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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寸甘味，足以涤尘

文/风雨灵

不习惯抬头走路。在青春飞扬的时期，有人说，“为什么你是‘驼背’？”

我可以抬头的，但不是在每个时候。

还以为自己内心中存在的只是自卑，到了年长的时候，才明白这简直就是性情的模板，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姿态。

不是每个人都能趾高气扬的。

村里面有一妇人，喜欢开着玩笑。和男人四目相对的时候，眼睛里会有异样的神采。

一次大声的呼我，“你怎么就是低着头，含着胸部害怕发育了吗？”可能是的？还未在心里启蒙的青春开始有了些被人注意的不安。生理和心理拉开了距离似的有了不同的轨迹，让头跌进了锁骨。

进入卫校。校门口两排整齐的梧桐树成了我依偎梦想的地方。穿上白衣，就能成为天使？这似乎成了唯一能够在卫校安心学习的理由。支离着曾经有过的美丽的梦。

是不是天使？或许并不重要，能够忍让，就有归途。

在学校不久，室姐们很快就有人恋爱。爱情的感觉是周末的下午有人等在校门外，然后一起消失了。我在宿舍里看小说，看不到外面的天日。学校里的爱情和小说里的爱情不一样？

没有凄美？

同班的大姐很会写诗。

粗大的嗓门犹如她粗犷着的面容。朗诵会在教室不分时候。同学们在一阵怪笑声中，也有相互丢着眼神，大姐不失为热情奔放。

大姐没有恋爱，太可惜了。可惜写了那么多的情诗。

我在心里为大姐不平的时候，在想，我是不是也和大姐有同病相怜之处？可大姐时常望着我微笑，说“你就是一首小诗。”“把你的相貌给我一点就好了。”没有嫉妒的意味，眼光会告诉我，这是给我宽抚。

我在心理和生理严重失衡偏离下，不敢贸然出声。谁叫它们不一起长大？

恋爱，真有那么好吗？至少大姐希望，不是？

大姐犹如我的老师。闲来的时候，只能和她比试的是写钢笔字。字如其人，大姐的字和诗不一样，苍劲有力有造型，有着青松屹立之风。我倾倒，大姐说，更喜欢的是我的字，有着飘逸之风。大姐给我鼓励，我以为自己可以在某个时候抬头挺胸？

有同学专门笑我。刚进入校门，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被窝里为什么会有哭声。是的，哭了一年的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离开了家门原来并不是那么容易适应的事情。学医给我的苦境，是第一年上的解剖课给我的吃惊，站在泡满了尸体的解剖室里，掀开木板后的那种刺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足可以三天三晚不吃不喝。本来就瘦小的身躯经得起每天必上的解剖课吗？发育只能再一步迟缓？

面对干尸，老师讲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拿起一块在大家的眼前晃动，翻来覆去的拨弄着。我彻底的退却了，除了自己不应该有的浮想翩翩，再也就是空白的一片。

大姐和我一起死记硬背，解剖课上的90分，似乎是大姐给我的，让我不需要低头太深。

话说这是不为人知的一面，心底里的苍凉在临近毕业的时候做出了选择。按照先生的话说，“一名翻书郎中。”怀揣的还有天使的情节。

会时刻的面对别人微笑。

这比冷漠生效。比起学富五车的名医来说，人缘成了我快乐的理由。安心，成了我孤寂背后的抚摸。

谁愿意低头走一生，踢着石头玩的时候，也会有厌倦的寂寥。

不把自己丢失在风雨之中。

即使方寸甘味，也足以涤尘！

足以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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