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藏行记十一:大峡谷,桃花,南迦巴瓦,格嘎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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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0号早上,我们和老许,老彭四人一起去大峡谷,还遇到了从拉萨过来的谢大哥,一行五人。八一到派镇的车在客运站前面的路口边,每天早上八点半发车,下午两三点还有一班。
占好座位,我们先去吃饭。过会儿老许过来说有格嘎的村民说每人150带进大峡谷,不用买门票。吃住在他家,一人一天50。我们正愁到了大峡谷不知道住哪里呢,当即就觉得可以。老许还说他有当地政府的证明,说他家可以接待游客。
后来老谢去看了证明,上面写了副镇长某某,就问他是不是那个人。他说是,然后老谢大叫,我们遇上领导了。虽然我看这个表面上脏兮兮,穿着中国武警制服的退伍军人更像个农民,不过当时也真觉得他是镇长。心想,这里的镇长可真朴素呀。小地方就是不一样,镇长都没什么油水,需要开家庭旅馆赚钱。
我们叫了一天的镇长,他也答应着。后来我们一致认为,他根本不是镇长。不知道是沟通问题,还是习惯,他们总爱说:就是,就是。比如我们问接我们的司机是不是他家儿子,他说是,其实根本就不是。
他不是镇长,也不是大叔,因为他只比我们大十几岁,还是叫他村长好了,虽然他也不是村长。他们村叫格嘎,我听过是因为朋友介绍的时候,说这里有温泉。当时我们还以为他是镇长,就认为把我们送进去不买门票不是小菜一碟么。当然,事实跟我们认为的还是有差别的。
车沿着雅鲁藏布江开,水不大,露出浅浅的沙滩很好看。车上有个在这里打工的小伙子,说他们经常看到南迦巴瓦。然后拿出一个很一般的手机,里面有他拍的南迦巴瓦和日照金山,真是美呀。我们在羡慕的同时又觉得搞笑,好多人背着高级相机守了几天都未必能看到南迦巴瓦的真容,而他却轻易就将这份美丽定格,尽管那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摄像头。
后来我们才知道,我们要在派镇前面一点下车,然后五个人分两拨,躲在车后排的座椅后面,把自己压得很低很低。司机一直说,不要抬头,不然就被发现了。但过了检查站却不跟我们讲,害得我还一直老老实实地把头埋着。逃票的经历也是让人难忘呀。
中午在派镇吃饭,吃的竟然是云南腊排骨。在丽江没来得及吃的,竟然在这里吃上了。跟火锅差不多,锅底有排骨,山药,土豆,可以另外点菜加进去,还是蛮好吃的。
遗憾的是,我们吃饭的时候还艳阳高照,刚刚出发开往景区的时候,天就阴了。到南迦巴瓦观景台的时候,雪山大部分都被云遮住了,让人直懊悔,刚才天气好的时候,怎么就只顾着吃饭了呢。
夹道的桃花很美,我们坐车去了村长家。他爱人跟我们做了香香的酥油茶,他们有两个漂亮的女儿,在派镇读书,他这次去派镇就是看女儿。
司机下午送我们去观水台,这里能看到雅鲁藏布江。不过因为水小,我是没发现有啥看头。路的两旁都是卖青稞饼和首饰的。村长带我们到一家休息,是他妹妹家开的店。他们家卖青稞饼,五块钱一个,里面有蔬菜,藏香猪,很好吃,但辣酱超辣。这个藏香猪不是腌制的,我们那天30块一斤的藏香猪,比这个差远了。
后来发现天气好转,南迦巴瓦的上边,乌云逐渐被蓝天所占据。我们赶紧叫上正在拍照的老许,说去观景台看南迦巴瓦。没想到司机竟然不愿意带,这么一点路要加100,后来讲到50。
风吹着乌云向右移动,左边已经是一片晴朗,本地人告诉我们应该半个小时就能看到了。我们满怀希望地等了一会儿,却发现云怎么又移回来了。虽然前面有图,但我们一直没搞懂主峰在哪里。但唯一肯定的就是,就在乌云后面。
老许急得开始研究风向,说风到底往哪儿刮呀。连我最后也看出来云在往回移,所以也渐渐地不抱什么希望了。我百无聊赖准备进车里听歌,刚坐下来,老唐叫我:出来了。
我赶紧跑出来,发现又上方竟然露出了一个雪白的山尖。那感觉,就像在天上。我们开心得都叫了起来,当地人说,这样山神会不高兴的。然后我们吓得说话都细声细气,生怕主峰又被我们吓回去了。
我们还是很幸运的,今天下了好几场阵雨,竟然还能看到雪山。看来南迦巴瓦真的是神秘莫测,只有有缘人才能看到。
南迦巴瓦就这样一会儿露出来,一会儿又藏在云中。过一会儿,竟然来了几个电视台的,还采访了我们几个人。他们是福建台的,我很不理解福建台的千里迢迢过来拍南迦巴瓦。我猜是他们中间有人想旅游,于是想到了这样一个项目。不管能不能上电视,这还是俺第一次接受采访呢。后来还跟电台的人一起合影留念,这些宝贵的合照,都在老许的相机里。
我们又等了一会儿,云层渐渐厚了,看日照金山希望不大,也不好意思让司机等太久,就回去了。我们的决定是很正确的,回去之后,云层更厚了,天又变得很阴。
晚饭前又是热乎乎的酥油茶,这次酥油茶真喝过瘾了。村长夫人给我们做了辣子鸡,没想到藏人挺喜欢吃辣的。那个味道,估计老许和老谢都不太吃得消。
晚饭后他们去泡温泉,我们嫌累,就在附近走走。村民给我们指路,说上面你们看过了,下边好看。我们翻过一个栅栏,走到田间。一片一片的青稞田,点缀着几株桃花,远处是雪山,四周很安静。突然,主峰又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那么傲气地在天空中露脸。我开始相信,我们就是有缘之人了。
他们晚上十点多才回来,那时我们已经睡着了。第二天,听他们说泡温泉很有野趣。是露天的几个池子,能看到泉眼,水咕咕地往外流。不过不方便的是,是在室外更衣,衣服都是挂在树上的。我们没有拿换的衣服,所以没去。去的话,也没有换衣服的地方,很多女士是穿着衣服泡的。
第二天上午,我们步行去了观水台。老彭很会砍价,在那边买了一堆的首饰,告诉我们这个50,从180还下来的,手链都10块。我们两个都不会砍价,所以只花了15块买了一个要价25的耳环。
我们12点回去,因为交流问题,还以为今天中午有中饭呢。结果只能在村长家等着,本来说1点来接我们的车1点半都没到,打电话催了好几次。我们昨天已经把车钱都付给他了,他又跑去做别的生意,把我们晾到一边。这边人的时间观念真的是很差,所以最好提前打电话确认。
我们两点多点儿到派镇,也刚刚够赶上班车,没有时间吃中饭了。班车那时只剩下四五个座位,不到两点半就发车了。后来司机接到别人电话,他说车已经满了,你们明天再走吧。
庆幸我们及时赶上了班车,这里虽然美丽宁静,但也不想待太久。或者我们已经退化到,没有现代化设施就很难生活了。一天没有热水澡,就难受得不怎么想走路。上厕所也是个问题,村长很幽默,回答厕所在哪里时说:核桃树周围的那一片不都是吗?
回到城市,意味着Wifi,抽水马桶,热水澡,但也意味着满大街的灰尘和汽油味,鸣笛声。在格嘎这个小村子里,我记住了那秀美的田园画面,也记住了我们难忘的经历和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