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

文/风雨灵

 

在活着自己。这样就很好了。

有一段时间，我以为我要与世隔绝了一样的把自己沉浸在思维当中。在梦幻里。

不现实。

是好是坏？说不定。是现实把人拖入梦境。

 

看过韩剧《49天》。讲叙了一个生命经历49天后轮回的故事。很喜欢另一个女主人的那种颓废了的生活5年，为了等待一个人。用情感维系生命比起用生命践踏情感的人，更为纯粹，更让人敬仰。

时常把自己卷曲在某个角落，是我喜欢做的。人本来就不够强大，无故把自己硬撑得很强大，但至少在情感面前，一样的可能脆弱如沫。

 

伤痛是一种应急，是人体所必须的。

在那天切割了手之后，一位资深的内科医生和我说，“人在生活中需要有一些无故的应急，才显得更为正常的。”

或许，我并没有完全懂。他所指的应该是说人应该在某个时候做出一些应急性的反应，哪怕是因此受了一点伤，也是一种对人体正常思绪判断的标志一样的可以辨识一个人的正常生理状态。是需要在生活中经常感受到的才是正常的。

我能懂却不愿意懂？我会误以为我很荒诞着的在逃避着自己的麻木。

 

在那天切割了手的时候，我在想起前一天去福利院看到的小朋友。是偶然，是为了文字？

绝不是的。

太触目惊心。

很短的时间内是不能忘怀的。

 

前一天，去福利院办事，或者说就是为了想去看望一下那些小朋友。

曾经的我，年轻的时候喜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爱心活动。多次去过福利院，却被福利院的场景时常击垮的那一种矛盾的心理闹得很是揪心。

单位有一位孤寡老人，被放在福利院里了。似乎有一点精神症，但不够诊断的那一种。那时候我以为是被迫的，是人为的一样。老人本身有一个孩子，远离了她。又生活在这种环境之中。

 

在福利院里，就是被丢弃了的人生。

福利院里有工作人员，却不是能时常感受到她们所应该要付出的责任一样的感觉到她们在怜悯这些被丢弃的人？或许，那时候的我并不能懂这其中的酸楚。

我会借去看这位老人的机会去看望那里的小朋友。孩子们的房间似乎比起老人们住的房间还是亮堂很多，也被关爱一些。那时候老人们不分性别的都被关在昏暗的房间里，恶臭难闻，根本不能跨入进去。无能辨识那时候的心里？只是可怜着那些老人。

 

眨眼间已经是十几年了。逐渐的淡忘了这个地方。再一次的和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接触让我回想起了这一切，我很想再去看一看。

今昔非比了。优美的环境，亮堂着的大楼，焕然一新的外貌透着令人欣悦的气息。

变了？未变？还是那些被丢弃在福利院里的孩子们？

 

进入大楼里的最深处的两间大房子里，是两种在健康程度上有着区别的孩子们分类聚集的地方。一间是智力正常的和稍微差一点的孩子，另一间是有着明显智障的孩子。每一间均有二三十人。

先跨入的是智力没有多大问题的或者没有问题的孩子的那间房间，孩子们见我们到来，齐声欢呼，起哄笑闹，一副好开心的样子。只见到工作人员正在喂饭，一个大盆子装着青菜拌饭，一个勺子在喂一排五六个。

工作人员说，“叫阿姨。”

“阿姨，阿姨......”孩子们大声着争先恐后的喊。这时候，我听到了一声“妈妈。”声音还没有落下，七八声“妈妈”接踵而来。遂犹如满堂的蛙声四起，“妈妈，妈妈......”满屋子的叫声，不禁鼻子一酸，泪水刷刷的直落。

不敢应承。孩子们却一直这样的对着我们呼喊，“妈妈，妈妈......”

多么稚嫩的声音，多么的真切。

此情此景，直叩心扉。

“孩子们的妈妈，你在哪里啊？”

 

慌忙的再进入另一间房子，就只想闭着眼睛了。奇形怪状的孩子无法让人目睹这一切的真实？或许，苍天无泪？

她们能用眼睛望着我们？有的会笑？还有的在极力的挪动自己扭曲变形的身躯？还有的挥动着四肢？还有的没有四肢？

七八岁的孩子和两三岁的孩子没有差别？太多的形状，不敢让我一一确认，只能是粗略的用目光淡淡的望着。心口发麻。

 

工作人员还和我们一一介绍了情况，并给我们叫出了她们的名字。这些名字都是工作人员给起的。

无名的孩子？被叫了一段时间之后，现在也能在被叫到名字后把目光移过来了。

 

心底肃然起敬，这里的工作人员其实是多么的伟大，多么的纯粹。多么的真诚。

和同事们略微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就好像在给自己的灵魂赎罪一样的，感觉到自己的活着其实是多么的卑微。

不能目睹的现状？这些有严重智障和残障的孩子们，痛苦的活着，何日到尽头啊？

不是我残酷，生死轮回，我好想说，如果能够快点投生，何尝不是给她们的一种减轻痛苦的方式啊？

 

六一的那一天，我们又再去了一趟。场景已经是迥然不同的有着另一种气息。很多的人和单位来到了福利院给孩子们送来了各种的生活用品和礼物，还有很多学生，还举行了一些活动。

悄悄的我来了，就如我悄悄的去了。那一天，我们匆匆的逃离了一样，没有再做长时间的停留。

 

昨天的一场大雨，或许很及时。

有些人活得很伟大，而有些人活得很猥琐。

一位突发性心脏病死了的老人，家人请来了“医闹”，开来一辆大卡车，装卸着“专业”的白旗子和板凳，还有一大批人，把老人的尸体连同病床就直接抬到某个医院的大坪里，就这样裸露。谁知道“天空不作美”，磅礴的大雨即刻就来临，倾盆而下。淋湿的，是谁的心？

为何？偏偏选择这样一种连苍天都不允许的行为方式呢？对得起生你养你的老人吗？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唯心的说一句，生命终有轮回，何必践踏下辈子的人生呢？

 

这些天手指疼痛，可心口更疼一样的感受着这些天所见到的、所闻到的、所联想到的，分不清楚，这是为了什么？

如果能有感知，如果还没有麻木，这种痛似乎更能激起一点什么？

 

生命，会有轮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