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方正第五》原文及译文（11）

11武帝语和峤曰：“我欲先痛骂王武子，然后爵之。”峤曰：“武子俊爽，恐不可屈。”帝遂召武子，苦责之，因曰：“知愧不？”武子曰：“‘尺布斗粟’之谣，常为陛下耻之！它人能令疏亲，臣不能使亲疏。以此愧陛下。”

【注释】

武帝：即晋武帝司马炎。

王武子：指王济，字武子。有才华，性奢侈，尚（匹配，多指高攀婚姻）晋公主。

爵：名词动用，封官爵。

俊爽：俊，才华出众；爽，性格豪爽。

屈：使动用法，使……屈服。

尺布之谣：据《汉书淮南衡山传》记载：淮南王谋反事败，汉文帝把他流放到蜀地，路上，淮南王绝食而死。百姓做民歌道：‘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能相容。王济引用这首民谣暗指的就司马炎放逐了兄弟齐王司马攸之事。

耻：意动用法，以……为可耻。

【译文】

    晋武帝司马炎对和峤说：“我想先痛骂王济一顿，然后再给他封爵位。”和峤说：“王济文采出众，性格豪爽，恐怕不能使他屈服。”晋武帝于是召来王济，竭力责骂他，趁机说：“你知道愧疚了吧？”王济说：“‘尺布之谣’，我常为陛下感到可耻！别人能使疏远的人亲近， 不能使亲近的疏远，因此对陛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