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付铁道部大院回忆录10-我的铁五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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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五小学生两道杠文革付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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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这一篇回忆之前,我必须先把我母校的名称——“北京铁路职工子弟第五小学”写全一次,因为太长了,以后就只用“铁五小”这三个字了。
铁五小,位于会城门铁道部宿舍的南边。学校始建于1953年,曾是全国铁路系统重点小学。那时候铁路系统很牛的,有自己的医院、自己的学校、自己的商场、自己的报社,简直就是一个独立的小社会。铁五小,自然也是咱铁老大自己的子弟学校,招收的主要是住在附近的铁路职工子弟,不过后来就没那么严格了,路外的孩子也可以来这里上学。据说现在这所学校已经交给地方了,更名为北京市海淀区羊坊店第五小学。也对,铁路部门就应该集中精力搞好铁路的事,其他的事情就交给地方有关部门去管吧。
铁五小占地有七千多平米,我1963年入学的时候,学校只有一座二层的教学楼和几排平房教室。楼房是个L形的建筑,一半在南边一半在西边。平房教室在学校的东部和北部,楼房与平房之间是个大操场,操场上坐北朝南有一个水泥台子,开会的时候学校领导们会站在身边。低年级学生大多在平房里,省得那帮“小嘎巴豆”上下楼不方便。
上小学之前我就是那种特别期待上学的孩子,特别留意铁五小的各种信息,我姐姐也在铁五小上学,比我高三年级,是个“三道杠”的少先队大队长,我就经常向她打听学校的事情。我知道铁五小的校长叫陆旭,一个瘦瘦的白头发大叔,脸上总是带着笑容,说话很幽默;教导主任叫麦萱民,是个女老师,有点胖,说话声音特别洪亮,一看就是个办事利索的人,还有一位是少先队总辅导员,姓刘,小个子,但身材很结实,总是一副雄赳赳的样子。
我姐姐在铁五小是个名人,因为全校的“三道杠”一共也没几个,都是最优秀的学生才可以获此殊荣。我心里就有点不服气,我悄悄跟妈妈说:“等我上学了,也能当三道杠!”我妈笑着说:“好啊,不过你得好好学习,先当上一道杠,然后当两道杠,最后才可以当上三道杠呢。”
上学的第一天我就成功地引起了老师的注意,第一天报到,没什么事,就是登记、发课本,分组什么的。老师临时有点事出去了,我们这帮刚刚走进校门的小淘气包就炸窝了。有的唱,有的跳,有的在教室跑来跑去。没人理我,我觉得很失落,很无聊。忽然我想起来了,我会学公鸡叫的,把这一手露一下,同学们一定会注意到我,于是我把双手捂在嘴上,吸足一口气,“喔喔喔~~~~”地叫了好几声,叫过之后,我突然发现教室立刻安静了,哇塞!我成功了!一回头,唉呀妈呀,老师站在我的身后呢,啥时候回来的?同学们咋不跟我说一声呢?
中午的下课铃响了,同学们都回家吃午饭去了,我和几个“表现突出”的孩子被老师留了下来反思自己的错误。我妈和我姐等着我吃午饭,左等不回,右等不回,妈妈就派我姐回学校看看怎么回事。姐姐这个“三道杠”还有点面子,我这才结束了反省被领回家来,第一天上学就出了丑,我感到很没面子,看来在铁五小超过我姐还是很不容易的。
从本质上来说,我毕竟是一个爱学习而且特别听话的好孩纸,自从知道了上课不能学公鸡叫之后,那种事情就再也没有发生过。我在班里一直是学习拔尖的,到二年级我们班组建少先队中队的时候,我就当上了中队长,跳过“一道杠”直接当上了“两道杠”,若不是三年级那年发生了文革,我赶上我姐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想起来有意思,当年我这个二年级的小屁孩,作文都写不出几行字,但少先队中队必须要搞活动啊,我这个中队长还必须要带头发言。每次中队会发言,我就发愁,说啥呢?只好从《中国少年报》上抄一段话,然后一本正经地站到教室前边去发言:“少先队员同学们,今天我们召开向雷锋叔叔学习的主题队会,我们一定要……”,现在想起来挺滑稽,但那时真是认认真真、一本正经啊!
我们上学那会儿,上学是自己走,放学时就必须排队走了。老师把我们按回家的不同方向编成几个小组,每个小组选一个负责的。排好队,唱着歌往家走:
我去上学校,
天天不迟到,
爱学习,爱劳动,
长大要为人民立功劳!
我在铁五小待了六年,在这里经历了“文革”前的美好年代和“文革爆发”的前三年,在这个小小的学校里,发生了很多难以忘怀的故事,以后我慢慢说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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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颀,男,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 《中国金融文学》杂志副主编。主要作品:金融题材长篇小说《影子行长》、家庭问题长篇小说《父与子的战争》、长篇报告文学《金融大潮冲浪人》、《舞动的K线图》、《重塑的丰碑》,中篇小说《我爸是行长》、短篇小说《贷款》、《假币》、《收债日记》、《一根筋》、《邻居》等。2012年被中国作家协会、中国文联、全国总工会、文化部等四部委评为“全国优秀文艺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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