耸肩说：“我没兴趣。”然后打开哈莫尼黄金。震耳的摇滚乐又开始回荡。罗正直走过去，关了哈莫尼黄金，说：“我已经离真相很近了，教体育的李老师是陈老师的男朋友。李老师还让一位女家长约王校长5月13号在校长休息室见面。”

孔随波叹口气，说：“杀死王校长的凶手是萧自清。”

罗正直两眼圆睁说：“不可能！萧自清那小身板不可能把昏迷的王校长弄上天台。”

孔随波说：“我也不知道萧自清如何把昏迷的王校长弄上天台。但萧自清就应该是凶手。”

罗正直问：“为什么？”

孔随波说：“我请萧自清写字时，萧自清腰弯得很厉害，头靠近宣纸写了几个字。这说明萧自清至少是中度近视。”

罗正直点点头说：“对呀。”

孔随波然后又说：“当你把陈老师的照片给萧自清看时，你在床头的位置，萧自清在床尾的位置。他离照片大约有两米远，中度近视的眼睛是不可能看清照片上的人的。我以为他会过去拿照片，他却没有，直接说照片上的是陈老师。这说明他知道放在保险柜里的是谁的照片？所以萧自清应该是凶手。”

罗正直嚷嚷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孔随波耸耸肩说：“我们的任务只是在校长休息室找录影带，又不是去找凶手。”

罗正直不满地说：“那为什么后来不告诉我。”

孔随波说：“后来我怀疑杀死薛兰的凶手在找录影带且注意到了我们。担心你去找萧自清，反而会使萧自清处于危险的境地，也就没告诉你。”

罗正直离开孔随波，来到萧自清家，萧自清的夫人恰好带着孩子去了游乐场。罗正直开门见山：“是你杀了王校长？！”

萧自清愣了半晌后，颓丧地说：“确实是我杀的。”

罗正直不满地说：“你别承认这么快呀！我来之前已经想好了怎么盘问你，把你逼得不得不承认。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痛快地承认了。”

萧自清苦笑着说：“黄莹是我的初恋，她死了，我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你要是不满意，那你重新问我，我假装不承认。”

罗正直说：“那你能把事情经过说一下吗？”

萧自清说：“那是一个很冷的冬日，放学后我和黄莹一起值日。值完日，我们往校门外走去，来到离学校不远的荒野里，欣赏暮冬的景色，虽然景色凄凉，光秃秃的树枝、几只乌鸦、枯黄的野草，但我觉得很美。”然后萧自清停了下来，目光超越了墙壁似乎停留在了遥远的过去。过了很久，罗正直不得不干咳一下说：“然后呢？”

萧自清从失神状态中醒了过来，笑着说：“然后我们俩就约会了几次，我仿佛又变成了少年。有一次我们俩……。”

罗正直打断萧自清说：“你是怎么杀了王校长？”

萧自清说：“王校长那王八蛋有性虐癖。他经常虐待黄莹。黄莹把校长休息室的钥匙复制了一把给我。她告诉我王校长会在5月13号在校长休息室过夜。我就拿一把榔头，提前躲藏在校长休息室。那王八蛋进来了，去开保险箱，拿微型摄像机的时候，我就用榔头猛砸他的脑袋，把他打晕。我拿走了录影带和相片的底片。我没拿走相片是想着那相片或许可以误导警方。早知道警方如此轻信一个人会自杀，我就把那相片拿走了，不让它败坏陈老师的名声，还好你把相片还给了陈老师。最后我用爬楼器，把他弄到教学楼的天台上，推了下去。”

罗正直恍然地说：“原来是用爬楼器。那录影带和底片呢？”

萧自清厌恶地说：“烧了。底片里的内容污秽不堪，录影带里的内容是张市长奸杀一个女人。”

“你为什么不告诉黄莹，你烧掉了录影带，导致她找我寻找录影带。”

“杀了那王八蛋后，黄莹确实询问过录影带的事。她告诉我，万一东窗事发，那盒录影带可以保命。她这是痴人说梦，张全石是荷高市的皇帝，那盒录影带根本就无法要挟张全石，却会带来杀身之祸。可惜，黄莹不听我的，一心要找到那录影带。我看她把那盒录影带看得很重，就没敢告诉她，录影带已经被我烧了。”

“你的想法很好。可黄莹还是因此死了。”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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