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因為我的家、我的鄉就近在眼前………
河北省行唐縣一直是我各種身分證件欄裡的祖籍,62年了,始終未曾踏進的家門。昨晚的決定與安排是倉促的、自然的,決定行程之後,我突然無法平靜了。
台灣開放祖國探親之後,父親回來了兩次,他的心情我可以想像、揣摩,卻無法體會;當他與親兄弟擁抱的剎那,是用淚水洗去了思念,還是感嘆人物依舊、人事已非?當初的少壯離家,如今卻是白髮相對!
中午一點多上了京昆高速公路,三個多小時的路程,我不知該想甚麼,只見窗外的黃土、綠樹劃過,手上捧著的是IPad顯示的族譜。老家對我而言是既陌生又熟悉的,雖沒想過該如何面對,但是多年來心中總有個聲音-----我要回老家看看。車上還有個聲音伴著我,那就是堂弟不時從手機傳來的問候與路程的指示。
交流道出口,等著我的是眾堂兄弟、堂姪、堂姪孫女和大家的笑容;大堂上等著的是叔叔、嬸嬸、堂姊以及家眷們和他們的期待,自認一向能言善道的我,卻只能跟大家擁抱、握手,跟著堂弟們在祖厝周圍繞了一圈,想像當年的宅院。接著我不敢浪費時間,也不想留空讓我的情緒趁隙鑽出,於是拉著大家照相。
兩杯白酒下肚,情緒又點燃了起來,於是我不停的說話,逗大家樂子,也不停的低頭吃著大家為我準備的豐盛晚餐,匆匆已過八點。
帶著叔叔們的祝福與問候,大伙簇擁著我出了大門,一一擁抱道別,並用我最真誠、燦爛的笑容揮著手,隨著車速漸行漸遠。關上車窗的同時,我哭了!........
行唐縣是樸實簡約的農村,卻有著濃醇的親情,是我父親出生的家,也是我們的家!
寫到這,想起小時候唱的兩首歌,後來卻又禁唱了:
(一)我的家在大陸上
我的家在大陸上,高山高留水長,一年四季不一樣,春日柳條細、夏日荷花香;秋來楓葉紅似火、寒冬飛雪照......
(二)我的家在山的那一邊
我的家在山的那一邊,那兒有茂密的森林,那兒有無邊的草原。春天,播種稻麥的種子;秋天,收割等待著新年.....
30多年前我為父親寫的這首歌,寫出他的思鄉之情:
歸故鄉
歸故鄉 啊~
生長的地方
啊~啊~
在遠方
啊~ 懷念的故鄉
常懷想
呀 常思量
空留多少時光 何時才回故鄉
熱淚忍在眼眶 故鄉就在前方
在前方 在前方
2013.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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