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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绍基与《西楼恨》

(2009-08-26 09:0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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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文化

悔恨

监狱生活

杂谈

分类: 言论

                                       郭瑛戈

 

     今年夏夜,月光如水。在北京的某座监狱里,万籁俱静,突然,在一个监房里传出一段声情并茂的粤曲声。虽然没有音乐伴奏,但演唱者唱得或苍凉浩叹,或低吟抒怀,感人肺腑,动人心魄。有几位来自广东的狱友,知道这是曾担任过广东省政协主席、广东省繁荣粤剧基金会理事长的陈绍基在演唱他的首本名曲《西楼恨》。

 

                         陈绍基与《西楼恨》

                     (曾任省政协主席、公安厅厅长的陈绍基在

                          南沙登台演唱粤曲《西楼恨》。)

 


    陈绍基生长在有“粤曲之乡”誉称的珠江三角洲中山市,他从5岁时喜欢听粤曲,在中山大学读书时曾排队买票观看粤剧。当了省政协主席后,他倡议举办“泗洲杯”省港澳粤曲大赛,提倡弘扬粤剧粤曲艺术。他对《西楼恨》情有独钟,2006年9月13日及9月14日,粤港澳三地的粤剧界上百位知名人士齐聚广州南沙,参加“南沙粤韵情——名家粤剧粤曲欣赏会”。陈绍基就登台演唱了粤曲《西楼恨》。他在一次粤剧艺术研讨会上说:“比如陈自强写的《西楼恨》,把李后主很多的词融会其中,融合自己的个性,我觉得完全可以作为独立的文学作品来给学生讲课。”

    《西楼恨》由粤剧名家陈自强创作,由著名粤剧演员陈小汉演唱。  《西楼恨》描写被俘作臣虏的亡国之君李后主秋夜独上西楼感情悲恨。唱得低回凄婉,如泣如诉,很好地表现了李后主亡国前后的不同境遇和思想感情。

    陈自强从粤剧《南唐李后主》到《莲花仙子词皇帝》,再到粤曲《西楼恨》,反反复复地写李煜,是因为李煜的遭遇一次又一次地触发他的创作灵感,激发他的创作欲望。他对既是亡国之君,更是“一代词宗”的李煜倾注了无限的同情和热情的赞颂。

    《西楼恨》 随着低回、忧怨的前奏,听众被带进了《春风得意》的旋律之中。首句散唱“思絮万缕,无言独上楼”是那样的不露声色,悄悄地将人们带进了一个静静的夜。虽然听不到李煜沉重的脚步声,但李煜“怕上西楼偏登上”的痛苦、矛盾心理却从那低低的吟哦中领悟到了。

    “如勾新月朦胧入眼愁。错把宋室荒野树,认作唐宫柳。”新月一勾,碧空如洗,登高放目,本是骚人墨客吟诗弄月的好时机。然而,“此中日夕,只以泪洗面”的后主李煜,视线却被悲伤的眼泪模糊了,一勾新月竟变成了朦胧的一片。它不但不能唤起诗人的诗情画意,反惹起了诗人无限的伤感,映入眼帘的不是宁静优美的月下夜景,却尽是一个“愁”字。李煜词中“故国梦重归,觉来泪双垂”毕竟是梦。然而,如今作者却让李煜醒着也做起“梦”来,把宋室的荒野树误作了唐宫柳。其思念之切,令人黯然泪下。日夜处于痛苦思念中的亡国之君李煜,再也不能得到往日真实的人生。他只能靠空虚的梦幻来支撑空虚的灵魂,终度余生。

    “念故都俏江南,正值绿肥红瘦。忆盛夏,爱莲池荷怒开香飘衣袖,香风吹趁我驾轻舟。最忆故苑荷塘夕照,睡莲态娇纵也温柔。似这般好光景,此生只有在梦里求。”李煜既是一个亡国之君,同时也是一个浪漫热情的词人。他常常是极力抑制自己悲伤的情感,平静而又伤心地追怀如烟云般散去的往事,憧憬依然山河犹在的故国。回忆只能消磨他片时的痛苦,他仍得返回残酷的现实中来。他也知道往日的一切,早已烟散云逝,过去的一切“只有在梦里求”了。寥寥几笔,不仅渲染了一个悲凉凄怆的氛围,还使我们深入到了李煜的内心去了解他的悲哀与痛苦,他何曾不爱自己的江山啊!梦中看见的是故国河山,醒来时看见的仍是山河故国。

    按传统的写法,定场诗一般设置在全曲的开头,而此处却把“无心观月色,有恨登西楼”的诗白放到曲的中间。在这里,它既是曲与曲过度不可或缺的部分,更是全曲的点睛之笔。试想“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的李煜,身囚异邦,飘泊没落,他还有观赏月色的闲情逸致吗?“登几步西楼,难似登月殿”的李煜,在“无心”与“有恨”的强烈对比反衬中,再一次强调了西楼之“恨”。

   “夜夜梦,梦江南,梦断泪显青衫,往事不堪回首。怕忆辞庙日,哀哀江南国主,一朝变作阶下囚。生在帝皇家,朝夕凤阁龙楼,红袖翠衣不离左右。朝对佛前灯,虚心焚香礼拜,晚来诗酒唱酬。”此段展现了李煜不堪回首偏回首的内心矛盾。他用往日“生在帝皇家”的繁华,“诗酒唱酬”的优游自在来麻醉自己,使自己获得片时的欢愉。这是多么的可悲可怜,但这却是他赖以生存的唯一精神支柱。

    “一章新词唱吟不休,寻章索句病倒也风流。弄箫笛,试新声,沉醉好晚秋。故宫中从不识写那一个字愁,写风月闲情,吾有妙笔生花手。”好一个词人皇帝!作为词人,李煜爱诗词胜过爱他的生命,甚至于他的江山。他的江山可以让人夺去:“江山易主千秋事,帝皇身后土一堆。永存后世,唯有这不烂珠玑!”

   “但求写真,无求千秋不朽。写下了金缕鞋,写下了子规啼月,更写下——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沉浸在美好回忆中的李煜,他多么想这样一直回忆下去啊。但一个“愁”字却突然袭向李煜的心头,使他从梦幻的高空一下子跌 入痛苦的深谷。这一起一落的情绪铺排,构成了此曲的起伏跌宕。

   “枉有绣口锦心,却无吟龙手。只识春花秋月,不识护金瓯。”“夜夜梦断残宵,有泪和更漏。方知此身是客,梦也不自由。”李煜怎样的“梦断残宵”,泪湿衾枕,我们摸不着也见不到,更无从知晓。但作者却让我们听到了!只听那伤感的泪和着更声,滴滴嗒嗒,惊破残夜。因为残酷的命运使他就连做梦也得不到自由,李煜曾有“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之句,而陈自强却从中化出“方知此身是客,梦也不自由”之绝句,想李煜泉下有知也当首肯。因为“一晌贪欢”毕竟是自欺欺人的片刻欢愉,而“梦也不自由”却是他的真实写照。

   “纵有笔在手,写不出当年花月春秋,无复听笙歌闲吹奏。最羡沙鸥逍遥游,海天万里都归他所有,半生受拜称尊,一朝悲作臣奴怎生受?”    “衣带渐宽人渐瘦,夜夜红泪染罗袖。滔滔长江千里浪,烟波锁归舟。”一个“锁”字,写尽了李煜的无奈与惆怅。柳永“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不过是为伊人而憔悴,而李煜“夜夜红泪”却是为了昔日的繁华春梦。

    陈绍基为何偏爱《西楼恨》?笔者不得而之。但他在北京的监狱中仍唱《西楼恨》,应该是把自己比作李煜,普日富贵荣华,今天一无所有;空有才华盖世,却身作戴罪囚徒。他和李煜一样,也知道往日的一切,早已烟散云逝,过去的一切“只有在梦里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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