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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听懂那独特的响音

(2010-04-08 20:36:29)
标签:

响音

独轮

小车

庄稼

二老

情感

             http://s6/middle/60c29b2fg939766d93265&690

  

,深了。有一种独特的声音悠悠飘来,有点儿怪怪的感觉,却不陌生。
  我的情感宛如木柴烈焰烧开的一壶水,沸扬着从心底拱开了。透过滚烫的热浪,依稀望见大道上一条条壮实的汉子,正架着独轮小车奋力往前拱着,那棱解分明的脸上绿豆般大的汗珠子成串地往下滚落,砸在地上,轰然一响,泛起阵阵黄浪。 
   隔着稀薄的雾,看到满山遍野全是黄澄澄的成熟,正是忙活得不要命的季节。我家那辆独轮小车老实地蹲在地头,深情地翘望着我爹我娘在地里正活得起劲、忙活得得意、忙活得辉煌。
  我娘朝我爹喊一嗓:该运了。
  我爹应一声:是该运了。

说完,我爹就直起身来朝地头的独轮小车走去。极快,独轮小车如听话的黄牛,无声地为主人效劳起来。这情景,让我无言无语,而所有的无言无语,慢慢地凝结成神奇的童话,古老的传说,人生的密码,无声地穿越遥远的时空。

空旷的田野上,我家那辆古朴憨厚的独轮小车,就鸣响起了独特的响音……
   透过岁月的悠悠隧道,我看到自己背着摞起来半人高的课本,憋足着劲,连口囫囵气也不舍得喘,一个劲地往前狂奔。

那是一个山果飘香的秋天,我从辽阔的田埂上猛然一跃,终是跃过了乡村与城市间的鸿沟。按爹的话说,就是我家祖坟上冒了一股青烟。他儿子从土坷垃里蹦哒出来,直楞楞挺起腰板,一跃成了国家人。
  这个被爹称为国家人的我,风雨泥泞一路走来。在审判机关这个特殊行业里,在庄严的国徽下,每当我举起法槌敲响公正的时候,宣判触犯法律的各色人物,看着那一张张忏悔的面孔……不可思议的是,每当这个时刻,我家那辆独轮小车的独特响音,就忽明忽暗地鸣响开来……                                        
  还是那个深夜,我很是清晰地看见,爹和娘推拉着独轮小车,正爬村前的黄土岭子长坡。车上满载着庄稼,被夜风吹得摇摇晃晃。父母大人满脸却泛着厚实的笑意。我陡然发现,二老笑意里多了层东西,细看,还好厚实。

这般情景,打小熟视无睹的我,然而今夜,看到爹娘那暖暖的笑意底下,积摞着岁月好厚的疲惫。可二老一直活得实在,活得扎实,活得坦然,活得相当有成色。我打从记事起,从没听见爹娘言语过累的话,就半句也没有。
  慢慢地,一种久违的情愫,慢慢地涨满了我心,饱实的庄稼粒般瓷实,沉甸甸的,比金子银子重,比功比名显赫。那分量,生命般拱动,好像庄稼拔节的啪啪响音,强大得我无法言语,也无法解释。
  天微微亮,我在似睡非睡的时候,做了个奇特的梦。梦见我家那辆独轮小车爹和娘又是一推一拉,碾过浩荡红尘,在绿浪翻滚的沃野上,发出吱悠吱悠的独特鸣响声。
  不知不觉,鲜嫩的阳子优雅地坐在晨的窗台上,正眨巴着眼瞅我。此刻,我只想立马回到大山里的老家,站到二老人面前,叫一声爹喊一声娘……                    

               http://s15/middle/60c29b2ftbfcf82abc1ee&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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