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萨里奥是阿根廷中北部的一座城市，也是切格瓦拉和世界足球先生梅西的故乡。表面上看罗萨里奥并没有多少外国人，因为走在街上我很少见到，只有在几处重要的旅游景点里会看到一些外国游客。一天我去当地移民局办签证延期，移民局办公室小小的大厅内挤满了前来办事的外国 人。大多数是巴拉圭人，也有一些秘鲁人和中国人。突然我觉得罗萨里 奥很“国际化”。


    等待的人有两三百之多，阿根廷人的办事效率很慢。我跟身旁的 一位中国大哥聊了起来。大哥中等身材，穿着看似很高档的衣裤，皮鞋 崭新洁净，不像是个落魄之人。得知他来自福建，在阿根廷呆了8年之久，和许多在阿根廷的中国人一样开超市为生。 我问大哥：“在阿根廷做生意赚钱吗？”他介绍说：“当然赚 钱。以前开超市一两年就收回本了。现在有些难，但还是有钱赚的。阿根廷人‘好吃懒做’，每天工资100元但要花120元，这就是为什么我们 很容易在这里赚钱。”


    在厄瓜多尔首都基多时，我曾听说当地华人的餐馆圣诞节假期 都营业，这位大哥的餐馆也是，一年365天，每天从早上8点开到深夜， 凌晨一两点才关门。 我好奇地问：“来阿根廷这么多年已拿到公民权或居留权了吧？”大哥在阿根廷共8年，“黑”了前六年，前两年他才开始“做身 份”（非法转合法）。只花了几千元人民币就拿到了阿根廷永久居民身。


    大哥说：“再 过几年赚够钱就回 国……”说起这段 经历大哥表面看上去很轻松，但我 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之前生活的艰难。 大哥告诉我他的超市里备有枪，随时应对抢劫。“难道警察不管吗？”大哥笑道：“杀人案的破案率都很低，抢劫案他们哪会在乎。”


    华人大哥的中国妻子在阿根廷期间生了小孩，小孩拿到了阿根廷公民 身份，但大哥希望小孩接受中式教育。他们计划过些年回国，回国要面 临的问题就是转移资产。阿根廷政府限制美元的购买，一般都是通过黑 市交易。阿根廷政府和经济体系有很多问题，很多事情都是“白黑参 半”地进行。大哥说如果什么都放上台面，缴完税后就没有多少钱了。


    华人大哥办完事离开了，我的阿根廷签证延期也出来了。本以为可 以如网上说得那样能得到三个月，而他们只给了我一个月。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在阴雨中我沮丧地离开了移民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