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中有许多精彩的斗智斗勇的故事，其中公债部分最扑朔迷离。可惜的是电影和电视都没有充分的表现出来，让人看得一头雾水。我是通过看小说原著才把事情理清楚。

吴荪甫第一次做公债是和赵伯韬合作。

一天，赵伯韬和尚仲礼来找杜竹斋（吴的姐夫），希望他说服吴荪甫一起做多。四个人每人出一百万，共四百万。

杜竹斋觉得明明空头占上风，怎么做多？

赵伯韬告诉他，尚仲礼已经和西北军谈好，给三十万，退三十里（基本逻辑：中央军获胜则公债涨，败则公债跌）。

杜竹斋就和吴荪甫商量，吴荪甫也同意了。

当天下午，赵伯韬卖出三百万，把票价再压低。

第二天上午，再卖出五百万。

老赵是有名的大户多头，他一出笼，散户多头就更加恐慌，拚命要脱手了，而且一定还有许多新空头会乘势跳落。

第二天下午赵伯韬才动手补进来。慢慢地零零碎碎地补进，就不至于引起人家的注意，到本月份交割前四五天，至少要收足五千万。

交割前三天，西北军退却的捷报传来，市场上就布满了中央军在陇海线上转利的新闻。

然而人心还是观望，只有些零星小户买进；涨风不起。

交割前二天，各报纸上大书特书中央军胜利，交易所早市一声开拍，各项债券就涨上二三元。可是赵伯韬他们仅仅放出二百万去，债价便又回跌，结果比昨天只好起半元左右。这是据说大户空头还想拚一拚，他们要到最后一天看了风色再来补进。

交割前一天上午，吴荪甫疑惑了。他想赶紧放出去，不亏就好。杜竹斋提醒他给西北军的三十万也是钱啊！怎么不亏？

杜竹斋也奇怪：怎么还有许多大户空头竟死拚着不肯补进去！明天就是交割，今天上午还有新空头跳落！

吴荪甫怀疑是赵伯韬弄的玄虚。杜竹斋也慌了：“要真是那么一回事，老赵太不够朋友了，我们一定和他不干休的！但是，荪甫，且看午后的一盘；究竟如何，要到下午这一盘里才能明白，此时还未便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